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點嚇人……做這種事的時候別開玩笑啊，萬一當真了怎麽辦。”

伊蓮娜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後歎氣說道。

在伊尋羽做實驗的時候闖入，常常會聽到一些相當驚悚的發言。

配合上周圍詭異驚悚的氣氛，總會給人以下一刻伊尋羽就要翻臉進入boss戰的錯覺。

這種事，伊蓮娜可以說是經歷過不少次。

“好吧，我就說著玩玩。”

伊尋羽攤攤手，將一塊不匹配的水晶扔進水槽，淡紅色的積水在晃動中顏色又變深了許多。

“明明外面你還掛著休息室的牌子。”

歎了口氣，伊蓮娜指了指伊獅問道:“所以，你到底把他改造成了什麽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

用乾毛巾擦了擦手，伊尋羽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姐姐你也知道人的大腦被劃分成了很多區，每個區都負責著不同的功能吧?”

“唔，知道。”

伊蓮娜點了點頭。

對應初中課程的知識，還是很簡單的。

“相比實物操作，真正的大腦其實更複雜一點，但整體上並無太大區別。”

伊尋羽點了點頭:“我把伊獅大腦負責產生情感，主動思考，自我認知這幾個部位進行了手術切除。除此之外，我還將一些其他可能產生聯系的部位也進行了破壞性改。唯一完整保留下來的，大概就只有記憶區了吧。”

“額……這都沒死?”伊蓮娜有些遲疑的問道。

按照伊尋羽的描述，她的操作應該等同於將手插~進伊獅的腦子裡，像是玩水和泥一樣攪合了半天。

“如果只是簡單意義上的生死，他當然還活著。有呼吸，能吃飯，生理功能也都一切正常。但如果是哲學意義上的活，這個就有待考量了。”

說著，伊尋羽開始調試伊獅大腦內水晶的程序，一邊檢查一邊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撕下了他的一部分靈魂，並用靈魂法術將其重寫縫合，杜絕了我所能想到的一切隱患。”

將伊獅的腦殼合上後，伊尋羽打開一瓶恢復藥劑，將裡面的藥水澆在伊獅的腦袋上……配合著伊獅強大的生命力，那圈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在伊獅的認知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對於自己曾經所做的事也是一清二楚。但在失去自我思考能力後，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成為了歷史，毫無意義。現在，在他的腦海中，第一條遵守的命令就是聽從於我，第二條命令就是按照他的經驗，坐在鐵王座上處理事務，一切以永夜的總體利益為先。當兩條命令衝突的時候，第一條優先度高於一切。”

在伊尋羽解釋的背後，還隱藏著另一個含義。

過去的伊獅，還有過去伊獅的一切……於現在的伊獅而言，都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不會有任何感覺。

那是一種絕對的漠然。

但這個說出來就顯得太過驚悚，就好像伊蓮娜總是將伊尋羽的思考當做開玩笑一般，多半也會很難接受。

索性，伊尋羽就不說了。

“你這是打算做什麽?”伊蓮娜挑眉問道。

她隱約猜到了點，但卻無法洞悉伊尋羽計劃的全貌。

“姐姐你不是問過我等處理完這裡的事後有什麽計劃嗎。”

伊尋羽拿起手術刀，猶豫了一下又放下，坐在椅子上面對伊蓮娜說道:

“夜皇，確實是權利的巔峰。如果是一個蓬勃發展的帝國，帝皇在整個帝國信仰的加持下甚至會擁有比肩神明的力量。但就像是今天我的選擇一樣，我不打算真正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面。”

當初伊尋羽就做出了模糊的回答，

現在也只不過是說的更具體了一點。“哦，這個我支持你，今天我悄悄看了一陣，坐在上面簡直是慢性死亡。”伊蓮娜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就算情況不是這樣，我也不準備坐在上面。”

拿起燒杯喝了口蒸餾水，伊尋羽想了想說道:

“嗯……明君，暴君。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只要想其實都可以做到。但這樣挺沒意思的。對於我來說，高高在上的帝王並不適合我，我更喜歡那種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感覺。這一點，姐姐你也應該明白吧?”

伊蓮娜在微微皺眉間，點了點頭。

“所以，這裡對我來說也只是旅途中的一個節點，稍作停留後就要再次離開。日後，伊獅的主要任務就是代替我坐在上面，而我則依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順便用夜皇的權利為自己謀取方便，讓自己早日突破史詩，半神……”

說到這裡，伊尋羽笑了笑:“當然，要是能在眾神間留下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了。”

“志向遠大啊。”

伊蓮娜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也只能祝你成功了。”

……

“這可不是志向遠大，而是不得不這樣啊。 ”

看著伊蓮娜離開，伊尋羽微微歎氣後小聲說道。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從傳奇到神級……不管怎麽看，這都太趕了點，甚至有異想天開的嫌疑。

不過，考慮到自己從超凡到領主到傳奇也沒用多少時間，伊尋羽覺得自己未必沒有希望。

畢竟，傳奇到史詩之間沒有瓶頸，只要集齊數量合適，符合自己目標的傳奇印記，就可以開始編制屬於自己的史詩。

誇張點說，只要伊尋羽想，她現在就能成就史詩。

至於半神，神性和信仰之力，其實伊尋羽也早都準備好了，只是數量上還有些不足無法使用。

神明的話，這個對伊尋羽來說還有點遙遠。就算是提前準備，都有些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才好。

神位?

這玩意好像也沒法提前準備。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歎了口氣，伊尋羽確認伊蓮娜真的走遠後才站起身，將之前放下的手術刀拿起。

為了實現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繁殖機器’計劃，她準備給伊獅下面做個小手術。

之前停下，主要是考慮到要是伊蓮娜也在的話場面會有點糟糕，所以就沒直接動手。

畢竟，在伊尋羽看來，伊蓮娜在道德方面的不必要堅持，雖然也算是扔掉了很多，但卻因為小時候受到的教育依舊保留了很多。

“呼……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實物……雖說這場面確實有些糟糕，但對於看到的人而言，應該還是嚇人佔據了更大的比重吧?”

調節了一下心態，伊尋羽抬起手術刀，在血液的噴濺中開始了對伊獅下~半~身的改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