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啟櫻莊內的一處房間突然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不過稍縱即逝,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袁逆的房間中,此刻他正大汗淋漓的跪伏在地上,汗水不要錢似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毯上,衣衫更是早已濕透,整個人就好似剛從水裡打撈上來一樣。
“總算壓製住了。”袁逆氣喘籲籲的道。
就在剛剛,利時兩天他終於打破了沉積已久的瓶頸,從凡體大圓滿晉升了練血境!
晉級的瞬間,袁逆感覺身體都通透了不少,靈力的注入,血液的流速,讓他感知到了力量的來源。
然而,還沒讓他感受兩秒晉升的快感,體內的狂暴因子便是被晉升的動靜給勾動出來了,隨後便是袁逆死命的壓製,也幸虧那股力量僅是他晉升境界時正常的悸動,很快便被他壓製了下去,不然就糟了。
“還好沒被發現,不然可就不好辦了。”屏息了一會兒袁逆松了口氣道。
先前的波動要是被察覺是他房間發出來的,那個修為莫測的孔老怕是不會放過他。
“嘎嘣!”
“這,便是練血與凡體間的差距嗎?”袁逆握緊拳頭,仔細的感受著身體中所能爆發出的力量。
凡體,練血,僅是一個瓶頸的差距,卻是雲泥之別。
修者的強大與否,取決於身體中儲存靈氣的量,肉身的強大也與其息息相關,就如一個承裝壓縮空氣的瓶子,不夠堅固的話就只能裝有量的氣,再多的話則有撐爆的風險,人體的修煉同理。
而這練血境,則是身體收斂天地靈氣入己身的第一步!
修煉之事,在諸天萬界皆是列為逆天之舉,因此修煉一途,步步艱難,稍有差錯都有可能身死道消。
但是萬物有靈,且慧…經過無數次嘗試與失敗,終是流傳下了一條較為安全的攀天之途,便是如今的修煉境界了。
天地有炁,納入己身成逆天之舉。
而修煉的各個境界,則是這逆天之舉的鋪墊,缺一不可。
凡體開始,練血、衝元、凝丹、聚神、歸血(大士)、歸元(大能)、祭丹(真人)、化寶(真君),亦或…成神!
從練血境開始才是修者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靈氣,吸納靈氣入體,在反補給全身的血液強化身體,使其能承裝更多的靈氣。
當強化到極限時,便可進入下一個境界,靈氣化液,也就是衝元境,將吸納的靈氣化為液態儲存在體內,其後在反哺己身。
往後的凝丹也很好理解,便是將體內的元液通過秘法凝聚成丹,這個階段凝結的靈丹已是可以自行反哺身體,維持著身體的運作消耗,但想要使得身體變得更強,便需要依靠外物了,如吞吃鑄體的丹藥或天地靈物。
凝丹期締結丹紋,九道圓滿後便可聚神,使其凝丹化形。
在往後的境界關乎則不是簡單的能量與身體強度了,而是涉及到威能!歸血大士的滴血複生!歸元大能的天地共融!祭丹真人的法道神通!化寶真君的相法天帝!
而袁逆此時便開啟了這逆天之途的第一步,也是極其重要的一步,練血九重,他已是步上了第一重,也是給了他長久以來付出的回報,更使得他對未來的道路充滿信心!
“叩叩。”
敲門聲響起,將沉寂在未來遐想中的袁逆喚回現實。
“什麽事?”袁逆出聲問道,根本沒開門的意思,因為舞茜到他這裡來從不敲門,都是直接闖進來的,
而敲門的通常都是那些侍從,一般都是有事通告,沒開門的必要。 果然的,聽到袁逆的回應屋外的人立馬給出了回復。
“袁公子,孔老讓我來通告一聲說等下就要出發了,讓袁公子先去他那裡一趟。”
“好,我現在就去。”袁逆應聲道。
既然是孔老叫他,那他不得不去,對於這個老人他可是忌憚與敬畏的很,不因這偌大的啟櫻莊人人對其敬畏,而是那捉摸不透高深難測的修為。
在袁逆看來,孔老的實力絕對在衝元之上,很可能是凝丹,甚至…
找到孔老的房間,袁逆輕輕敲響了房門,倒也不怕孔老聽不見,以對方的修為怕是在他接近的時候便察覺到了。
“進來吧,門沒鎖。”孔老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袁逆推門而入。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孔老的房間,也是第一次這麽正式的面對這位強者。
以前的時間裡雖也偶有見面,但也就是袁逆向其打個招呼,兩人從未談過什麽。
房間內很是整潔,透露著一絲不苟的意味,而事實上的確也沒什麽擺設,頂多是一些陳列品罷了。
“孔老。”
袁逆對正坐在一副茶台後的老者恭聲道,同時微微行禮。
“嗯,誒…竟然突破練血境了,資質很不錯嘛,這樣帶上你倒也不是無用。”孔老應聲後抬頭詫異道,只見此時袁逆周身氣血渾厚,隱隱勃發,顯然是步入了練血境的標志。
“還要多謝孔老賜予的功法,使得晚輩能登入練血之境。”袁逆語態感激道,倒不似作假,他也是知道了舞茜給他的功法是在孔老這裡討要的。
“不用謝,我本來可沒想給你一篇功法, 是小姐幫你討要的,要感謝就感謝小姐吧。”說著,孔老似是想起了正事,話鋒一轉道:“你可知我叫你來是為什麽?”
“小的不知。”
袁逆的回答很是乾脆。
“被一個老人拾取養大的妖裔,本是過著同他人一樣平常的生活,後因匾南府府主三年前的一道律令…老人死去,那個妖裔身份的小孩也是被匾南府的人追捕墜崖,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小孩死了。
然…三年後那個墜崖的小孩再次歸來,已是一個小少年,他放棄了安穩的生活,離開的養育他的故鄉,是為了什麽呢?”
孔老不急不緩的話,卻是使得袁逆的瞳孔愈發收縮,形如針孔!身體也是一瞬間的僵硬,猛暴冷汗。
這時,道破袁逆身世的孔老再次開口,卻並沒有審視的意思。
“別緊張,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你也能知道小姐的身份不簡單,我不可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陪伴在小姐身邊,即使他才是一個九歲的小少年。”
“這次叫你來也不是追究你的身世,你背井離鄉無非是想為自己的親人報仇罷了,這點我不阻攔你,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那就是不要有什麽不好的想法,不然沒人能保得了你,尤其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你切不可做事在像此時這樣肆意,要以小姐為主,明白?”
“多謝孔老教誨,小的明白!”袁逆恭聲應道,語氣與之前一般無二,卻是另一份心緒,但他不敢表露出來。
“嗯,去找武達吧,看有什麽你能幫得上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