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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淘寶混古代》第六百四十九章 上規矩
弄好了餡料,又有現成的皮子,餛飩包起來就很快了。

一群妯娌瞪大眼睛看著左弗,心裡都是暗暗怎舌。

乖乖!

這嫂子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治天下不說,居然宅內之事也是如此熟練。

她們包一個餛飩,左弗能包三個,那速度叫一個快。而且個個都包得很漂亮,餡料也裹得很足。

餛飩就是吃得餡料,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左弗包的餛飩永遠是很大個的。

一個個匾筐被拿來,一個個餛飩被擺放上去,也就兩個小時,左弗一個人就包了幾百個餛飩了。

不過家裡人多,還要分給下人吃,這點餛飩是不夠的。所以,他們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將所有皮子搞定。

大鍋燒水,將餛飩一個個下鍋,奴仆們忙碌著,將早就熬好的湯底端去花廳,下好的餛飩攤入匾筐,等吃的時候,直接放碗裡,倒入滾熱的湯就好了。

“大姑娘,您先去吃吧。”

椿芽道:“姑爺這樣都在等您了,我們下人吃的,就奴婢來做吧。”

左弗點點頭,解下圍裙,洗了把手,道:“你們多吃點,包了很多,不要省著。”

“噯,大姑娘。”

左弗出了廚房,孫訓珽牽過她的手,在一群妯娌的打趣聲中,一群人走向花廳。

到了花廳,幾個弟弟已經在那坐著了。見孫訓珽與左弗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孫訓珽坐了下來,左弗也走到女眷那一桌坐了下來。

“去通知老夫人了嗎?”

左弗話音才落,一上午不見人的白氏出現了。

左弗起身,行了一禮,道:“婆婆,兒媳今個兒做了餛飩,您來吃吧。”

白氏冷著臉,往桌上一掃,冷聲道:“怎麽?咱們孫家已是窮到只能吃餛飩了嗎?連個下飯的菜都沒有嗎?!老婆子不愛吃麵食,老婆子就愛吃炒菜,鮮湯!”

幾個妯娌蹙眉。

雖說正餐吃餛飩是有點那啥,但是這可是新媳婦親手做的,花了這大力氣,這麽說話也太刻薄了。

“那婆婆再等一等,媳婦讓人去做炒菜?”

左弗倒也不以為意,反正白氏看她不順眼,不找事倒有些奇怪了。

見左弗態度平和,白氏倒有些沒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讓她很不爽。

她望了望左弗,道:“還要叫人做?怎麽?老婆子不配你親手做的飯菜嗎?唉,也是啊,我畢竟不是三郎的生母,所以怠慢也正常。”

“媳婦哪裡敢啊?”

左弗坐了下來,“媳婦做了餛飩,可婆婆您說您不愛吃。您不愛吃也沒派個人來跟我說啊。我這個人能,平時身體還不錯,不過就有一點,不能餓著。這會兒頭暈眼花的,要不婆婆你等媳婦將這餛飩吃完了,再給您去做?”

“你餓,老婆子不餓!?”

白氏大怒,“老婆子上年歲了,能受得起這折騰?”

“婆婆說得是。”

左弗笑了笑,道:“所以才讓下人先給您去做嗎?要不婆婆您就就將點,先吃餛飩?這餛飩有蝦仁的,有韭菜的,大骨雞架子混一起熬得湯,可好吃呢。”

“你讓我跟下人吃一樣的東西?!”

白氏猛地一拍桌子,“我可聽說了,你給那些下人也分了餛飩!如此尊卑不分,沒大沒小的,你是要做什麽?!有你這麽糟踐人得嗎?!”

孫訓珽站了起來,可還沒等他說話呢,便見左弗手裡的筷子猛地拍在了桌上,只聽她陰冷的聲音傳來,“下人怎麽了?!下人天生低賤嗎?!我在瓊州為官時,那兒的人能吃到一頓這樣的餛飩就是過年了!你們這些勳貴不過是躺在祖宗功績薄上吃飯的閑人!受著萬民供養,

受著這些奴仆的照顧,怎麽?!與下人同樂下就降低您身份了嗎?!”所有人都嚇壞了!

左弗竟然敢這麽跟白氏說話!這,這也太放肆了吧?白氏好歹還是嫡母啊!便是孫訓珽也不敢如此直白啊!

“你,你,你,你反了!你居然,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你這是不孝!休妻,休妻!”

