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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壇父子兵》一章 仗義楊3哥
  (前面幾章在講本書的系統設定,想看籃球的書友直接跳過去從第12章開始看!火箭隊起步拉開大幕)

  三哥,不是印度洋邊上那個三哥,本名楊大海,因家中行三,輩分在生產隊同批次生產的小夥伴裡不大不小,遂稱為三哥。

  三哥是川西省瀘市蘭藺縣單陶村人,蘭藺縣地處川黔交界處,漢苗聚居,是國家級貧困縣。因境內有四渡赤水二郎灘渡口而聞名,赤水河畔,盛產美酒,有茅台、郎酒、習酒三大知名度較高的白酒品牌。

  漫步在小鎮,酒香的味道在空氣中四處遊蕩,聞著都似小酌幾口,因此鎮上居民酒量都頗為壯觀。

  三哥唯獨是個怪胎,天生酒精過敏,聞著空氣中的酒味兒都能臉紅耳赤,乃至全身紅疹,其酒量可見一斑。

  三哥為人仗義熱心,重情重義。在小學三年級獲得日常零花錢後,一毛錢買一串炸土豆,串裡串有五個炸的金黃油膩的土豆塊,這時三哥會叫上三五個小夥伴分而食之。

  從簽上挨個取下來分好,各自根據口味偏好自行蘸辣椒醬。

  因這樣分食太過浪費辣椒蘸水,被油炸老媽兒(小學生們對攤主私下的稱呼)禁止買三毛錢以下的炸土豆串。

  倘若是某天父母給的零花錢不夠三毛,嘴饞又想吃炸串,按著三哥這小學生性子,估計會冷不丁腦子發熱坐在炸串的火爐子上耍賴。

  要是一不留神燒了屁股,這恐怕就得上當地小報了,標題按照如今的風格,應該名為《震驚!七歲小學生不惜屁股哭訴指控七旬老太》,想必閱讀量是低不了了。

  自炸串買人心以來,三哥的隊伍倒是越來越壯大,人(一群小學生)送外號:

  “宋有江湖及時雨宋江,今有仗義小學生楊三哥”。

  一來二去,“仗義小學生楊三哥”的稱號就傳開了。三哥神氣得連走路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後來,三哥回憶:

  慶幸小夥伴們多捧,腰杆挺直了才長到一米八幾的個子。

  要知道川西省直到21世紀初的男性平均身高才一米六不到一米七。能長到這樣的身高,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父母雖然沒什麽文化,但也都還勤勞樸實,三哥父親自小學習了祖傳木工手藝,享受著改革開放的紅利勤勞致富。雖不至大富大貴,奔一個小康之家也是毋庸置疑。

  所以自小學起,他就不怎麽從事上山割草,下溝放牛之類的農家小孩必修勞動。閑來無事,五六年級便和大兩歲的二哥楊大茂,玩起了籃球。

  雖然小學就開始接觸,但也沒什麽玩出什麽成績來。

  一方面是因為天賦所限,出身農家,成長在八九十年代,吃飽的情況下油水不缺就算是比較幸福的一件事了,什麽增肌的高蛋白食物,也隻是偶爾能吃上一頓,身體條件終歸還是要差上不少;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小地方的訓練場地,體育設施都比較落後,更別說專業訓練體系什麽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父母沒什麽文化見識,一門心思要孩子認真學習,考一個好大學,光宗耀祖。因此,農家子弟想要單憑通過努力,走上職業籃球這條路,在八九十年代的農村,基本無望。

  好在人也是真愛這個,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堅持,機緣巧合之下,入選了高中校籃球隊,司職控球後衛。

  一手雙手持球破那啥的能力倒是不俗(主要是早戀習得),兼具三哥有些小聰明,私下校隊訓練都是扮演著球場上的教練角色,

倒有幾分後世隆指導的模樣。  打二年級開始,學習成績在班裡就一直名列前茅,獲得的獎狀之多,三哥爸媽把家裡一面牆單獨騰挪出來貼都嫌不夠。

  所以,三哥打小女生緣就很好,加上一直有練習籃球,升入高中後,又暗中通過不為人知的py交易,出任了校隊籃球主力控衛,暗中傾心的女生可真不少。

  三哥這個禽獸,自高一開始就在日本那些老師的指導下,自學掌握了霍霍良家少女的技能,和同班的一個土妹子豐麗談起了戀愛。

  土妹子豐麗,和三哥同歲,比三哥稍微大上幾個月,自小受豐母影響,特別節儉。節儉到什麽地步呢?

