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在一個由兩顆樹木自然倒塌行成的洞~穴中,傳來了男子難忍的痛呼聲。
這裡的環境當真不錯,兩顆樹傾倒之後行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空間,周圍還有樹藤作為遮擋,讓外界無法發現裡面的動靜。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這裡有點透風,每到深夜,都顯得有些無法抵禦寒冷。
不過現在的夏天,所以似乎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洞~穴中,
玉珠子的小號,也就是雙雅看著這一幕,有些好笑的說道:
“現在知道疼了,當時衝的那麽往前怎麽想的。”
接著用力一拍,將薩博錯位的骨頭拍了回去。
“好燙啊!”
隨著那一拍,一股熱浪直接順著接觸流進了身體,在傷口出凝聚不散,讓薩博又一次發出了殺雞一般的慘叫。
像是被木炭烤一樣…雖然本身的溫度沒有這麽誇張,但確實是好疼。
因為熱浪進入的是體內啊!
“忍著,提高溫度有助你恢復。”雙雅拍拍手,擦掉額頭的汗做到一邊,拿出一瓶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這不是當時想著幫你擋一下嗎。”看著這一幕,薩博撓著頭,傻笑著說道。
“唉,就你多事啊。”
雙雅無語的搖搖頭:“當時都說了讓你從側面攻擊那家夥的軟腰,誰讓你突然蹦出來擋那一下,我看起來有那麽弱不禁風嗎。”
無怪雙雅生氣,不管做些什麽,團隊協作最怕的就是這種坑隊友,明明商量好了作戰計劃,結果猛然間就擅自行動了起來。
哪怕打著為你好的名義,雙雅一時間也有些想乾脆打折薩博的腿綁起來沉湖喂魚,省的給自己添亂。
當初分析的時候,也沒看出來這家夥有這麽傻啊…
薩博沒說話,只是看著雙雅那小胳膊小~腿,默默點了點頭。
像是雙雅這種顯得頗為苗條的女孩子,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產生什麽強壯的想法。
氣!
雙雅眼睛一瞪,這都什麽時代了,還看著身材來判斷一個人的體質強弱。
“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跑掉了,今天有事白白忙乎一場。”
用力靠在樹洞的牆壁上,雙雅難得的歎了口氣:“最近森林裡的野獸越來越狂躁了,在這樣下去,最後要對付的可就不是一隻狡猾的凶獸,而是一整個獸潮。”
經歷過一場劍刺骨獸潮襲擊的玉珠子很清楚的知道,在實力無法拉開太大差距的情況下,面對獸潮最好的辦法就是跑。
一個兩個人,是很難影響整個戰局的。
更不用說,一隻已經和她徹底結仇的凶獸,在彼此實力不相上下的情況下隱藏在獸潮之中,伺機偷襲。
那種情況,想想就覺得難受好吧。
“那明天怎麽辦?”薩博張了張嘴問道。
“明天繼續追那家夥,還有你,到時候不準給我出岔子!”雙雅咬起牙,有些兒惡狠狠的說道。
“好,不會了。”
薩博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在他硬抗了一下那隻凶獸的攻擊,斷了不少肋骨,然後雙雅拎著自己,一腳將那隻凶獸踹出好遠,撞斷了不少樹的情況下,他已經知道雙雅的實力到底如何了。
保底,是比自己高的。
只不過根據他的觀察,每次使用超出一定規格的力量後,雙雅都會虛弱好一陣子,同時攝入大量的食物和飲水來補充體力。
這是一種特殊情況,雖然雙雅沒有具體的解釋,但薩博還是覺得他隱約猜到了什麽。
封印?詛咒?限制器?
或許都有可能,但這並不妨礙他默默留心這件事。
“哦對了,你還有食物嗎?”摸了摸肚子,薩博看向雙雅問道。
“我中午不睡當給你一箱營養液嗎?”雙雅睜開眼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有一多半是氣的,因為薩博已經蹭了她好幾天的食物了。
而且,還很能吃。
“吃沒了。”薩博露出意思不好意思的笑說道。
“天,那可是相當於兩天的食物量啊。”
一拍頭,雙雅哀歎了一聲。
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又扔出了慢慢一箱子的營養棒:“省著點吃啊,按照你這個吃法,怕不是要把自己給吞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就是莫名的感覺好餓。”
打開箱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支營養棒撕開放進嘴裡,用力的咀嚼著這略顯乾硬的壓縮食品:“而且你也不允許我生火抓野獸吃,總不能真的生吃吧。”
生火?
你是想把這個樹洞給點著了嗎?
雙雅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生吃怎麽了,我修行的地方,那裡到現在還保持著喝生血的習慣呢。”
“啊,那怎麽行,會不消化的。”薩博皺起眉,覺得雙雅在騙自己。
他又不是沒喝過,但每一次都不是本意,每一次都是一陣翻江倒海。
“不信?”
雙雅挑了挑眉,拿出一個水袋喝了一口,然後將水袋扔給薩博:“喏,你自己看。”
薩博接過水袋,甚至不用拔開塞子就能感受到上面殘留的血腥味。
很顯然,這裡面是血。
“這,這怎麽下得去口啊。”
生血的味道並不好,尤其是放置時間長了的血。
用文藝和大眾化的詞語來形容,就是這個血的味道很腥,腥臭,讓人難以接受。
但如果真的喝一下的話,就能發現這血並不是單純的腥,還有一種莫名的惡心。
流進嘴裡,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在排斥這東西的進入一般,舌頭上的味蕾都在哀嚎,連同胃裡的酸水一起翻滾,催促著讓你快點將那東西吐出去。
仿佛開化後的文明,在本能的拒絕回到曾經那個沒有開化的,茹毛飲血的時代。
也就是說,讓一個從小到大沒接觸過這種東西的人去試著喝生血,不亞於去wc給他灌一些土黃色的東西。
“在我修行的地方,曾經,每個人都生活在地下,每天過著擔心被野獸殺死的日子。”
雙雅搖搖頭,透過樹木交叉的縫隙看向天空,那裡,太陽似乎正在緩緩落下山:“偶爾運氣好打敗了比自己弱小的野獸,是沒有時間剝皮生火,然後一點點烤熟再吃的,因為血腥味會吸引來更多的食肉動物,引來死亡。”
人,失去了文明的支撐,和那些其他的野獸比起來,也高貴不到哪裡去。
“……”薩博沒有說話。
對於他來講,有些無法想象這種環境。
事實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象。哪怕是伊尋羽,在沒有來到常芳領的時候,也是猛然反應過來:哦,原來人還可以居住在地下啊。
“所以呢,得到了獵物後,唯一的選擇就是喝掉流出來的血,能喝多少就和多少。而肉,則是能吃多少吃多少,帶不走,也沒地方保存。”
“而你,或許無法理解這種生活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我也懶得去一點點的解釋,你只要知道,有時候,茹毛飲血對人來說,對活下去的選擇來說,並不是一個多難的選擇就是了。”
“現在那裡的生活已經改善了很多,但這個傳統卻一直保留了下來。不管中顯得多麽野蠻,至少能讓人記得過去的教訓,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雙雅說的或許不是多動聽,但薩博還是拔開塞子,小小的喝了一口。
感覺…也不是太難喝?
然後,雙雅一下子側過頭,看著薩博的動作伸出手,氣得渾身發抖一般:“你,你你,我只是讓你聞聞而已,誰讓你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