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用將近四百年時間，從法器後期跨到了永生後期，用修真界的算法，就是停留在飛升的邊緣。

一旦《神靈訣》完功，她不止獲得永生，最重要的是，她會擁有自己的身體。

千變萬化，不離其宗，她可以是人，草，動物，任何自然界存在的東西。

也可以是空氣，水，土地，只要她想，她就能成為！

她能用自己的身體，走在陽光下。

她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變化的是表象，她永遠是她。

她為這一刻的到來拚盡全力，如今一切水到渠成，只差臨門一腳。

這個世界，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孔翎和東翱，還有冰雕胥堯，以及母上大人，回到最初的地方，相聚後再走。

至於舒家人，早在幾百年前，她看著舒父舒母臨終，沒有遺憾，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了無牽掛。

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神魂脫離身體的時候，身體隨之消散，她被拉扯著回到了內珠空間。

也許是境界不同了，她甚至在被拉回來的過程中窺破了某些朦朦朧朧的法則。

一回到內珠空間，沈玉暖立即得到了老板的熱烈歡迎，像個迎賓，在她出現在的瞬間，臉上掛起了淡淡的微笑。

可惜一說話，那種飄然若仙的出塵感就被那賤兮兮的聲音給破壞殆盡。

柳青舞也在，靈魂比曾經見到的虛無樣子凝實了不少。

“原來你是如此模樣，很美。”

聽柳青舞的聲音就是種享受，沈玉暖卻不知道，她的聲音早就超脫好聽享受的范疇，不自知。

回神，驚訝了，她竟然是以完整身體的形象出現在內珠裡?

揮手在面前幻化出一面等高鏡子，是她，曾經的她，那個不被父母喜愛，在精神病院度過余生的沈玉暖。

她沒有感慨，激動，與曾經的自己平靜相視，嘴角漸漸出現了美麗的弧度。

功法只差一點，她就能永遠是她自己......

視線對上柳青舞，“前輩的心願，還是自己親手來比較好。”

柳青舞早就意識到了什麽，在內珠空間的這段時間，她平靜了很多。

“你何必謙虛，這聲前輩我擔當不起。”

沈玉暖笑笑未說話，而是將煉化在神識中的法器析出來，交給柳青舞。

裡面捆著的年祤生和柳青瑤，早就從每日的爭鋒相對，總想吞噬對方好解心頭之恨，到後來的默默無言，甚至生出些惺惺相惜來。

若一個死了，另一個活著可能更可怕。

世界是安靜的，沒有聲音，沒有時間，沒人說話，日複一日，長久的窒息感，這是柳青舞曾經經歷過的。

並未表現出任何不妥，接過法器，對沈玉暖道了謝，消失在原地。

她問老板，“打算發展成員工?”

夢無搖頭，“自有用處，你少操心別的，快！東西！”

沈玉暖黑線，“注意你的儀態！猴急......”

雖然不甘心，還是將兩個空間戒子析了出來，“你簡直就是吸血鬼，專門吸我的血！”

夢無看了看戒子裡的情況，心裡高興不已，這些東西夠用不少時間了，賺了賺了！嘴上卻不放松。

“說的好像你沒佔便宜一樣，修為都到臨界點了，是這些靈寶能的換來的?”

好吧，無話可說。

在她心裡，修為確實不是靈寶能換來的，但那也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說的好像是他送的一樣，鄙視！

兩人就像老朋友，互損互掐，卻都笑嘻嘻的，夢無甚至擺了茶具，兩人難得品茗，氣氛正好......

“你真的想去衍生世界?”

沈玉暖一愣，

才想起來之前和老板的對話，關於大小千世界以外，那些根據文學作品衍生出來的，規則秩序不完整的世界。“難得你還記得，去去也無妨，很有意思不是嗎?”

夢無點點頭，“既然你感興趣，交易人很好找，只是去了掣肘相當大。”

話是這麽說，心中卻不像以前，有那麽大的擔憂，誰能想到，不過去修真界幾百年，修為就能如此突飛猛進。

沈玉暖高強度的修煉只有胥堯看的見，切斷聯系的老板也不清楚，若知道的話，就不會驚訝她的進步了。

“有挑戰才有意思不是嗎?”

夢無有點懵，這丫頭氣勢變了呢！

以前多少有些畏首畏尾，逃避，計較，如今自信起來......

沈玉暖淡笑，執起靈茶輕抿，“我開始享受任務，對老板你來說不是好事嗎?偷著樂吧。”

夢無別扭，以前他是高深莫測的大能，牛哄哄的裝逼很成功，如今這丫頭自帶牛哄哄的氣質，他有點不習慣。

誰要是在修真界走一圈，且實力是數一數二的強大，不自帶點王霸氣質， 可能嗎?

至於夢無，沈玉暖如今看他，已經不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而是多少摸到了對方的境界。

實力不同，眼界自然不同，看到的東西當然會有變化。

她遲早會趕上老板，掀開他的老底的！哼，讓他裝逼！

旁邊的夢無打了個冷顫，為什麽陰森森的?

“話說回來，衍生世界的任務得到的報酬一樣嗎?”

“只有更多。”

沈玉暖驚訝，“更多?更多你能眼睜睜看著?”不去咬兩口?

夢無喝杯茶壓壓驚，這丫頭氣勢強硬，就像以前是用小輩的語氣和他對話，如今，他總有些別扭情緒。

“為你好......”

有小情緒的夢無懶懶的，都不願意解釋了。

沈玉暖琢磨了一下，有了點頭緒。

確實是為她好，實力不夠，去了衍生世界，若改變的是重要角色的命運，法則不吞噬她才怪。

衍生世界規則不完整，重要角色按著軌道前行，改變軌道就是挑戰法則，倒是比大小千世界更加不容易。

相應的，對老板的好處估計是成倍的吧?

衍生世界可是這些角色撐起來的世界，好處能不多?

沈玉暖舔了舔嘴角，很有意思呢！

“先別急，等你功法完成才可以，我這裡還有一個任務，先完成了再考慮衍生世界。”

沈玉暖點頭，茶友會在老板心情低落的情況下早早散了，她突然記起來，似乎九極樹還在自己的空間......

那三顆九陰果在她的私人空間，沒有交給老板。

打量了一下，老板的內珠空間，呃，很適合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