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黃金被好幾個大箱子抬過來了;每個都有百來斤。隨行的人將箱子剛打開,閃爍的金光讓我的手下們狂喜不止。
我望向抬箱子的海爾迦王國士兵,但見他臉上有塊被燒傷的疤痕。不知為何,莫名感到痛心。
『且慢。』
示意他停下,我抱拳對女王說:『二某尚有一事。』
『哦?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她並沒有拒絕,我對她說:『我想要修改當初的報酬了。』
雪莉女王詫異道:『五千兩黃金還不夠嗎?』
『哈哈哈哈。』
我仰天大笑,說:『女王,此言差矣;並非我獅子大開口,我沒有別的意思。在這場火災中受難受災的人們,比起我他們更應該得到這些財物救災;基於如此,你留給我一千兩黃金,其余的;我懇請女王賞賜給這天下的每一個人。』
『你確定?』
雪莉女王說:『對那些受苦的百姓,王國並沒有置之不理;我們也有在救濟和幫助他們。』
我說:『你們救了,這是你們的事情;但在二某人看來,如果他們受苦;我卻眼睜睜的看著,這樣;只是證明我更像個魔鬼而已。懇請女王成全。即便你不同意,我走出這裡一樣會將它們分給你受傷的士兵。』
『好,我同意你的做法。』
宴會廳裡蔓延著一陣震驚的氣氛,女王說:『但是,這件事情始終應該由你自己去做才對;如果靠著王國的名義給災民分發這些原本屬於你的賞金,人民會感謝政府而不是感謝你。二營長,我無心欺騙你的善意;因此將這一點對你說明。這樣做,等於放棄掉該屬於你的榮譽了。』
我冷聲說:『他們並不是我的人民,我當然也不需要他們感謝我;不論在哪兒,人民需要生活,人民需要自由;他們因此繁衍。女王,如果人民陷入疾苦;一個國家的根基就會直接受到動搖。乍看之下固若金湯,但如果統治者沒有止境的保留財物,這樣會給人民的心裡植入貪婪。他們因為什麽也沒有,所以才掠奪;他們只是為了自己,進而與同類間自相殘殺。懇請女王試想一下,假如您跟人民的財富是平等的。那麽人民是否就富有了呢?換而言之,您認為自己或者某人應該得到榮譽而其他人就不應該;這是否讓人民憤恨了呢?假如您的金錢遠比人民要多,他們是否會考慮打倒您呢?』
菲爾領主一臉不善的說:『二營長,你這話很危險;沒有人想要打倒女王,你是在公然謀反嗎?』
雪莉製止住他,道:『舅舅,其實……我認為他說得對。(望向我)請說下去。』
我說:『弱者造強者的反,這是天生就有的天理;因為陰陽是時刻在循環的,遵從陰陽是人和天共同的地方。女王,您不考慮如何讓你像其他人那樣;人們心中就始終存在叛心。即便是純粹的白,人民會認為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心裡就存在黑。如果有人吃不飽飯,饑寒交迫;這時候你卻依然和他們不一樣,這股黑自然無限放大。』
『……』
她說道:『很有道理,那麽……你不需要用自己的財物去安撫他們,本王自然會有辦法的。』
我說:『並非是安撫,我只是出於出於自己的想法才想要這麽做;不過是在隨勢而為,隨心而為。我無法做到對無辜的人袖手旁觀,因為這是我身為魔鬼;卻無論如何也要遵守的最後原則。你明白了嗎?』
近似於辯論般的交談,令這場慶功宴最終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