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火槍在雨幕下閃爍,在一名村民胸口上炸開,大量血液混入雨中,隨後不甘的倒下。
戈拂抬起手中的火槍對著槍口吹了吹煙,不斷的猙獰狂笑:“看看吧賤民,這就是反抗老子的下場。”
護衛拔出腰中的長刀,朝著正在廝殺的拂曉和倫琴衝了過去。他要親手製服,帶給老萊爾曼擊殺。
拂曉的劍在雨中穿梭,與護衛略微帶有弧度的長刀撞在一起,雨水如激流飛起。
實力不錯。
剛一接觸,拂曉心中就有了底氣,隨後把劍一抽,從雨中跳躍而過,雨水透過劍刃被拍成粉末,繼而又聚成水流。
這一劍平實,帶著破空的風聲從正面刺過去,中年男子同樣用劍刃去接,卻突然感覺一股滂湃的力量傳遞過來,震的手臂發麻,驚慌的後退三步,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只是瞬間接觸,就有一種觸電般的全身麻木感,如此詭異。
他不相信差距會如此之大,於是拍劍在上,鐺……劍刃速度很快,撞在拂曉順勢扣來的寒鴉刀背上,兩股力量撞擊把雨水震散。
護衛手裡的長刀豁然一震,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手掌傳遞到肩膀上,他心中十分震驚,平民中還有這種實力的高手?
不過他也並沒有害怕,就算比自己強大,有近千名士兵在,累也能夠累死他了。
“劍士?”護衛冷笑的問了一句。
拂曉譏諷道:“拿劍的就叫劍士嗎?”
言下之意,井底之蛙。
“賤民,那就去死吧!”護衛惡狠狠的笑道,重新調整了握刀的姿勢,劈了過來。
拂曉冷靜的注視著他,在長刀劈過來的一瞬間,屈著身體躲過,右手的寒鴉順勢架住,左手的指揮劍一揚,噗嗤……劍刃閃過,他的胸膛上出現深深的傷口,血液在雨水中流了出來。
“你剛才叫我什麽?”拂曉冷漠的看著他,狹長的眉梢裡仿佛藏滿了冰冷的殺氣。
護衛看著流血的傷口,怒火更甚:“你這個賤民……”
“我要把你斬成四段。”拂曉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盡管四周哀嚎震天,但此時拂曉眼中只有對手,心臟在雨幕中劇烈跳動仿佛如打鼓聲,他把左手的指揮劍插入左腰的劍鞘內,把右手的寒鴉同樣插回左腰的刀鞘內,隨後把寒鴉移到右腰位置。
他與對方的距離不到五米,於是雙手分別緊握左右刀柄劍柄,平靜的看著對方。
“哼。”護衛見到他突然古怪的行為冷笑一聲,但也不敢貿然衝上去,於是招手讓十幾名士兵圍住了他,他心中清楚,通過剛才的接觸,自己不可能有戰勝他的機會,但勝在自己方人多,他的體力終究會減少。
呼……吸。看著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士兵,拂曉長呼一口氣,腦中關於繼承的劍術記憶接踵而來,那種經過十年時間千錘百煉的拔刀斬,已經成為身體的一部分了,不管是一刀流,還是二刀流,於他現在來說,都仿若身體的一部分。
電光火石間拂曉動了,雙手扣住刀劍的姿勢詭異的一閃而過,速度快的讓人反映不過來,而他雙手中的刀劍,也絲毫沒有看清是什麽時候出鞘的,隨後護衛便感覺眼前雨幕一晃,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緊密的哧哧入鞘聲。
二刀流居合·海流十字!
嗤嗤嗤嗤嗤……刹那間,萊爾曼家的那名護衛突然感覺一陣揪心的痛楚反饋到腦袋中,低頭間瞳孔驟然收縮,胸膛上詭異的出現了十字交叉形狀的傷口,
血液直接向外部噴射。 不止如此,他的身體此時止不住的劇烈顫抖,感覺那股刀刃切割的力量依然在身體內無情的肆虐。
身體……要裂開了。他念頭中下意識的閃過,就見到身體被詭異的分離成四瓣,肢體掉落在衝來的十幾名士兵面前,士兵赫然停住了腳步,驚恐的看著拂曉。
拂曉微微喘息站了起來,剛才的一招耗費了很多體力。
海流十字是他根據繼承來的拔刀斬而臨時使出的一招,由一刀流變為二刀流,不過是拔刀斬的升級版罷了,好在他繼承的劍術天賦支撐,才能夠使得出來。
不止如此,他用刀劍使二刀流並沒有晦澀的感覺,反而可以把以往在海流中修煉出的力量融合進去,再加上漫天的雨幕可以為自己所用,最終才形成了這威力強大的二刀流殺招。
海流十字,不是斬擊,只是一種二刀流拔刀斬,中者胸口會出現十字形狀的刀劍傷口,而且會被灌入綿綿不絕如同海流般的力量進入身體,最後身體會被像風刃一樣切割成四塊。
若他領悟了斬擊,今天上千名士兵也不會這麽麻煩。
十幾名士兵驚慌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殺氣騰騰的拂曉,但卻不敢上去,他的四周此時詭異的空出了一片。
周圍村民們死了不少,淒厲的哀嚎響成一片。
“倫琴,去看看哈維那蠢貨來了沒有。”拂曉感覺場面似乎漸漸失去了掌控,若哈維那家夥還不來,這個計劃就有可能徹頭徹尾的失敗。
如果鍾樓村的村民全死光了,那還暴動個屁。暴動不止是殺貴族,更要在大義上引起王國內其他平民心底的共鳴,不然的話拂曉怎麽可能費這麽大勁來促使今天的一幕發生。
“哈維那家夥有自己的小算盤可以預料得到,但是要因此造成計劃失敗……”倫琴狠狠的擦著額頭上的雨水,他心中正受著道德上的拷問,死了這麽多村民,就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計劃嗎?
“計劃失敗我饒不了他。”拂曉惡狠狠的說道,抽劍殺死一名士兵,隨手救下一名村民。
此時躲在暗處的哈維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他並沒有著急。
“老大,還不出手嗎?”手下問他,一大群難民已經被哈維的幾十名手下分散了出去,有不少的都偽裝成了王國平民。
哈維搖搖頭:“再等等。”
另一邊,貴族馬車內,戈拂的火槍終於停止了下來,突然說道:“父親,他……他被殺了。”
戈拂口中的他,自然是萊爾曼家的護衛,最強大的護衛,老萊爾曼微微一楞,立即狂奔著下了馬車,侍衛連忙去攙扶,卻被老萊爾曼推開了。
“真的……死了。”那護衛可是老萊爾曼在王城橫行的因素之一,至少在波爾卡亞王城,他的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護衛是被拂曉一招秒殺。
老萊爾曼突然有一種暈眩的感覺,朝著四周的士兵怒吼:“給我殺了那個賤民。”
“殺了他,殺了他。“
這種恨意,不知道的人以為拂曉殺了他的兒子一樣。
砰!
火舌在雨幕中炸開,拂曉感覺肩膀上微微一痛,拇指大的傷口正流著血水。
老萊爾曼獰笑著看著拂曉,又抬起了火槍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