  沒什麽急事兒的情況下,能半小時甚至一小時走路到的,絕不坐公交;能坐公交到的,絕不坐地鐵。

  至於打車什麽的,呵呵。

  至少在讀書時代,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

  一件短袖能從高中穿到和三哥結婚後都還在當睡衣,這樣的節儉,當真是讓人害pia!

  土妹子這樣的女孩,在高中年代就自然不能指望她打扮的有多潮,收拾的有多好看了,被好事者叫做土妹子也是無可厚非。

  雖然土妹子豐麗本身長相和身材起碼80分,滿分一百的那種(可見三哥對於島國那些老師的指導學習研究得有多透徹)。

  古語有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正當三哥在高三畢業季來臨前瀟灑青春,快活逍遙時,三哥父親楊本興出意外了。

  前文有交代三哥鄉裡酒文化較為濃厚,三哥爸自然也不例外,每頓飯二兩是小意思,遇到做工,就是一天不喝不舒坦的那種。

  2002年6月6日,一個豔陽天,三哥爸和往常一樣在工地上做了一天工,累到極致後酒興上湧。

  氣兒都還沒喘勻就拎起主家的一瓶凍啤酒“噸噸噸”往口裡灌,喝完一瓶啤酒後感覺不夠盡興,又整了二兩(具體幾兩未知)白的農家自釀高粱酒。

  這一下子三哥爸170斤的略胖身軀可就扛不住了,搖搖晃晃騎著那輛二手錢江摩托車直奔家去,到家倒頭就睡。

  家人都以為喝高了,也就沒太在意,到得半夜三哥媽發現不對後叫起家人送往縣醫院,人已昏迷不醒。

  醫生診斷高血壓腦溢血壓迫左腦,出血量較大,隻能行開顱手術,搶救回來的幾率不大,當即直接住進ICU,下了病危通知。

  這一下子楊家可就失了神,家裡頂梁柱倒了。

  又是在2002年的川西省,農村新農合醫保也還沒有推行,至於社保什麽的,對一個農民來說更是遠在天邊了。

  好在楊爸做工數十年,家裡多少有點積蓄,三哥的大姐楊雨豔遠嫁上海,姐夫家上海本地人,家資還算優沃,聽聞後二話沒講,又資助了部分。

  雖然楊家自此因病返貧,也總算是把楊爸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保住了一條命,落下了右半身癱瘓的病軀。

  那我們的主角三哥呢?

  這廝正和豐麗土妹子在操場卿卿我我,暢想著明天的高考如何,考個什麽學校,去打CUBA,將來做一個職業籃球運動員,帶土妹子去吃香的喝辣的,當真是好不愜意。

  得知這一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

  爹病危了?

  家裡頂梁柱倒了?

  我還怎麽瀟灑呢?

  這特麽沒開玩笑吧?

