司朔突然發現,自己的扮豬吃老虎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你是叫司朔麽?我叫寧靈靈,可以和你結伴探索這座浮島麽?”一個穿著極其暴露,哪怕描寫一丟丟都會被404的少女在一大清早就跑到司朔跟前發嗲。
司朔認得這位少女,她是和那病弱少年一夥兒的,而病弱少年又明顯把蔡決他們當大腿。
這不科學啊!難道他們看不出來,蔡決看我的眼神帶著殺氣嗎?司朔有些哭笑不得的將目光從少女的豐碩前挪開視線,紅著臉拒絕了她的邀請。
“抱歉,我不喜歡太多人跟著我。”
恰巧這時候,白淺淺又從帳篷裡探出腦袋,臉上還帶著倦意,看樣子她昨夜在和司朔閑聊過後居然睡了一覺。
“師兄,這個女人是誰呀?”
“她她是位想和咱們抱團的修士。”司朔躲閃著視線,因為一不注意,自己的目光就會歪向某些不得了的畫面上。
“哼,原來你喜歡這種搓衣板身材啊~”寧靈靈雙手抱胸,將白淺淺打量一番後,冷笑一聲,又引得一陣波濤洶湧,“口味還真是獨特。”
嘲諷,這是毫不留情的嘲諷!司朔半張臉抽搐著,眼睜睜看著白淺淺從一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花,變成一朵帶刺的玫瑰。
誠然,白淺淺的身材是司朔所見過,除了小師妹以外最平坦的女性,哪怕是同樣走清純呆萌的小狐狸,挺挺腰,胸前還能鼓起倆小核桃,而白淺淺,則徹底是一馬平川,躺下能走車馬。
“挺著兩個肉球,想必你行動很不方便吧?”白淺淺歪頭一笑,但司朔卻打了個寒顫——不對勁,這不對勁!
“怎麽,你很羨慕?”寧靈靈又是一挺胸,這下連一旁打坐與世無爭的顏淵也有些不淡定了,不動生息的轉過身去。
寧靈靈可不會害怕白淺淺這毫無震懾的威脅,昨夜,就有人將司朔三人的特點給他們逐一分析了一道。
司朔,三人中實力最強的劍修,最好避免正面起衝突;顏淵,實力同樣深不可測,擅長陣法符籙,若能爭取過來,將在日後的探索裡派上大用場;白淺淺,實力最弱,隻擅長治愈法術,幾乎沒有戰力。
善於治愈的修士同樣在探險裡有重要作用,可是寧靈靈她們的隊伍裡,早有相同屬性的修士作為代替,也就是說,只需爭取司朔和顏淵二人即可,白淺淺,可以放棄。
據他們將,白淺淺的修煉進度並不快,三人裡唯一沒有隱藏修為的也是她,攀山五重,而自己,則是攀山六重。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在挑釁的時候,會不會引得司朔的出手,可是剛剛通過簡單的一接觸,司朔落到自己身上的那種眼神,卻再熟悉不過。
哼,什麽最強劍修,還不是個色中餓鬼!
“你現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則你會生不如死,我發誓。”很難相信,一向軟軟糯糯的白淺淺,能說出如此冷酷的話,但司朔可以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白淺淺是真的生氣了!
“嘻嘻嘻,小姑娘就是這樣,禁不起挑逗,再說了,我就站在這兒,你能拿我如何?”寧靈靈挑釁似的朝她鉤了鉤小拇指,隨後順勢想要倒在司朔懷裡,卻被他一個瞬步躲開。
“姑娘,請自重。”
“假正經!”寧靈靈暗罵一句,“看起來司朔這家夥現在心裡還是向著這個搓衣板的,該怎麽把他倆挑撥開呢?”
但白淺淺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根研磨用的藥杵。
寧靈靈將這看在眼裡,不屑意味更濃,“小姑娘,你不會想用這個砸死我吧?”
