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去山下?”
走神的沈玉暖立即察覺了不對,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非常有求生欲的搖了頭,搖的很用力,以此來證明她的決心。
“若想下山可以送你出去。”
“不不不,我不想下山!”
撲上去抱住師祖,第一時間做了一個嚶嚶怪,哭唧唧。
“師祖說過不會不要我,你這是出爾反爾,不能說話不算話的,做人不能這麽不講信用!”
福濟試圖拉開正善,被小家夥兒很有技巧的躲開,穩穩當當纏在身上,最後也就放任他巴著了。
“師祖並不是不要你,而是你還年幼,並未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就困於此,怕你有遺憾。”
“我不遺憾,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好不過師祖!我不去!”
再次強調,“你別想丟了我!”
福濟不得不承認,小孩子的甜言蜜語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語,讓人無法設防,且敞開心扉無安全接納。
他是愉快的,因為正善,這是種奇怪的在意,難道是年齡大了,將其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他竟有顆慈父之心?福濟被自己的想法驚的起雞皮疙瘩。
“你可以放手了。”
沈玉暖仰著小-臉不確定,“真的不丟了我?”
“真的。”
“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迷暈了偷偷運出去?”
福濟皺眉,“你怎可與朱小芹作比較?”
沈玉暖立即眉開眼笑,“那我是不一樣的嘍?”
福濟很認真的點頭,是不一樣,世人皆比朱小芹令人待見。
“我就知道師祖最好了!”
撒嬌什麽的張口就來,還在為自己的不一樣暗暗竊喜,哪裡知道在福濟心中世上只有兩類人,世人和朱小芹,她是世人一類。
“好了,可以撒手了,不可做這副癡態。”
沈玉暖嘿嘿傻笑,就師祖這樣的神仙顏值,老板也比不上,癡態又如何?美嘛,沒辦法,總想多看兩眼,淨化眼睛。
當天晚上後半夜沈玉暖悄悄出了桃源山莊,趕赴千裡之外朱小芹所在之地。
可以偷偷的來絕對不會浪費功夫大搖大擺的做。
萬一真的被師祖允許出了山莊,到時候不讓進來怎麽辦?
以師祖看似通透實則執拗的性子,說不讓你進就不讓你進,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反正余後生命總要關照著對方,不如處好關系每天看著盛世美顏開開心心的豈不更好?
至於朱小芹,歎口氣,既然是這個社會的蛀蟲,那她就吃點虧處理了,就當為了師祖以後接手的世界不是破簍子。
已經是仙靈級別的神魂,千裡之外也不過眨眼功夫就到。
朱小芹被送走的時候沈玉暖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對方身上種了追蹤草,現在方便多了。
順著追蹤草的味道一路到了對方此時身處之處,劇情太精彩她都沒好意思打擾,搬個小凳子,備好瓜子,開始看戲。
朱小芹還不知道她的克星已經到了,此時正在賣力甩袖,務必甩的精彩絕倫,讓底下的觀眾為她迷失神智。
當然,她要的是精準打擊,不是大面積撒網。
底下坐在正中間被人簇擁著的男人,就是她今晚的目標。
正在大放光彩的時候不料身邊的女人一個兩個越過她跑到台前去賣弄,舞姿那麽難看竟敢跑到前面丟人現眼?
朱小芹此時才想到,她不是在獨舞,而是和一幫子歪瓜裂棗一起競爭今晚的花魁之位。
自認為被人踩在頭上打了臉的女主不高興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借著甩袖的動作把摻了毀容劑的大力散非常之均勻的甩向四面八方的同台競爭者。
毀容劑是慢慢起作用,最終效果會想化骨散一樣,經過不長的歲月將人融化成一潭死水。
大力散卻能分分鍾將嬌弱林妹妹變成大力士,這麽好的東西真是浪費了,朱小芹不無惡意的可惜了那麽一小下。
於是原本甩的非常有韻味的舞蹈一下子變成了大漢揮棒,手中的水袖好似千斤重,一幫子姑娘豪邁的大乾起來,就差齊聲喊號子,擼袖子猛幹了。
臉上的妝容也開始斑斕,大汗淋漓醜態畢露。
就在這時朱小芹為自己點上了美顏技能,千人眼裡千份美,她就是這樣美的與眾不同的精靈,歐耶!
成功在目標眼中看到了癡迷,朱小芹一點意外都沒有,甚至還有種淡淡的失落,太沒挑戰了,遺憾。
矯情了一瞬間,立即打起精神,接下來就是她收獲果實的時候了。
只要啪一回就有積分進帳,因為她的特殊,公司專門為她開設了積分即時到帳的功能,而不是完成任務統一結算。
她現在對任務抱著一百二十萬分的積極態度。
手頭寬裕了,做起任務來遊刃有余,難以想象一年前她還在等死, 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以前還保有一丟丟的善念,經過死亡威脅之後,放開了那點可憐的道德枷鎖,變得心狠手辣起來。
只要擋了她的道,全部廢掉。
果然,日子漸漸美好起來,人還是要狠一點才有用,她為以前的自己感到可恥可悲。
朱小芹不可避免的高傲起來,目標已經失了魂一樣自己送上門來了,哎呀,她已經聽到了叮呤當啷積分進帳的聲音了。
在房頂留下一堆瓜子皮的沈玉暖非常不好意思的揮了揮衣袖將瓜子皮全部卷起來,附近好像沒有垃圾桶?
看來看去,最後一閃身進了花樓。
朱小芹正揚起笑臉打算給目標一個永世難忘的美好笑容,不料才抬起頭,嘴角的弧度還沒有扯到最佳,兜頭一堆陰影倒下來,刮的她臉皮生疼。
“啊啊啊啊!什麽東西!”
一聲嚎叫,所有處在迷幻當中的恩客瞬間清醒過來,場面寂靜了一瞬間,眾人開始嗡嗡嗡交流起來。
朱小芹打眼看過去才發現她被人倒了滿頭滿臉的瓜子皮。
“誰?是誰乾的?站出來!”
已經出離憤怒,這麽久了,她走哪裡被人捧到哪裡,從來沒有人敢這麽侮辱她(夠健忘的)!
“好好說話嘛,大喊大叫很毀形象的。”
這嗓音太過熟悉了,簡直就是噩夢,一直理直氣壯的朱小芹突然瑟縮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
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逆著光,一個小小的身影,果然是他......
此時非彼時,不該怕的,可她就是想哭。
為什麽有要完蛋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