  這禽獸好歹也還知道心疼自家爹,拖著土妹子的手拔腿就跑,百米狂奔,出得學校,打車到醫院(土妹子破天荒的沒斥責三哥浪費)。

  看到插著呼吸機的父親,畢竟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孩,哪經歷過這些。

  六神無主之下,抱著豐麗就只知道哭了。

  …………

  時光匆匆而過,晃眼四年飛逝,時間來到了2006年。

  楊爸也從當初術後臥床不起不能言語,慢慢地恢復到能拄著拐杖行走,能自理飲食起居。

  除了偶爾的口吃結巴;

  回憶某人某事兒老愛斷片兒;

  拄拐走路時晃晃悠悠;

  吃飯時右手耷拉在桌邊晃蕩,一手左手吃飯大(和諧)法越發純熟以外;

  倒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這興許是老天爺對楊爸見三哥小時候左手持筷就打的懲罰吧。

  受到楊爸意外的影響,三哥在高考時因醫院通宵,外加心智不穩,異常順利的發揮失常了,考上一個三流本科大學。

  大二時家庭經濟實在無力支撐,連生活費都湊不起來,隻得無奈輟學,孤身一人前往川西省省會蓉城市闖蕩江湖。

  至於和土妹子豐麗的戀情,也不知道這廝給土妹子使了什麽迷魂湯,土妹子進了大學後雖然出落得越發水靈美麗。

  然而這傻丫頭對三哥這個無恥之徒,仍然不離不棄,並沒有因三哥的家庭變故和輟學有什麽變化。

  甚至是在三哥混得最慘,毫無人樣的時候,依舊在背後默默支持,或許是土妹子年少無知罷了。

  三哥初入職場有多慘呢?

  沒有學歷,沒有技能,找了份賣酒的工作,月工資600,不能喝酒,又沒有提成,租了個隔斷單間,房租250,公交、話費100,時不時給楊爸買藥買衣服營養品什麽的200,眼看連飯都吃不上了。

  土妹子在學校就勻一些自己的生活費和勤工儉學工資轉給三哥。

  倘若是遇到寒暑假的時候,沒了每月固定的生活費,就偷摸地把豐媽的買菜錢“勻”一些出來,給三哥做生活費。

  好歹是沒把這廝給餓死街頭,留下條爛命。

  土妹子豐麗這波操作,莫說是放在資訊爆炸的這個年代,就算在21世紀初川西偏遠地區來說,也算當時罕見的。

  倘若是當初有類似某咪姓情感自媒體挖掘報道,妥妥百萬加甚至千萬加以上的閱讀量。

  因為支持她、站台力挺的網友會說不忘初心堅持自己的選擇,這才是愛情該有的模樣;

  另外一派瘋狂嘲諷狂黑的網友會說她蠢得不可救藥,在那兒裝什麽白蓮花啊,就是沒腦子喜歡被三哥滿足而已。

  兩派人會從自媒體平台撕到各大論壇、微博,再把這個話題撕成熱搜,各種經典省罵、國罵層出不窮,打的腦漿子崩出來都嫌不夠。

  三哥老家的人信奉人不會一直走霉運,可能也是老天捉弄夠了三哥一家吧。

  短短三年,三哥憑借著“仗義小學生”的作風,借助著豐麗的幫助和支持,苟延殘喘之余竟然在蓉城按揭貸款置下了房和車。

  最可氣的是這廝和土妹子玩遊戲的時候在21歲不到就來了一次意外中槍!

  這你敢信?

  實際上是這廝就是故意的。

  後來這廝也在榴蓮和鍵盤等川西已婚男人的必考科目下,和土妹子豐麗深入且坦誠地交代了他的“犯罪”事實:

  楊爸身體不是太好,老人平時電話老愛念叨么兒沒有結婚,自己又倒下留了個爛攤子,這娃將來可怎辦?楊家還能不能延後了雲雲…

  這廝尋思了有一陣,覺得是該給楊爸留點念想。

  哪怕楊爸這個病,二次複發時當真發生了什麽意外(正常時間線中,楊爸確實因二次複發走了),老人家也能走的瞑目。

  所以才有了這個所謂的“意外”中槍。

  也就土妹子豐麗這被灌了迷魂湯樣的女孩笑笑就完了,當真是善解人意。

  大四都還有大半年呢,沒畢業就傻子一樣屁顛屁顛和這廝回老家領了結婚證。

  傻就一個字,說的不止這一次!

