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陳幽銘總算是了解了一樁心事。
圓滿拿回曾經的噴火龍,讓他可算是補上了原身幽過去留下的最大一樁遺憾。
這麽一想的話,他這個穿越者怎麽說也乾得不丟人呐。
因而一時間,他連在走在道館內部走廊上的腳步都有些輕快。
盡管最後和朔茂在比賽後的一場和解,使他之前的戰鬥看似顯得沒什麽意義,但實則不然。
說到底,如果他不能展示出足以令人尊重的實力的話,那位轉學來的直性子學弟會不會還願意幫他這個忙可就不一定了。
尊重往往都不是憑空得來的,別人有能力幫你,從來不代表著別人有義務一定要幫你。
在這一點上,他還是一向很清醒的。
不過幸好,他的實力尚且足以令他贏得這份尊重,這讓他感覺很好。
不過,會有這種想法主要還是因為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經歷過一些憑實力解決不了的狀況。
但下一刻,這種狀況似乎就來了——
當他腳步輕快的墊著小跳步轉過一個走廊後。
迎面遇上的正是法羅學院一行的其中一人。
“學長。”
聽到這聲清脆的呼喚,他就已經猜到是誰了,“哦,是小鸞學妹啊。”
“恭喜學長呢,贏下了比賽,還終於和自己的精靈又團聚了。”鸞微笑著祝賀道。
“額哈哈,謝謝。”陳幽銘抓了抓後腦杓。
說來可憐,哪怕穿越前多活了二十多年,他一個大齡單身狗還是一點兒都不擅長在獨處時跟一個女孩子打交道,這點上估計原身十幾歲的幽都比他要強。
“學長你真的變了呢。”鸞低頭頭,小聲的說道。
“啊,有嗎?”
“嗯,有的。”鸞盡管小聲,卻非常肯定的說道,“變的溫柔了許多呢。過去的學長很少會對我說謝謝,收到我的恭喜後多半也只會說一句‘我獲勝不是理所當然嗎’這樣的話吧。”
“啊……是這樣嗎?”陳幽銘抓後腦杓的手指撓得越來越快了。
怎麽辦,這個姑娘好像看出了什麽?
該怎麽解釋?我跟她很熟嗎?記憶裡明明沒什麽篇幅啊?除了名字其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是這樣的呢。不過……這樣也不壞呢。”不知何時,鸞已經抬起了頭,雙手背到了身後,前傾著身子正在一步步的後退。
“額,是嗎……”陳幽銘還在發愣,遲鈍的他到現在還是沒明白面前的姑娘到底想對他說什麽。
“只是,好可惜,改變了學長的人,卻不是我呢……”鸞雖然仍在笑著,但即便是遲鈍如陳幽銘也不難聽出話裡透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他張張嘴,徹底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直到鸞一步步退到了走廊的拐角。
她忽然抬起頭,衝他露出一個格外明媚的笑容,語氣卻與之相反,變得更加的悲傷了,“現在這樣溫柔的學長,我更喜歡了呢!”
說完,還不等他陳幽銘反應過來,她便一轉身沿著走廊轉角跑遠了。
眨眼便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喂——”陳幽銘抬起手,剛喊了一聲,人就已經不見了。
放下手,他一時間悵然若失。
有點小小的得意——
因為印象中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呢!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學妹~
可緊接著他又有點牙疼——
姑娘你告白完跑什麽呀?我又沒說要拒絕你……
就在他心情交雜,一時在那兒長籲短歎之際。
“哼!”突然間一聲冷哼驀然在他背後響起。
嚇的他當場抖了個機靈。
帶著某種隱約不妙的預感——
他僵硬的一點點轉過身。
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在身後的走廊上看見了正抱著雙臂,一臉冷漠斜眼打量著他的關曉霞。
以及在一旁捂住嘴壞壞偷笑的玲子……
“額……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他扯動起僵硬的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怎麽,思春的變態這是在埋怨我們來得太早了嗎?”
“……”
一時間他隻感覺後腦杓汗如雨下,忍不住又想去撓。
該死的,這什麽情況?
明明不管穿越前後,我都只是個單身時間始終等於年齡的大齡死宅而已啊!眼前這一幕好似修羅場一樣的場景是怎麽回事?
而且我明明什麽都還沒乾呀!
馬德感覺好虧啊……啊,不對,是好煩啊!!
……
隨後的一連好幾天,關曉霞都沒怎麽搭理他,見面永遠擺著一張冷臉,讓陳幽銘完全不知該從何下手。
相反玲子倒是變得格外亢奮,像是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似的,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亮的嚇人,還一有機會就不停追問他有關鸞學妹的事。
陳幽銘哪能遭得住……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沒什麽可交代的,因為記憶裡關於這個小學妹的內容簡直少的可憐好嗎,除了名字壓根都找不到幾個畫面……
實錘了,穿越前他的原身幽顯然也是個鋼鐵直男, 不輸小智的那種!!
可是,每每想到這兒,陳幽銘就更加牙疼了。
為什麽?!
為什麽連原身那樣的直男都有那麽漂亮小學妹喜歡,而他之前二十幾年卻始終單身天天吃著別人撒的狗糧!!
他好酸呐!
這一刻,他不禁化身檸檬精,酸的時不時想磨牙……
……
隨後,三天后,朔茂發來簡訊,學院順利通過了噴火龍的購買申請。
而且因為朔茂幫忙隱瞞了幽的存在,隻說是自己想要買下同學的這隻噴火龍,所以憑借他現任校隊領隊的身份,學院開出的價格很低,堪稱跳樓價。
在收到朔茂發過來的學院帳戶後,陳幽銘第一時間將錢轉了過去。
至此,噴火龍的贖回工作終於是全部結束了,大笨龍終於完完整整、徹徹底底的回到了自己身邊,再不會有任何顧慮。
那一天,他摸著噴火龍的腦袋,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噴火龍笑得格外開心,裂開嘴吐出半截舌頭,表情又化身成了哈士奇——
然後自然是立刻又舔了他一臉……
……
之後又過了兩天,法羅學院的一行人結束了他們在枯葉市短暫的交流學習,打算乘車回去了。
鸞學妹也隨隊即將離開。
而一直到最後離別前,陳幽銘也沒能下定決心再去找她。
“哎,我這可真是沒個做渣男的料……”那天,他一個人在房間裡抱著一瓶肥宅快樂水,一邊噸噸噸一邊長籲短歎。
卻不知道在他房間門外的走廊上,關曉霞一天裡借著各種名義和借口路過了起碼二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