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裁判組的成員們重新在海面上造好了一塊新的浮冰。
比賽繼續——
第二局比賽開始,陳幽銘選擇了上場小狐。
在他拿出精靈時,背後的甲板上立刻又是一片唱衰。
大家都看出這隻勇基拉的體型還遠沒達到標準身高,明顯是隻幼年精靈,而且周圍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超能力侵蝕現實的現象,說明戰力尚且不高。
對比逐星唯拿出的肌肉猛男般的蚊香泳士,對比強烈!
“看來火箭隊還是得輸啊,第一場只不過是個意外。”
很多人都在說著這話。
然後下一刻——
陳幽銘就用完美的指揮藝術、流暢搭配的瞬移和進攻節奏,讓小狐在新造的冰層上完成了一曲充滿暴力美學的華爾茲!
僅僅不到十分鍾,小狐便幾近毫發無損的放倒了高大壯實的蚊香泳士。
“轟!”這隻體型超標有接近兩米高的蚊香泳士即使倒下了都能在冰層上砸出一聲轟鳴,濺起一片冰屑……
而在他面前,算上立耳都不到一米三的小狐則完全嬌小的像個妹妹。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壯漢倒在了小妹妹面前,遍體鱗傷,毫無還手能力。
身後的甲板上一片寂靜,好多剛剛還在預言火箭隊要輸的人全都傻了眼。
陳幽銘倒是依然表現的風輕雲淡,他聽到了逐星唯賽前的碎碎念,所以覺得自己贏下一個還在臨時抱佛腳背守則的新人訓練師實在沒什麽值得誇耀的。
可其他人並不知道啊!
他們看到的只有一連兩場,戰力懸殊,最後的結果卻與戰力對比天差地別的比賽!
如果說一場還可以說是意外,那麽兩場呢?
難不成還能是天命之子氣運加身不成?
尤其是陳幽銘賽後那副波瀾不驚的態度,沒有得意、不作誇耀,更是不經意間給人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高手印象。
實際上他只是覺得自己欺負小朋友不地道,而且這妹子有點兒天然呆,所以就沒想著主動說話而已……
甲板後的船艙裡,難得的,有大佬同樣在發出讚歎:“這個年輕人打的不錯啊。”
盡管他們都看的出來逐星家的小姑娘空有強力的精靈卻缺乏訓練師經驗,但依然對陳幽銘給出了頗高的評價,“比之前上場的那幾個乾員像樣多了。”
所以說陳幽銘一鳴驚人的關鍵要素還有一個——全靠同行襯托!
在大佬們說這話時,場上的比賽進程剛好發展到陳幽銘用茸茸羊電倒逐星唯僅剩的最後一隻精靈呆河馬。
在此之前他已經讓溪瀾和小狐接連上場消耗了呆河馬兩輪體力,同時鎖死了對手的技能位,讓對手再沒有空余的技能位來防禦茸茸羊的電系招式。
缺乏比賽經驗的逐星唯全然沒有看出他騙技能的髒套路,所以到這一場時,本就狀態不佳的呆河馬手上又沒有一個防禦類技能可用,只能被茸茸羊用克制他的電系技能電的毫無還手能力。
到大佬們評價時,裁判已經舉旗宣判了整場比賽結束!
火箭隊一方在連輸了五場之後,終於扳回了這來之不易的一場。
只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完成這一關鍵使命不是各個外勤分部成名已久的精英乾員或儲備幹部,而是一個資料上只有十九歲,來之前誰也不認識的年輕人。
“這個幽,哪個分部的?”比賽結束後的間隙,阪木也在問手下人。
“不清楚,資料上他填的是預備役乾員,才假如組織不到兩個月。”一旁的秘書答道。
“預備役乾員這次怎麽會在船上?”阪木問道。
“是娜姿親自幫他打的申請。”
聽到這個回答後,阪木沉默了一會,沒再繼續問,隻揮了揮手示意知道了。
此刻在下方的甲板上,陳幽銘還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無意中又幫娜姿姐的傳奇作了一次注腳。
他現在只是很頭疼——
非常頭疼——
因為在比賽結束後的握手階段,對面的菇涼突如其來的對他說了一句。
“你好厲害,你的訓練師水平比我高得多。”
“額,那個……其實也沒有吧。”
“所以你當我的老師吧,教我怎麽當訓練師好不好?”
“……哈?”
那一刻,陳幽銘一臉懵逼……
然而對方的女孩只是很困惑的歪了下頭,“不願意嗎?為什麽?”
“不是,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怎麽當訓練師,它真的是那種,很個性化的問題,每個人走的路都不一樣啦。”
“可這又不是量子領域的絕對隨即分布,總有共性的基礎存在的吧,從發散分布的樣本中找到共通的規律,這不正是學術的意義嗎?”逐星唯繼續認真的問道。
“……”陳幽銘被問的無話可說。
這一刻他頗有種回到了穿越前的學生時代,數學試卷發下來自己直接略過了最後一道大題,隻想著把前面分拿到,卻在聽班上學霸聚在一起討論著最後一題的最後一問到底有幾種解法的感覺……
不明覺厲!
見他沉默, 逐星唯好像是當他默認了,“放心吧老師,我學東西很快的!”
“……”他再次無語。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見識過逐星唯的所謂學東西很快到底有多誇張。
他只是在心裡感慨著——
這個看起來打扮的挺時尚的潮姑娘,怎麽腦子這麽天然呆呢?
這是因為這會他還不知道,逐星唯此刻身上的打扮,也是她對照著大量時尚雜志總結歸納出來的,與個人喜好、與愛美的天性統統無關,僅僅是以一副學術研究的態度,從無數成功的樣本中提煉出共性規律,從而完成的一次解題。
這個女孩盡管單純的喜歡著精靈,喜好著精靈競技,憧憬成為優秀的訓練師,甚至夢想成為天王,但骨子裡,她依然是個超理智的學霸少女!
也許,這便是天才的代價吧……
“哎……”陳幽銘哀歎了一聲,預感到自己暫時似乎是甩不掉這個包袱了,於是他隻好道:“那你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好了,大家年紀差不多,就當互相交流吧。”
說起年紀他才想到,眼前的這個姑娘應該比他還要大才對,可為什麽相處的時候卻總感覺面對的是個死腦筋的小妹妹呢?
他一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卻沒留意到,一轉頭,正巧看到關曉霞這會也正坐在甲板的一處躺椅上看著他。
順著她的目光他才發現,因為聊天的關系,他好像握著對面姑娘手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長到一旁的裁判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調侃。
這下——
他不禁更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