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就這樣死去了嗎?天啊,舞空。哥哥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一刻,直直的墜入火海;我腦海裡思緒萬千。但最終什麽也做不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底下是只有烈焰的深淵。墮入其中,我可能要化為灰燼了吧?
獅頭眨了眨眼睛,無奈的閉上了。觀眾們措手不及,怎麽也想象不到,竟然是要鬧出人命?
火焰啊,越來越近;此時此刻,我往木塔下看過去;周圍圍著的都是隊員。他們擔憂,惶恐;彩彩都急哭了。但在她的旁邊,此刻竟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一個眼睛被繃帶蒙住的家夥,他不知什麽時候也趕到了這裡。
我發現他以後很是愕然,老頭朝我喊道:『沒出息啊,這會還要麻煩我來動手嗎?』
他將一根很長竹竿豎插在土壤裡,整個人以撐杆跳的方式飛向空中;待到我反應過來以後……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把我推離了火海之中。
我抱緊懷裡的生菜,直到跌入場外的沙地裡面;連打了幾十個滾,雖然很痛,幾乎要昏過去。但是或許沒有什麽事情。
鎮長那家夥,狂喜的跑過來。高高的把我的手舉起來,說:『采青者,二營長!』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高斯·修德曼走出火海。說:『你這家夥,為了一個破生菜球。居然拚命成這樣?有什麽意義!?』
我傻笑,他打了我後腦杓一下。怒道:『不怕死啊?老子要不是正好趕過來湊湊熱鬧,你現在已經被燒成骨灰了。』
師父說的對吧,假如遭遇過劫後余生;那麽每個人都會珍惜生命的。當死亡近在咫尺,人會發覺到生命多麽可貴。我剛剛簡直是在鬼門關前面路過一趟,還半隻腳都踩進去了。
彩彩,露易絲,還有露露耶都過來了。
彩彩哭著抱住我,說:『哥哥,你嚇死我了!』
露易絲也是說:『比賽而已嘛,采不到青。早點跳下來不好嗎?鎮長可不希望鬧出什麽大亂子。』她的語氣聽起來略帶責備的意思,但這算是關心嗎?我個人甚至錯愕了。
她拿錯劇本了嗎?不是應該高傲的說:『真是可惜啊,沒把你這樣的人渣給燒死。』這樣才對嗎?
露露耶則是說:『不愧是我看好的軍團長,你很有本事呢~』
我:『……』
不管怎麽看,這一個個都不懷好意?此時此刻,李鎮長在對方的隊伍前冷哼說:『願賭服輸,但是。別以為規矩裡沒有的惡行你就可以隨意使用。我們是沒有規定不能拆塔,但你覺得鬧出人命很好玩嗎?』
那個鎮長陰狠的盯著我們,終究是說:『走著敲!』
錢,他讓一個跟班付清了。兩萬五千元獎金,鎮長居然都賞給我。
我抱拳說:『鎮長,二某鄉間散人;習慣了一無所有,我縱得巨財亦無用處。』
他:『哦?你這個人有意思。』
鎮長負手而立,說:『難道你想讓我賞你別的東西?』
我道:『鎮長,別把我看得太利益。這次勝利是大家努力換來的。所以,人人都應該得到封賞。』
『好,好!』
鎮長拍著我的肩膀說:『二營長,真是個稀奇人物。你的行事太古怪了。』
大家就一塊去喝酒了,我把鎮長獎給我的兩萬,加上兩萬五的比賽獎金全部分給今天來參賽的人;他們感恩戴德,於是紛紛與我飲酒。
師父也來了,我和一幫人喝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而那白天島卻也來了,他面如死灰的坐在酒吧的角落裡;我過去問道:『幹什麽死氣沉沉的啊?』
他悶聲喝下一大杯酒,歎息道:『鎮長把我辭退了。』
我:『哈?他有病吧?』
坐在旁邊,白天島苦笑不已;搖頭說:『不是的,我的父親因為賭博;曾經欠下十多萬法布的巨債,他跳河自盡了。我的妹妹,毛毛和喵喵,半年前因為抵債被賣給了一個資本家當女仆;要贖回她們兩個就需要十多萬法布。這半年來我東奔西走,已經替鎮長贏下了無數的比賽,他欠我那麽多獎金卻沒有支付。而就在昨天,我和他約定好了;假如我贏下這場比賽,他會如數支付我十五萬法布。』
我詫異的說:『輸了呢?』
他苦笑說:『輸了,我們的債務一筆勾銷;如你所見,我現在白忙活了半年;因為沒有債務,他馬上就辭退了我;而我一無所有就是因為你啊……我現在對你的憎恨遠超過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類了。』
『…………』
我開始理解,他為什麽敢在擂台上和我拚命了。這個人假如不拚,他或許就再也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