“啪!”

左弗又是猛地一拍桌子,道:“區區一個二品夫人竟敢如此跟我說話!白氏,你莫不是忘了我位封國公,縣主,這整個江寧都是我的封地?!天子賜婚,為我添妝18抬,這是皇室嫁女才有的待遇!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左弗望著白氏一字一頓地道:“這意味著,我是君,您是臣!如此跟我說話,到底是誰尊卑不分?!”

孫訓珽坐了下來,咧嘴笑了。

自己真是操心得有點多余。

自己這婆娘哪裡能被白氏拿捏住?

“嫂,嫂嫂……”

老四家的咽著口水,心裡狂呼:我滴個媽呀!難怪別人喊她女魔頭,這脾氣當真不是一般暴躁啊!

“嫂嫂,莫,莫生氣。婆婆,嫂嫂一早就起來,忙了一上午了,這麽多餛飩,我們都沒幫上什麽忙,幾乎都她一個人做的,您,您就吃幾個吧。”

“你這個勢利眼!”

白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老四家的發髻直接被打歪,發釵也落在了地上。

孫訓摯站了起來,跑過來將自己媳婦攙起,有些委屈地道:“母親,您,您怎麽還打人呢?”

“怎麽?你們翅膀硬了?!我還打不得了?”

白氏冷哼著,“好好好,你是縣主,老婆子管不得你!老婆子這就進宮稟告皇后娘娘,讓她來管你!”

左弗冷笑了聲,“來人,備轎,送婆婆入宮!”

“你!”

白氏險些沒被氣吐血!

她也就說說氣話的,哪裡可能為這點事去找皇后?而且皇后根本就拿左弗沒法啊!

左弗望向白氏,道:“我知您不喜歡我,我也不知您為何不喜歡我。不過,這天下不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在乎多您一個。都說家和萬事興,您過到今天這樣子就沒想過為什麽嗎?”

左弗吃了一個餛飩,慢慢咽下後,道:“我這人從來不找事,但別人想要找我的事,只要不佔理的,我不管是誰,統統不會買帳!!”

孫宜書咽著口水,眼裡都要冒星星了!

霸氣啊!

這就是盛名傳天下的女國公!

權掌天下的人,豈會害怕你一個深閨婦人?!這祖母,真是自取其辱!

其他幾個妯娌也是暗暗驚心。

左弗竟是樣子都不做,果與傳說中的剛烈是一樣的。想想也是啊,為了個老百姓連國丈都敢打,穿著一身素衣在寒風裡凍著也不向天子低頭,可不就是為了一個理字嗎?

這樣的人,想要用權勢輩分壓迫是沒用的,因為別人根本不吃這套。而且,她也有那個實力拒絕不講理,所以白氏這算是自討沒趣了。

想找左弗的茬兒,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啊!

白氏氣得渾身哆嗦,嘴巴張合了半晌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氣氛一時變得沉默。左弗吃著餛飩,又掃了一眼幾個妯娌,道:“大家吃啊!涼了可不好吃了!”

說著就是放下湯杓,將老四家的拉著坐下,道:“等會兒我讓椿芽給你送些青草膏去,你揉一揉,明天就能好不少。”

老四家的含著淚,她這一巴掌挨得實在沒道理,白氏不敢打左弗,直接將她當成了出氣筒,這老婆子年輕時就凶得很,自己夫君小時候也沒少挨她打。

想到這裡,她便是心一橫,道了聲“謝”後,便是拿起湯杓在白氏殺人般的目光中開始吃起餛飩來。

其他幾個也不傻,知道這是要選邊站了,立刻拿起湯杓吃了起來。

不敢不吃,也不敢選擇中立,左弗這暴躁性子嚇到他們了!

“四弟,回來吃飯吧。”

孫訓珽開口道:“母親,雲舒不是愛爭鬥的人,也不是愛耍小心思的人,她對人的好很直接,對人的不滿也很直接,而且您該知道的,為了一個賣藝女,她情願挨聖人懲罰都不肯退讓半步,她心裡是見不得弱小者受辱的,所以,母親以後這等不拿下人當人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你,你個逆子!”

白氏指著孫訓珽大罵了起來,“她,她,她這是忤逆我,你眼瞎了嗎?!”

“母親。”

孫訓珽不緩不慢地道:“咱們祖上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出生,我聽父親說,老祖宗最難的時候,草根都吃過。今天雲舒包的餛飩,不但有肉還有蝦仁,與老祖宗們比起來,母親會覺得吃這餛飩委屈嗎?”

