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宋城一愣,還沒開口,便見眼前一閃,剛才還在表露出不耐煩的老闆已經站在了那個戴著面具的女人面前,急切的抓著她的衣領,逼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兒?」
薑馨月被迫仰著頭,墊著腳,乾巴巴的回道:「厲,厲先生,你別這麼激動,我……」
「她在哪兒?」
厲明司揪著她的衣領質問。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倒是黃陂突然反應過來,直接沖著薑馨月呵斥道,「還不趕緊告訴厲先生!」
薑馨月深深地吸了口氣,鎮定的看著厲明司說道,「您要找的人其實就在這裡,可是……你能認出她嗎?」
厲明司一聽她這話,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
黃陂也趕緊沖著場內所有的女人吼道,「你們還不趕緊過來,讓厲先生認認!」
那些被當做物品一樣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跑到厲明司的面前,用充滿期盼的雙眼望著他。
「先生,您是找我嗎?求您帶我離開這裡,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厲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才是您要找的人。」
沒有誰不想離開銷金窟這個地獄。
對於那些來消費的傢夥而言,這裡是可以隨意放縱的天堂,哪怕他們在這裡弄死了人,也不用擔心會有法律來對他們進行製裁。
可對於被賣到這裡的可憐的女人們而言,這裡就是她們在睡夢中都會驚醒的噩夢之地。
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這裡,那麼哪怕讓她們伺候厲明司也行。
一些女人看到厲明司長得完全不同光明區其它統治者那樣醜陋的英俊相貌,甚至臉頰上飛起了兩片紅暈,眼睛裡也帶著羞澀。
只有葉依依,被人群擠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熱情的蹭上去,只是摸了摸自己被毀了的臉,眼底一片複雜。
現在這樣醜陋的臉……
真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了恐懼,所有的勇氣彷彿都在此時此刻消失殆盡。
她甚至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不願意讓這麼醜陋的自己出現在厲明司的面前。
在場戴著面具的女人總共就兩個。
放開薑馨月後,厲明司幾乎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灰色製服,戴著同樣面具的女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直接揮開想要扒著自己不放的那些女人,兩三步便跨到葉依依的面前,伸出手準備去摘她的面具。
葉依依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
「是你嗎,依依?」
厲明司顫著聲,並沒有那隻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給揮開,而是觸碰著面具,緩緩地拿下來。
葉依依沒有反抗。
那雙美麗的杏眼直勾勾的盯著厲明司面上的表情,深怕在這個男人的眼裡會有厭惡以及噁心。
入目的是一張滿是血疤的臉。
如果不是那雙熟悉的眼睛,厲明司完全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張被毀的徹底的臉竟然會屬於他心愛的女人!
「誰做的?」
男人的聲音猶如從寒川地獄中傳來,整個待客室本就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安靜之極。
任誰都都能夠瞧見厲明司眼中那逐漸染上熊熊怒火。
黃陂心一咯噔,急忙跑過來解釋說道,「厲先生,這事兒可跟我沒關係呀!我們買回來這些人就是為了幹活的,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會毀了她們的臉呢?」
「滾。」
厲明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直接將人一腳踹開,心疼的輕撫著她的臉。
他無法想象,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竟然遭受著這種待遇!
真恨不得將那個人揪出來,把她碎屍萬段!
「阿無沒辦法說話。」薑馨月鼓足了勇氣,走過來沖著他說道,「那些人不僅毀了她的臉,還把她給毒啞了。」
啞了?
厲明司怒極反笑,「啞了?」
滿腔怒火無處宣洩,體內似乎有什麼力量也即將失去控制。
那雙漆黑的眼睛隱隱泛起了紅色,葉依依也知道他的身體情況,急忙抓住他的手,撲到他的懷裡。
「厲先生,一些關於阿無的事情,我們私下慢慢談行嗎?」
薑馨月完全沒有察覺到厲明司的不對勁,瞧見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痛苦的黃陂,她急忙說道。
厲明司瞥了她一眼,直接將不能說話的女人打橫抱起,「跟我來。」
薑馨月眼睛一亮,急急忙忙的跟上。
「等等!」
黃陂捂著彷彿五臟六腑都要被踹裂的地方,一臉痛苦的叫住厲明司,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厲先生,您要找的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我們的交易?」
「跟我的助理談。」
厲明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丟下這句話後,便直接抱著葉依依離開。
他並沒有打算去住黃陂他們安排的什麼住處,而是直接抱著葉依依大步出門,上了停在銷金窟門口的豪車.
這次來光明群,他們乘坐的是自己的輪船.
隨行的人基本全是厲明司的心腹.
薑馨月邁著兩條小短腿愣是發揮了小跑的程度,才能趕上厲明司的速度.
等上了車,看到無人敢來追趕自己,她才拍拍小胸浦.
這輛車是一款加長版的豪車,價值上億,裡面的空間也很大,特別是後座.
厲明司抱著葉依依上車後,也沒有拒絕薑馨月,在得知他找了整整一個月之久的女人竟然被人毒啞之後,他就知道只有詢問另外一個人,才能得知前因後果.
"說吧,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了車,一股涼爽的氣息便包裹住葉依依,她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拍拍厲明司的大長腿,示意他別抱著自己了.
可厲明司就當做看不見,眉頭皺得緊緊的.
"阿無不能說話,是因為有人毒啞了她,她臉上的血疤也全是被刀劃開的……"
薑馨月也不敢有所隱瞞,便將自己在偷渡船上是怎麼跟葉依依相識的經過一一敘述了出來.
"普通的疤痕不會像她臉上這樣可怖,所以我懷疑當初毀了阿無臉的那個人,在刀刃上也抹了毒藥."薑馨月嘆了口氣說道,"別看現在血疤似乎很正常,可時間一長,毒素侵入阿無的頭部,以後就會變得非常嚴重,我曾經見過用人用這種毒對付對手,然後讓她的仇人在無聲無息中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