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她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古人沒經受過這些,不要說5萬了,一萬單位的青霉素效果都逆天,有了這大殺器,想在古代撈錢就容易多了!
五萬單位的青霉素才5毛錢一個,先買上個20個再說,再配上0.9%的氯化鈉注射液,再加上1毫升,5毫升以及4.5號與6號的針頭……
七七八八的,左弗將余額裡的錢都花了個乾淨。不過望著儲存空間裡的物資,她又感到了一陣踏實。錢財不過身外之物,沒了再賺就是了。但是命隻有這一條,這些東西能讓她在亂世有一份自保的能力,怎麽看都是她賺了呢!
許是買到了一些能防衛的武器,心裡踏實了,陣陣睡意襲來,喚了椿芽過來,打水洗漱後便是早早睡下。
第二日,愁雲依然遍布在這個家裡,而且變得更為深切了。
家裡的正堂已變了靈堂,左老爹供著崇禎的牌位,披麻戴孝,頭上還綁著帶血字的布條。案幾上,青煙嫋嫋,擱著幾個時鮮的果品以及豆腐,魚等菜。
左老爹見左弗來了,便道:“開始吧。”
話音才落,便見家裡的大小管事,小廝婢女紛紛跪下,扯開嗓子便是大哭。叮鈴鐺琅的聲音響起,陳觀魚就在左弗的目瞪口呆中登場了。
他甩著拂塵,念著經文,神色肅穆,竟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椿芽拉了下左弗,左弗忙也跪倒,她也看出來了,她這爹很記崇禎的恩情,所以她還是表現得對苦命天子尊重一些的好,免得傷了父女情分。
她才跪下,那廂又來了一群和尚,敲著木魚,打著罄便是念起了經。
磕頭,磕頭,再磕頭……
也不知多少輪後,法式總算結束了,這會兒進來了一女人,也是披麻戴孝的,走到崇禎牌位前跪下便是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唱,“一呀嗎一炷香啊,香煙升九天,大門掛歲紙,二門掛白幡,君父歸天去,臣民跪地邊跪在地上給君父唱段哭七關……君父誅九千歲,抄家錢糧都歸了國用啊,自己衣服破了縫縫補補……”
哎喲!
左弗這是第一次接觸職業哭靈人,這當真是好本事啊!關鍵是把崇禎一輩子乾的好事都唱進去了,聽得她眼睛都紅了,很是心酸,想想這崇禎真得也太苦命了!
隻是為啥唱到後來就開始罵人了呢?她偷偷抬頭去望她那爹,只見他虎目含淚,身子顫個不停,一瞬間,左弗什麽都明白了。
老爹這是在替崇禎鳴不平呢!
想想也是。
雖說崇禎這人能力差點,疑心病還重,可到底也不是昏君暴君呐!臣子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有傷底線了,太沒良心啦!
隻是老爹……
您這樣做真沒問題嗎?這可是把文官集團都罵了一遍啊!以後這路可怎麽走哦?
再一想,又想抽自己了!
我大明都亡了,那些文臣很快就將開大門迎清軍入關,自己操心這個做什麽?
反正大家以後都是敵人啦,就跟她打周侍郎的女兒一樣,敢動手就是因為知道亂世要來了,大明的官不足為懼,先出口惡氣再說!
哭靈結束後,和尚們又繼續念經超度起來,而左老爹則是到了隔壁屋內,衝左弗道:“我已尋了一個可靠的親兵,過兩日你們便啟程回揚州老家去吧。”
左弗瞪大眼,不由自主地道:“那爹爹呢?”
左老爹沉默了會兒,道:“自是要北上替君父報仇。
” 頓了下又道:“衛所早已糜爛不堪,前些年朝廷向民間募兵,衛所名存實亡。以前的軍田也多被權貴霸佔,若不是你祖父給錢偷偷補貼,那些軍戶怕是要造反。如今君上自盡,恐亂世降臨,那些軍戶不堪用,隻怕刀兵一起為父不能護你們安危,所以你們先回老家吧。”
左老爹不知揚州十日,可左弗卻知道啊!開玩笑,去那送死嗎?當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爹爹不走,女兒怎能走?再說,爹爹你忘了青一道士的話了嗎?而且女兒於夢中的確去了一個神奇的地方學了神奇的學問,女兒留在這兒一定能幫您的。”
左大友望著左弗,只見她眼裡透著堅定,心裡一暖:到底是沒白疼這孩子,隻是這孩子太耿直了,將來要吃虧啊!
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看著她出嫁?
按下心頭的酸楚,肅了臉道:“以後這種話在你爹爹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再在其他人跟前提起知道嗎?”
見左弗困惑, 他繼續道:“昨個兒的白百戶是自己人還不打緊,但也隻能到此為止了。你道爹不知那陳觀魚是在侃大山?呵……”
左大友冷笑,“我屍山血海裡走出的人對天還有多少敬畏?生死淡看,才能活下去。那個陳觀魚滿嘴謊言,竟連我兒是太陰星下凡這等話也敢說,這若傳出去了,你這日子以後怎麽過?要讓天家如何猜忌?留著他不過是用來替我兒擋煞的,你根本也沒死,隻是庸醫誤以為你死了,這等事為父曾見過。”
“那女兒的夢……”
左弗暗暗咬牙!
老爹你怎又不迷信了啊?你得迷信啊,你不迷信我怎麽跳大神啊?!
“定是你神思恍惚導致的。”
左老爹頓了頓又道:“又或許真有奇遇,但不管如何,這話你不能再輕易說出口。”
左弗見左大友說得堅定也隻好點點頭,低低道:“不過女兒的確是學了些東西,那些東西都在女兒腦裡,待女兒寫出來,父親就知道女兒到底去了哪了。”
左大友愛憐地望著自家閨女,心裡對呂華岱又恨了一層。都是這不要臉的,弗兒雖活過來了,可腦子似乎出了問題啊!
怕繼續刺激到女兒,他不得不轉移話題,“總之跟你娘先回揚州去……”
“我不!”
左弗執拗地道:“爹爹去哪我去哪,我能保護爹爹!”
“胡鬧!”
左大友瞪眼,“性命之事豈可任性?!毋須多言!過兩日便跟著你母親,外祖回揚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