“這,這如何相提並論?!”

將家裡祖宗抬出來,白氏的氣勢明顯就弱了。

而且她已經明顯聽出了孫訓珽口裡的不悅,心裡也有點發怵。她是可以以嫡母的名義要錢要首飾,可不代表著她可以在這家裡為所欲為,孫訓珽的手段她已經領教過幾次了,所以見他話說到這份上了,便有些打怵了。

“婆婆還是坐下吃飯吧。”

左弗淡淡道:“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頓了頓又道:“莫不是婆婆還想入宮面見皇后嗎?”

白氏當然不想入宮,傳出去連媳婦都搞不定,豈不是很丟人?

她冷哼了兩聲,便是坐了下來,道:“罷了,看你這麽辛苦做的,老身就勉強吃兩個吧。”

呵……

左弗輕笑了下,也沒說什麽,隻又添了幾個餛飩,繼續吃著。

她的胃口不是一般好,餡料裹得這麽足的餛飩一般人吃個十來也個也就撐了,不過左弗卻是要吃上二十來個才夠。

“真是豬,一個女人食倉這麽大,果是窮苦出生的。”

白氏在心裡腹誹著,咬了一口餛飩,鎖在餛飩內的湯汁流了出來,一股鮮美立刻就佔據了味蕾。

她連連吃了幾個,將韭菜的都挑出來,道:“老婆子不吃韭菜,再給我添些蝦仁的,這湯給我多加點……”

從始至終就很沉默的王姨娘這時垂下頭,嘴角劃過一絲嘲諷。

不是說下人吃的東西不吃麽?這會兒吃得這麽香,賤人就是矯情!

吃完了飯,叨嘮幾句,左弗借口累了,便起身離坐。

孫訓珽跟了過來,走在回院的路上,他笑著道:“如此直接,倒不像你。”

“你這嫡母說來道去的是不喜歡你,所以連帶著也不喜歡我。她不怎麽敢找你麻煩,就想拿我這個新來的開刀。我要是不一次弄住她,以後沒完了。”

“現在知道了,你不會給她面子,還可能送她去死,我估摸著,她以後頂多也就嘴上刺啦兩句了。”

孫訓珽笑了起來,“娘子高明。”

“呵。”

左弗笑著搖頭,“不是我高明,而是你這嫡母還沒笨到家。皇后眼下雖有太子傍身,但本人卻備受聖人冷落,連山家也被帶著敲打,她雖有心賣好,可因這些家務事鬧到皇后那兒去,皇后一來不能將我怎麽樣,二來,我可能會將事鬧到,一旦捅到聖人跟前去,皇后又得倒霉,屆時她可就被皇后恨上了。 ”

“是啊,她就是仗著自己還有點小腦子所以總是不安分。”

孫訓珽歎了口氣,道:“這些小聰明有時還真挺煩的。這些年了,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回是回不去了,只要不折騰,我不會拿她怎麽樣,還會善待她。可她呢,偏偏就是放不下,一個勁地給我添堵,其實我倒沒被她折磨到,她卻越陷越陷深了。兩個兄長怎麽死的,她不是最清楚麽?呵……”

“說來,我也沒問過你,你兩個兄長是怎麽死的?生病嗎?”

“大兄……”

孫訓珽垂下眼,“我大兄是很好的人,只是為人庸弱,十分懼怕白氏,許是處處受白氏限制,任何心愛之物都不能擁有不說,心愛之物還要被摧毀,所以傷了情志,最後是鬱結而死的吧……總之在我印象裡,後面那兩年,他身體越來越弱,也越來越不愛說話,時常發呆……

至於我那二哥……他純粹是活該。白氏將大兄視為伯爵繼承人,處處嚴格以待,連養隻鳥都被她弄死,可對我這二哥卻是處處放縱,寵溺得不得了。

許是大兄處的位置容不得她流露母愛,所以她將所有的母愛都放在了小兒子身上。小兒子不用承爵,不用將來挑起家門大梁,所以我二哥從小就被寵壞了。

年歲還不大時,便與婢女苟合,被父親打了好幾回,可白氏總是維護,背地裡還幫他掩護。如此,身子便很虛弱,年歲明明不大,可眼部卻常年帶烏青,各種補藥狂吃,後來受了一場風寒,又用了虎狼之藥,便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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