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瞧得對方不懷好意的眼色,袁逆出聲道,語氣也很不客氣,畢竟對方的眼神太過分了。
新出現的一夥人以一位身著黑色蝠紋勁裝,面目不堪的男子為首,年歲近三十,行為放浪,也不像是大家族子弟,但其又能無所顧忌的嘲諷那櫻青,想必是有所依仗。
聽聞袁逆的話,對方那對大小眼放回在他身上,道:“朋友如何稱呼?鄙人章不幸。”
“我不是閣下的朋友,也不想告訴閣下我的名字,還請讓開。”袁逆毫不客氣道,對方的人幾乎將他們圍住,就像想繞道也做不到。
聽聞袁逆毫不客氣的話,章不幸那本就不堪的面貌更顯陰霾,但想到對方能將櫻青逼跪下,他忍了!
顯然,這位剛出現的不幸兄並沒有看到先前事情的經過,他來時只是看到袁逆等人在離去,而櫻青跪在幾人身後,加之二女又以袁逆為首,小浩也站在身後,這章不幸便將一切的功勞劃歸在了袁逆身上。
“哼,既然閣下這麽不給面子,我也不好多做糾纏,敢問兩位小美人兒的芳名呢?”
袁逆此刻才是清楚的知道,什麽叫做厚顏無恥。
諸人身後。
完了,一切都完了,櫻青在想自己該怎麽辦?補救…對,一定要補救!
在聽身後的動靜,櫻青知道自己補救的機會來了。
“姓章的你好大的膽子!”櫻青突然起身衝到那章不幸面前,手指著對方的鼻孔呵斥道。
什麽情況?
章不幸楞了,你不在那老老實實跪著突然蹦出來找我茬幹嘛?
別說章不幸,袁逆幾人都是一愣,續而恍然,這櫻青是在做出補救呢…既然如此,那他們就看看這櫻青怎麽補救!
注意到袁逆等人的表情,櫻青心下一喜,他知道這是袁逆和櫻舞茜再給他機會呢,自然牢牢抓住。
“姓章的,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趕快讓開!”櫻青聲嘶具厲道。心下祈禱這混蛋快點讓道,說不得二小姐一高興他就沒事了呢。
不過顯然,那章不幸不會照他所想的去做。
“櫻青,你少給我裝大尾巴狼,別以為你姓櫻我就不敢打你,識相的趕緊滾開!”章不幸面上橫肉跳動,一副隨時要將櫻青生死活剝的狠樣。
“你…”櫻青一時被嚇住,對方人多勢眾,真要打起來他挨頓揍沒事,但傷著邊上這位他可就真的涼了。
就在櫻青進退兩難時,有人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咳咳,章老大今兒個脾氣不小啊,不過何必動粗呢,老規矩如何?”紫袍青年湊過來說道,他也是看出了櫻青的難處,加之也看出櫻舞茜幾人是要給櫻青一個機會,而他與櫻青又是朋友,適以開口。
當然,他之所以敢出這個頭主要還是看袁逆等人的態度,如果對方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櫻青,那他也沒必要拉扯對方一把了,畢竟失去了那個櫻姓,對方也沒資格在他身邊了。
櫻青此刻心裡感動,親爹也莫過如此了吧!
“呵…老規矩?你們還有靈石嗎?事先可說好,少於一千塊靈石我可不賭。”章不幸嘲笑道,很是自負。
紫袍青年面色一滯,前些陣子剛輸了一筆,眼下他還真沒有一千靈石。
“畢少,你有多少靈石借給我,時候我雙倍還給你。”櫻青湊到紫袍青年身旁道,他也沒有一千靈石。
“我,還有五百多。”想了想,男子歎氣道,將靈石劃給了對方。
“好兄弟!”
櫻青感動。
“現在我有一千靈石了,你讓人離開,我跟你賭。”櫻青對那章不幸道,他可不傻,輸贏是小事,主要是先讓二小姐離開這裡。
“哼,你當我傻啊,看來你們還認識,那就別走了,一起看完賭局如何?”雖是詢問的口氣,但對方那一眾小弟逼近的腳步態度很明顯。
袁逆笑了。
“好啊,我們就看看你們怎麽玩的。”
如果真要走,他們完全可以安然離開,但既然有熱鬧看,他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如果事後對方真不識好歹,他不介意叫對方做人。
不過話說貌似真要有情況也用不著他出手,暗中那些家夥不會讓舞茜身陷險境的。
“怕不怕?”袁逆對身旁的櫻舞茜問道。
誰知對方卻給了他個大白眼。
“更危險的都經歷過,這點小事有什麽可怕的,再說我知道袁逆哥哥會保護我的對吧?”
