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神的機會外面已經沒有人了,沈玉暖出了陣法,地上還殘留著少許的死物,大多是賣相不好,破損太過,不大好賣的。
她在外面呆了這麽久,總要給江栓柱點甜頭,畢竟一家之主的話還是挺管用的,這才挑挑揀揀把籮筐塞滿。
血氣以及肉香散了這麽久,附近已經有動物開始蠢蠢欲動,是該離開了,把陣法中的私人用品全部收進空間中,周圍恢復成原樣,以後不會再來了。
有了修為隨時可以布置陣法,不用專門跑這裡來,背起滿滿當當一籮筐獵物開始返程。
若有人看到一定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只見一個隻比籮筐高出一個頭的小姑娘,背著結結實實壘成小山的動物屍體,走路像飄,快到好似背上的籮筐為無物,除了鬼魅誰能做出這樣的事?
一路順暢無阻,沈玉暖又一次體會到了修為帶來的好處,那種來去自由,掙脫外物束縛的感覺,因為這個世界稍顯繁重的體力勞動顯的更加突出。
她一開始的追求不就是如此?
隨著修為的高深莫測,連起初最簡單的心意也變的模糊,不該如此的,無論道路如何曲折,她的目標都不會改變,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無形中沈玉暖完成了一次頓悟,猶如銅牆鐵壁的道心打開了枷鎖,並不是將自己武裝到牙齒才是真的強悍。
敞開心扉,你來你往,入心亦不掛心,才是真的強大。
縈繞在識海若有若無的心魔突然間開始潰散,靈台清明,重見陽光。
這些變化不過一瞬間,沈玉暖一愣神的功夫頓悟結束了。
由於此間天道的影響,哪怕頓悟也不會有仙靈氣給她吸收,誰知道誤打誤撞反倒將心魔衝破。
盡管沒有完全消除,所剩也不多,已不能再對她造成威脅,待到時機成熟,完全消除心魔不是難事,此次實屬意外之喜。
沈玉暖自己也沒想到,算是她的幸運。
靈魂與身體不相配頓悟才無法以吸收仙氣的方式來提升修為,正好撞上心魔,於是成了如此利好局面,僥幸。
這具身體也同樣得到了不少好處,才練氣一層的修為像坐了火箭一樣竄到了練氣五層。
沈玉暖搖搖頭,這樣的資質放在修真界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
接下來她也別想著修煉了,太快承受不住,穩固修為多練習術法吧,好在廢靈根不挑屬性,《術法大全》可以利用起來,把以前沒用到的稀奇古怪的術法鑽研一番也算不辜負多到無聊的時間了。
再看看自己的身體,咦,才洗乾淨又成了個泥人,濃鬱的味道讓嗅覺非人的她差點魂不附體。
腳下不停,一閃身到了山下。
找了個隱蔽的灌木叢,把籮筐藏在裡面,這才下山直奔家裡。
沒有找到零工的江栓柱在家裡貓冬,整天除了和村裡的懶漢門閑聊打屁就是出去亂逛,到飯點才回家,三五不時的還在外面改善生活,小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了。
這天夜裡聽著婆娘一直嘟囔三妮沒回來,妖精就是妖精,晚上還不知道禍害誰去了。
聽的次數多了江栓柱也開始擔心,三妮別是出事了吧?那他的銀子豈不是沒了?他才和酒樓老板活計混熟。
這種擔心抵不上困意,呵斥了一聲婆娘,屋裡安靜的瞬間呼嚕聲響起。
第二天出去逛的時候注意了一下八卦,發現沒有任何與三妮有關的也就放心了。
果然到晌午的時候三妮回來了。
沈玉暖帶著江栓柱到山底下的灌木叢中,撩開遮掩露出壘成小山一樣的一整籮筐死物。
味道和三妮身上的差不多,實在難聞,此時卻成了江栓柱的心頭好。
“怎麽這麽多?”
聲音滿滿的驚喜,一個籮筐說大不大,卻也能裝下不少東西,這都是錢啊。
“昨夜不知何緣故禽畜們暴動,互相攻擊,留了一地的死物,這些都是撿回來了。”
一聽還有這好事,江栓柱心動了,“你可還記得地方?再帶爹進去一趟,多拉些出來。”
三妮搖頭,“已經不剩什麽了,血氣短時間散不掉,再上去必定會被守在附近的禽畜們攻擊。”
“你不是說留了一地的死物?這些也不能夠啊?讓畜生們吃了可惜。”
“今兒一大早就有獵戶上山,早我一步將好的都挑走了,這些是人家剩下的。”
三妮一說江栓柱就知道是誰了,心裡不甘,白白讓那趙家得了這樣的好處,氣不順!
哼,他家小子想說二妮,門兒都沒有!
“行吧,這些交給爹,你趕緊回家去收拾收拾。”
本想說姑娘家該有個姑娘樣,還是忍住了,管它姑娘小子的,能給老子掙來銀子就是極好的。
“可是娘那裡......”
“爹說了算, 隻管回家燒水快洗洗,看你這一身髒的。”
“聽爹的。”
江栓柱看著三妮走遠了,這才將籮筐重新遮蓋住,不放心又多加了幾層樹枝,本想離開的,最後還是坐在原地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這才背起籮筐去鎮上。
以為不重,上了肩膀倒抽一口涼氣,這個重量......三妮那瘦瘦小小的身子是怎麽背起來的?
暫不說江栓柱趕到鎮上累成狗,敲開獨門獨戶小院子的門,是何種光景,隻說沈玉暖回到江家,在楊鈿妹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中淡定燒水洗澡。
“娘,你瞧見了嗎?三妮是掉進糞坑裡了嗎?臭死了,那柴火可是我撿來的,就這麽浪費了。”
“你娘我沒瞎,看的見!”
“也不知她昨晚幹什麽去了......”
楊鈿妹把手裡正要拚起來的碎步扔了二妮一頭一臉,“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給你說人家的時候了,大姑娘了,一天天就知道耍這些心眼子,你也就這點出息!”
二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娘何必這麽糟踐我?你也知道我和三妮這輩子是不可能好了,你自己都恨不能三妮去死,我做姐姐的說兩句就礙了你的眼,著急趕我出門子?”
扯下臉上的破布,二妮甩頭就走,她委屈是真的卻不是姊妹之間的矛盾,而是親事。
過年她十五,大妮可是十四定的親。
二妮要這手指,焦躁的不行,看到屋裡做針線的四妮五妮,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個都挺會為自己打算,四妮私下裡認了醜妮做乾娘,就為了學人家的針線手藝,這事娘被瞞在鼓裡,別以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