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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伊尋羽在永夜皇宮~內等到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曙光時代的開拓者們，只不過上次來的只有六位，而這次卻又十六人。

“夜皇，你究竟想做什麽！莫不是想撕毀契約不成?”

剛見面，便是來勢洶洶的質問。

“你們來的比我想的晚一些，是安撫那些激進分子花費了太多時間嗎。”

伊尋羽打了個哈欠，懶散的問道。

就因為等這群家夥，害的自己十點都睡不了覺。而身下堅硬咯人的鐵王座，坐著也是相當的不舒服。

“至於你們的問題，我不過是按照契約上的內容辦事，親自收取應得的‘補償’而已，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嗎?”

“搬走天使之城，你說這是補償?”問話者氣得人都在顫抖。

“隻搬走天使之城，我覺得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至少……我還給你們留下了曙光之城和啟明之城。”伊尋羽漫不經心說道。

“你敢！”

“有何不敢。之前是你問我，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敢撕毀契約嗎?”

抬手煉成出一份契約，伊尋羽輕輕掃了一眼道，“以群星、眾神、至高、英靈殿、人族氣運為見證的契約，一旦違背了，恐怕會瞬間被泯滅的渣都不剩吧?”

在這個世界，契約可是具有真實的效力。一旦違背，就會被視為對見證人的‘不尊敬’和‘挑釁’，遭到嚴厲的懲罰。

“……”

伊尋羽說的沒錯，他們沒人敢違背這份契約。

“如果不想的話，我說這是合理的補償，你們就只能承認。現在至高神情況不明，下面可有不少人都在期待著一些不好的事情。戰爭，是最愚蠢的行為。”

“就算這樣，我們總要給下面的人以說法。”

“往我身上推就好，反正你們只有碰到壞事就喜歡從我們永夜身上找借口。”伊尋羽不在意說道。

“城內的一切資源都可以歸你，但天使之城必須回到光明帝國。”黑袍下的人堅持道。

一座城的價值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它的歷史，它的意義，它所代表的象征……這一切，光明帝國都不願意舍棄。

“呵呵，想的倒挺好。”

伊尋羽冷笑兩聲，搖頭道，“但很遺憾，我要的就是整座天使之城。這不是錢的問題，即使你們拿出再多，到我手中的東西就沒有送回去的道理。”

沒有給他們機會反駁自己的強盜邏輯，伊尋羽岔開話題開始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以及，與其關心一座天使之城，你們倒不如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份契約上的內容。”

“你又在契約上做了什麽手腳?”

“做手腳?不不不，那是我們共同簽訂的契約，每一個字都是你們和我一同確認過沒有問題，我根本沒有機會做手腳。不過似乎你們沒有注意到，契約上的一部分內容對我頗為有利，只需要簡單的操作一下，就能讓你們相當難受。”

說著，伊尋羽饒有興趣指著其中一條，“友情提示一下好了，比如允許我決定光明帝國教皇這一條，你們以為我為了防止自己立的教皇會被第二天就解決掉才寫上‘在任期間不得意外死亡’這一條，然後因為覺得已經足夠詳細而沒有繼續增添補充。但你們卻從來都沒想過，我會在什麽時候決定教皇人選這個問題。”

如果伊尋羽遲遲不做出決定，那麽光明帝國就永遠不會有教皇。而如果他們想跳過伊尋羽的決定，先找一位教皇湊數，那麽伊尋羽就可以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指定要求另一人成為教皇。

教皇這種重要職位是不能輕易調動的，假設永夜換夜皇像是換內~褲一樣勤快，那麽永夜內部現在肯定已經亂成一鍋粥。

以及，如果伊尋羽下手再狠點，在指定教皇在任最後幾天派人過去刺殺，強製製造意外死亡結果。那麽就相當於伊尋羽重新擁有了三次指定教皇的機會……就像是卡bug一樣，光明帝國永遠也別想擁有屬於自己的教皇。

甚至如果伊尋羽想玩的再大一點，直接操作出‘連續三任教皇攜款投奔永夜帝國’的事故，光明帝國將會徹底社會性死亡。

下方的人沉默許久後，艱難開口道:“真是完美的圈套，論契約，永夜確實有值得驕傲的地方，我們輸了。”

“別給自己戴高帽子，這種契約放在外面任何一個現代人都能看出來問題，是你們自己跟不上時代罷了。我倒是覺得，你們與其繼續抓著手中的權力不放，還不如早點放手安心養老，省得到時候晚節不保。”斜托著頭，伊尋羽好笑的說道。

她可是把這份契約給了很多人看，每一個看完的人都覺得這份契約漏洞百出，甚至覺得光明帝國方的人腦子有病。

“你說的有道理。”

為首的人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們有權利決定光明帝國的內政，但卻從未說過我們屬於光明帝國。也就是說，即使今天我們在這裡發生了戰鬥，也不會對契約產生任何影響。”

“是嗎，那你們大可試試。”

左手敲了敲身下略咯的鐵王座，伊尋羽聽著金屬聲的回蕩隨意說道。

因為伊尋羽表現得太過自信，讓為首者想要扯下黑袍的動作不由一頓。

曙光時代的開拓者們看似機智的給自己留了個掀桌的機會，並竊喜與伊尋羽沒有發現這個漏洞。但事實上，伊尋羽早就想到了這些。甚至就連伊尋羽自己，想要掀桌都可以通過讓位給伊蓮娜，從而規避契約的約束。

一切陰謀算計，一切圈套詭計，最後都將歸於實力上的正面碰撞。而這，也是伊尋羽向來想來喜歡暴力解決問題的主要原因。

這次開拓者來了十六名，毫無疑問的來者不善。

而伊尋羽這一邊，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坐在鐵王座上的夜皇，還有王座下方期待搓爪子的黑龍。

嗯，其實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伊尋羽有意誤導了對方一些事。比如，永夜的黑龍並不是六位開拓者聯手所能擊敗的。

“鼓起你們的勇氣，曙光時代的開拓者們，挑戰我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死亡。出於對開拓者的尊敬，我不會把你們剝光吊在城門前，更不會把你們冰封作為自己的收藏。所以，你們大可坦然的撕下自己的長袍，露出你們戰鬥時的模樣……還是說，長時間的享受已經腐朽了你們的精神，讓你們變得畏懼死亡，就像是當年曙光時代結束，你們選擇用禁忌手段延續生命一般?”

話到最後，伊尋羽的語氣一點點變得陰沉，聲音昏暗的大殿中回蕩，如同逼問聆聽者的內心。

曙光時代的開拓者們……在那時候，即使每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思，但至少外在也會朝著同樣的目標努力。但在開拓結束，這些人固然每一位都值得尊敬，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便不自覺產生了對‘生’與‘享受’的渴望。

而這時候，那些不同的心思，也就悄然落地，生根發芽。

活下去後，他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權力，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他這些開拓者應得的。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他們應得的，只不過他們已經佔有它們的時間太長罷了。長到，已經有腐朽的味道散發而出。

伊尋羽靜靜看著下方沉默的眾人，搖搖頭，突然覺得一陣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