  婚後,三哥還老拿這事調侃土妹子:

  看我對你多好,給你弄了個國家級的證件。

  畢業的時候倘若是學分不夠,說不準還能拿這個證去頂一下加點學分呢。

  我呸!真TM無恥!忒TM不要臉!

  你就不怕如今找不到女朋友的單身狗們看到這段後紛紛表示要給作者寄刀片?

  這都不是最過分的,豐麗土妹子的回答才讓人絕望。

  “我就是稀罕什麽加學分的證,也不稀罕這個證加的學分啊。這萬一同學知道了,我臉還要不要了?”

  “要加學分也行,得悄悄的給輔導員送點禮,請吃個飯什麽的,私下進行啊!”

  瞧瞧豐麗土妹子這回答,不僅絕望,還讓人淚流滿面。

  這奇葩一般的腦回路,也是有夠清奇的了。

  難怪能和三哥這奇葩走到一塊!

  真應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老話。

  這眼看著天是快到06年過年了,三哥沒回老家看望楊爸楊媽,也沒把楊爸楊媽接到蓉城。

  一方面是老人生病後,總有種故土不願離的思想;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路途遙遠,怕楊爸身體吃不消。

  06年的高速可不比如今,長途開車得開三個小時的高速,再走四個小時的省道縣道鄉道之類的。

  老路的顛簸姑且不說,單是這麽長時間的坐車,楊爸這生病後的身體,出什麽讓人痛心的意外也保不齊。

  這麽長的旅途對老人而言,也是一種考驗和折磨。

  三哥陪著大四到來後就挺著大肚子在家“實習”的豐麗妹子,準備在寫了兩人名字的新家過年。

  眼看著預產期再有二十來天就到了,三哥滿是感慨,心裡除了些許期待,些許激動,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三哥在22歲不到(可以領證是因為當年繳納三哥的計劃生育罰款時,楊媽一氣之下把身份證上的年齡給寫大了一歲)的年齡,在省會城市奮鬥到有房有車;愛情呢,也算是一對奇葩修成了正果,娃也在肚子裡面即將破殼。

  在大山裡頗受波折的孩子能一步步走到如今,雖談不上事業有成,也算是小有成績吧。

  照理說在這個年紀,應該正是意義風發的時候, 可三哥每每總有些不得勁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廝腦子裡在想些什麽,奇葩的腦回路,常人無法理解。

  臨近春節,土妹子的預產期也快到了。三哥帶著土妹子逛街采購臨盆要用待產包,順帶去超市置辦些年貨。

  兩人走到酒類專區時,豐麗妹子卻站住不動了。

  三哥不能喝酒,豐麗妹子私下卻有點貪杯。

  當初三哥第一次到豐麗妹子家拜訪丈人時,豐爸給倒了一盅(農家喝水那種大瓷盅)自家泡的楊梅酒,三哥礙著丈人的面子酌了兩口,面紅耳赤的癱在沙發上了。

  豐麗妹子是知道三哥酒量的,二話不說,接下那盅楊梅酒就開喝。

  喝完除了小臉紅撲撲煞是可愛以外,竟然啥事沒有。

  此後在酒之一字上,三哥便將豐麗土妹子奉為天人。

  三哥和土妹子豐麗在超市酒類專區進行了15分鍾的“友好”溝通,雙方就孕期為了胎兒安全,不能飲酒達成共識。

  基於此共識,雙方溝通實錄如下:

  豐麗土妹子本著對胎兒負責的態度,承諾孕期不碰任何酒類,但孕產期和哺乳期結束後,豐麗妹子要和三哥一醉方休,最少一瓶起。

  三哥讚賞豐麗妹子“識時務”的孕期戒酒表態,並表示土妹子提出的一醉方休要求,需要結合實際情況仔細研究,深入探討。是否滿足此要求,需邀請雙方父母進行多方會談。

  最終,此次超市酒類專區會晤,在三哥做出購買一瓶叫不上名兒說是進口的小貴紅酒實際行動下,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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