確實,雙手握住藥杵的白淺淺在外人眼裡看起來有些傻不拉幾,但司朔卻從這黑色粗短藥杵裡,感受到一股有些恐怖的氣息,這氣息並不屬於白淺淺,而是來自某個境界更高修士之人。
“給我離開這兒!”握著藥杵的少女如同變了個人,像個在戰場中帶隊衝鋒的女將軍一般,藥杵往寧靈靈腦袋上狠狠砸下,但寧靈靈卻沒有絲毫躲閃。
畢竟,從未鍛體的白淺淺,無論是做什麽,動作落在她眼裡,都慢的像一隻蝸牛!她就這麽站著,帶著蔑視的目光,眼睜睜的看著藥杵從半空中砸下,最後,狠狠的砸到她腦袋上,起了一個若犀牛角般大的包。
“怎麽可能!”寧靈靈眼中的輕蔑變成了震驚和慌張,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可以躲開這一擊,為何在落下的前一刻,身體卻突然不能動了。
“是那兵器,那個藥杵有問題!”她嘶聲高喊,惹來周圍人矚目,隨後抱著頭,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斷掙扎。
那個藥杵砸出來的大包,給她帶來如萬蟻噬心般的痛楚!
“啊”
像一隻被踩扁但暫時沒死的蠕蟲,扭曲著身子,環繞在周身平靜的靈力也不再那些祥和,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在經脈裡四處亂竄,這也導致她的臉色通紅,如同抹了油彩。
如果再這麽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寧靈靈就會因靈力的失控而身負重傷,再不濟,也得臥床休息好幾天,這對於不知什麽時候開啟的探索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可是白淺淺就這麽抱著藥杵,在一旁冷眼相待,全然沒有為她解除痛苦的意圖。
自己要作踐,就怨不得別人錘!
司朔看到這樣一位身材爆炸的少女這樣醜陋的姿態,有些惋惜,卻絲毫沒有同情,他在等待。
遠處的蔡決,韓洪似乎在交談著什麽,目光完全沒有投過來的意思,左榮眼有憐惜,但腳步卻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唯有那病弱少年,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的厲害!
可他到最後,也沒有正眼瞧過在地上翻爬打滾的寧靈靈,到最後也沒有,似乎那是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人,可這裡不少人都在前些日子看見這二人親昵的摟摟抱抱。
寧靈靈眸子裡透露出一股絕望的死灰色,雖然不明白少爺和那群莫名其妙的人究竟出於什麽目的將這個任務安排給自己,但顯而易見的是,自己被拋棄了。
想到這兒,她苦笑出聲,雖然看起來像是在痛苦的呻吟,但她的確是在笑,心如死灰的笑。
果然,身為侍女,就不要老是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哪怕是成了修士,也不過是隻尾翼漂亮的雞。
可誰也沒預見的是,司朔在眯著眼等了一陣後,最後居然不耐煩的睜開眼, 從懷裡掏出一粒土黃色小藥丸,將其拋入寧靈靈半張開喘氣的嘴裡,霎時間她隻覺得那些不受控制的靈力像是遇到貓兒的老鼠,立即老實下來,雖然先前造成的損傷沒能彌補,但至少沒再造成更進一步的損傷。
“你你這是何意?”寧靈靈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言語裡滿是困惑。
“沒必要對一個棄子那麽殘忍。”司朔的回答同樣簡短,而且不帶任何感情,“回去吧。”
寧靈靈垂下頭,什麽都沒說,然後拿出一件寬大的衣衫,遮住了暴露且沾滿灰塵的軀體,一瘸一拐的向著那位病弱少年方向走去。
“師兄?”白淺淺也不太明白,為何司朔最後會軟下心來,因為修真界裡有一條準則是,好心永遠不會得到好報,即便司朔他們在這兒放過了寧靈靈,等日後探索,要是雙方遇到了衝突,他們也絕不會因為這個而有絲毫心慈手軟。
“她已經沒什麽用了,與其讓她再在這兒哼哼唧唧影響心情,不如放過她一馬,況且我很想知道,這個主意,究竟是咱們的蔡師兄,還是那個病秧子出的?”司朔咧開嘴,露出一排鋒利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