瞧得惡意對自己賣萌的櫻舞茜,袁逆苦笑,還是那麽鬼靈精呢。
“其實,我也是可以保護袁逆哥哥的…”瞧得袁逆的側顏舞茜道,當然這句話是在心裡說的。
眾人又回到了蟋王閣中,直接來到了一處先前袁逆等人沒到的區域,這裡的人少了很多,但場地卻更為寬敞。
“呦,這不章老大和青鳴二少麽,他們又要鬥蟀了?”有人瞧得眾人中的章不幸以及櫻青和紫袍男子,詫異道,看來都是這裡的常客了。
諸人來到一塊寬敞的場地中,光是供蟋蟀廝殺的石盤直徑就超過了一丈!
袁逆幾人在一旁找了塊地坐,全然一副看熱鬧的姿態,而那章不幸與櫻青則是在各自準備。
“那個,幾位,此時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一旁沒他什麽事的畢鳴瞧得袁逆等人竟是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不禁過來提醒道。
“哦。”袁逆應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繼續與幾人閑聊著。
“你們覺得誰會贏?”
阿無:“不知道。”
金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希望那個櫻青輸。”
看來他對那櫻青的怨念還挺大。
“嗯,我也覺得櫻青贏得希望不大。”舞茜道。
袁逆點點頭,他也是這般想的,因為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就能聽出,那章不幸與櫻青不是第一次鬥蟀了,但壯似都是櫻青輸多贏少。
一旁聽到幾人說辭的畢鳴無奈之際,看向自己好友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這麽努力,結果這邊沒一個人看好他,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時,場地中一聲聲驚呼引起了諸人的注意。
“沒搞錯吧,用將蟀應戰王蟀,這青少不會是嫌錢多了吧?”
“嘖嘖嘖,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
場地中…
“嘿嘿,櫻青,你這是再給我送錢嗎?”章不幸桀笑道。
對面的櫻青瞧得場中那體型根本不成比例的兩隻蟋蟀,臉色難看的猶如吞了翔。
“他的蟋蟀怎麽會那麽大隻!”舞茜驚呼出聲,只因那章不幸的蟋蟀塊頭竟然比她的拳頭都大,櫻青的蟋蟀還沒有人家三分之一呢。
“那是王級蟋蟀,經過特殊培育的,阿青這次看來是輸定了。”畢鳴在一旁為幾人解釋道。
“王級?是自己培育出的級別嗎?”想起先前那侍者最高就介紹到將級,袁逆問道。
沒錯,真正會鬥蟀的人都通過特殊的方法,如喂藥或者圈蠱來培育自己的蟋蟀,使其無論是體積,生命力,戰鬥力都遠超市面上尋常所見那些,而章不幸那只在一個月前其實還是將級的,沒成想居然讓他培育成了王級,想必下了不少本錢。”
袁逆點點頭,先前輸掉一百靈石的時候他就很無奈,因為他察覺這東西根本沒有技巧之說,跟他不會不會指揮也沒關系,難道他說了蟋蟀就能聽懂?別開玩笑了。
真正定輸贏的,就是蟋蟀本身,排除特殊因素外,就看哪隻蟋蟀夠壯夠頑強了,而他先前的那名對手顯然就是會玩的,那隻蟋蟀也是經過特殊培育的,不然不可能直接將他那隻同等級的蟋蟀給活撕了。
“可是這樣的話,不算違規嗎?”櫻舞茜道。
這回不用那畢鳴解說,袁逆便是回答了她,“不算,經過特殊培育頂多是蟋蟀本身發育的好,並不是比賽途中人為干擾的外來因素,就好比限制同級的比武,你會用武器,而對方不會,顯然你佔便宜…”
“但這卻不能說你就犯規, 畢竟會使用武器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更主要的,沒有明文說不許使用武器。”
“正是如此。”畢鳴附和道,道理很簡單,也很直接,但就是有些人不願接受,不是他們不懂,而是他們太弱了。
而顯然的,櫻舞茜不是弱者,聽聞袁逆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弱小才是原罪。
“起來啊,青鋒蟀!”
這時,場中傳來櫻青不甘的叫喊,幾人看去…原來對拚不過幾招那櫻青的青鋒蟀已經被對方給打殘了,彈跳的大腿都是被卸下一條,想必在要不了幾回合就會被徹底殺死。
“桀桀…我的章天蟀怎麽樣?是不是很給力啊,才稍稍用力就將你的青鋒蟀給打殘了。”章不幸笑的肆無忌憚,模樣猖狂。
袁逆眉間跳動,不禁搖頭。
“怎麽了麽少爺?”瞧得袁逆突然搖頭,阿無詢問。
“感到有些可悲罷了。”
“可悲?誰?”櫻舞茜沒明白,別說她,身邊的一個也沒明白袁逆什麽意思。
“你們瞧那章不幸的樣子,是多麽的猖狂?然這不過是他的自我蒙蔽罷了,只能通過這種方法來釋放自己心中的壓抑…如果是一位強者這般,那是灑脫、是肆意、更是本事,但像他這種,我只看到了悲哀,弱者的悲哀,逃避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