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尋羽等人休息的當,有一件事正在穩步的進行著。
凱爾學院、
這裡是整個凱爾學院最高的建築,也是防禦最為堅固的地方。
這裡曾經是一座法師塔,曾經。
初代院長留下的法師塔,一直鎮守在這裡,後來就變成了每代院長的辦公樓。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過時的法陣已經逐漸老化然後被拆掉,使其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棟樓。
但從沒有人感對這裡懷有輕視,不僅是因為那悠久的歲月沉澱,還因為不確定冒險者公會又在這裡面添加了什麽喪心病狂的東西。
銀手,凱爾學院的院長,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法師塔的最頂層,抱著一壺熱茶倒出一杯,接著不緊不慢的去品著,仿佛就要這樣度過整天的時光。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打算的。
因為除了重大事件需要嚴肅處理,那些日常他都是交給自己的秘書去做的,完美的貫徹了有事秘書乾的老板主義。
當然,後面那句‘沒事乾秘書’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的秘書也是男性。
這裡的視角很好,透過窗戶可以將整個凱爾學院一覽無遺。而銀手最喜歡的事就是坐在這裡,看著下面充滿活力的孩子,這讓他也變得年輕一些。
今天,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嘭!
辦公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銀手的助手眉頭緊鎖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身披黑袍,連通面目都無法看清的人走了進來。
“啊,是小紅啊,有什麽事嗎?”銀手緩緩轉過椅子,看著自己的助手很隨意的問道。
這是一個紅頭髮紅眼睛的青年男子,皮膚細膩,眼睛純粹,一身燕尾西服很合適的貼在身上,優雅的襯托著纖細的身材。
仿佛歲月沒能在其身上留下痕跡一般,讓人羨慕。
助手的額頭仿佛出現了一個井號,很大聲回答道:“不要叫我小紅!”
“好的,小紅。”銀手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呵,算了,你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什麽嗎?”
小紅……哦不,本名其實叫紅舞的年輕人用力的喘息了幾下,接著仿佛氣極反笑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卷軸扔向銀手:“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銀手隨手接過,打開後掃了一眼念道:“我看看啊……高難任務,地點X1SS3號遠古地獄碎片?”
念到這裡,銀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助手:“我記著那個地方是由掃墓小隊進行清理的吧,那麽危險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災難,竟然會當成給學生進行試煉的任務?”
紅舞冷笑一聲:“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在整個凱爾學院,有能力發布高難任務的人似乎只有你一個吧?”
“哦……好像是這樣的。”銀手沉吟了一下,不確定的回答道。
只是似乎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把這件事扔給了自己的秘書,難道他是年齡太大記錯了嗎?
“那麽老師,請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把這種任務發派給一群學生去做,難道你就這麽不在意任務失敗的後果,無論是危機還是年輕一代的損失都不在乎了嗎?”
紅舞,一副痛心的樣子說道。
“這個啊……”銀手拉長了聲音,似乎沒想好怎麽回答。
只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看來,這就是一種默認。
緊接著,紅舞又從空間裝置中拿出了一遝文書摔在桌子上:“還有這些,都是情報部截獲的信息,你竟然私下裡加入了神恩會那種想要毀滅世界的組織!?”
“是嗎?”
銀手挑了挑眉毛,向前傾了傾身子拿起那一遝資料翻看起來:“竟然有這麽多啊。”
“那麽,老師,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紅舞歎了口氣問道。
“嗯…你想讓我說些什麽?”銀手輕笑了一聲問道。
“……”
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紅舞又歎了口氣,接著看向身後的那幾個黑袍人說道:“雖然你是我的老師,但我總不能看你走向錯誤的道路。這些人我想你應比我熟系。”
確實,銀手確實很熟悉。
戒律司,冒險者公會專門對內負責整頓風氣的部門。
這個風氣不是指今天流行什麽顏色,誰應該用什麽武器,也不是管隨地亂扔垃圾說髒話,甚至衣著暴露等問題也和他們無關。
他們隻負責處理叛徒,所有背叛冒險者公會的人,都由他們處理。
“老師,作為跟了你二十多年的學生,我實在做不到和你同流合汙,也做不到背叛冒險者公會……所以我只能這樣做,希望你可以理解。”紅舞語氣沉重的說道。
“沒關系,我理解。”銀手笑了笑說道:“那麽,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呢?”
“……帶走吧。”紅舞轉身,仿佛不願意看之後的發展。
……
後面的黑衣人沒有動。
“唉。”銀手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既然這樣。”
手緩緩抬起,接著狠狠拍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抓~住他!”
大聲的咆哮,但卻不是出自紅舞之口。
而是銀手。
此時的銀手,仿佛在釣魚的時候那種,
在經歷過長久的沉默等待,終於魚兒上鉤可以收網時候的樣子,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嘩啦、
整齊劃一的動作,黑衣人從袍子下抽~出製式的黑色長刀,架在了紅舞的身上。
然後是鎖鏈,然後是封印手環,然後是禁製符文……
一套下來,動作無比熟練,直接在紅舞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封固了有任何動作的可能。
“等等,你們抓錯人了!”
紅舞瞪大了眼睛,一副莫名的樣子喊道。
“沒錯,我們本來要抓的就是你。”一個黑袍人冷聲說道。
“紅舞啊。”
銀手站起身,突然有了精神的繞過桌子說道:“我是給過你機會的,可惜你卻沒有珍惜。”
“什麽機會,你在說什麽。”紅舞皺著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呵呵……跟了我二十年,你確實是學到了很多,但還遠遠不夠。”
銀手笑著搖搖頭:“比如一些最重要的東西,你根本就沒有學到。”
說著,銀手隨手拿起桌子上紅舞扔給他的那些證據:“這東西,做的挺真的,我第一眼看都差點信了。”
隨機,銀手就將其扔進了垃圾桶:“但你卻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有再清晰的證據,也是沒有意義的,那就是我銀手是否會背叛冒險者公會這件事。”
“銀手,你這是在浪費時間。”一個黑袍人皺眉說道。
“沒事。”
銀手隨意的擺擺手:“反正也不著急,讓我嘮叨一會兒又能皺眉樣。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你們會讓他從你們手裡逃掉不成?”
黑袍人冷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麽。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銀手坐在桌子上,看著紅舞恍然說道:“我還做過戒律司的大隊長,看來戒律司的保密工作做得還算不錯的嘛。。”
“哼。”
一旁的黑衣人又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什麽。
見到這裡,紅舞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戒律司的人,都是受過嚴格的選拔,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
而銀手加入過戒律司,也就意味著,銀手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因為一點信息的不平衡,一切的算計都失去了作用。
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