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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爾森發出警報的幾秒後，偽裝成為牆壁的房門豁然洞開。

幾支震撼彈從門外滾了進來，爆響之後，門外全副武裝的戰術小隊衝了進來。

被震撼彈的閃光與轟響刺激得發狂的伊凡，他如狼一般嚎叫，便有幾隻幽影一般的巨狼從陰影中跳出，它們不畏子彈，喉嚨深處發出低吼聲，撲向闖進來的戰術小隊。

遠處的科爾森扶著被被震撼彈震得發昏的腦袋，忍著想吐的欲望，看著不遠遠處發生的奇幻的一幕。

他看到伊凡佝僂著身軀，抬起毛茸茸雙臂一招，熊熊火焰便猛地從門外走廊地下鑽出，撲到每一個戰術隊員身上，爆燃肆虐，一時間，審訊室門外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火焰肆虐。

科爾森扶著發昏的腦袋，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幻覺還是某種奇異的超能力。

或許今天我都是生活在一個幻覺當中?

科爾森腦中浮現出一個好笑的想法，明明他的手下現在正在一個接一個死去。他靠在牆角，大聲質問著審訊室中央的那隻招來狼群和火海的人狼伊凡: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伊凡聽到了，他現在五官比之前敏銳無數倍，他從鬼狼的撕咬聲、戰術隊員的哀嚎聲、從自己混亂的思維中清晰地找到那個地中海的質問，甚至還能通過他的聲音來判斷他的情緒。

伊凡衝著科爾森咧開狼吻一般的大嘴，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像是在無聲大笑。

他身上的血肉再次開始膨脹，更加粗硬狂野的毛發從他的毛孔之中生長而出，他身上的骨骼也接連生長變形。

就在科爾森眼前，伊凡變成一個身高三米，熊一般姿態的野獸。

科爾森絕望地舉槍衝著伊凡連連射擊，但是沒有一發子彈穿透那熊人一般的皮毛，紛紛彈開。

緊接著，伊凡發出比之前熊一樣的咆哮，在牆上用力一撞，輕而易舉地在複合材料的堅固牆壁上撞出一個大洞，咆哮著衝了出去。

本來伊凡以為牆外會有一支嚴肅以待的軍隊，或者車水馬龍的人流，也可能在荒無人煙的郊外。

事實上不是這樣的。

伊凡處於一所空蕩蕩的餐廳，開放式櫥窗外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而一個黃色兜帽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此時伊凡才發現自己正癱坐在牆角大口喘氣，至尊法師把自己的手從他的肩膀上抬離。

記憶一下湧入伊凡的腦海，他喘著氣詢問道:“剛剛那些就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我?”

成為德魯伊的伊凡?這種奇妙的體驗讓伊凡感到新奇，但是內容讓伊凡深皺眉頭。

“尊敬的至尊法師，”伊凡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驅散窺視不同時間線帶來的眩暈感，他努力組織語言:“您為什麽要給我看這個?”

“不同的選擇構建成萬千時間線。”兜帽下的至尊法師面容蒼白，眼底的光影閃爍著不同時間線上的景象，她說:“你是伊凡，但又不是，你不夠完全，還需要成長。”

“我是來給你一個警示。”

伊凡完全沒有聽懂至尊法師在說什麽，他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旁聽先知給主角預言的小嘍嘍，下一秒就要被闖進來的反派弄死。

“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為什麽要給我警示?有事要發生了嗎?”伊凡用手扶著牆面站起來，身上藏的白骨匕首和光滑的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每一個選擇都至關重要，因為它影響著未來。”至尊法師的回應答非所問，忽然，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她說:“就像你說得那樣，黑暗……要崛起了。”

還不等伊凡再說些什麽，至尊法師的身影連同周圍的空間如同玻璃一般破碎。

餐廳櫥窗之外的記者依然洶湧，一位中年侍者剛看到伊凡，善意地點了點頭。而伊凡剛返回現實世界，充滿茫然地站在廁所門口，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所以我猜對了?至尊光頭之前真在監視我?”伊凡小聲吐槽著，然而他懷疑古一並沒有走遠，便把後面更損的話咽了回去。

都走到廁所門口了，伊凡索性走進廁所，一邊思索著古一話中的含義，一邊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衣服，打開水龍頭洗去臉上的汗漬。

“嘩啦啦……”

水龍頭大開，澄澈的水流無人看管，從水管中噴湧而出，在盥洗盆中打了個旋，順著下水道流淌進去。

伊凡摸了一把臉上的涼水，抬起頭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狹小的廁所內燈光熾白，照得鏡中的面龐有些陌生。

鏡中的人，灰白色的頭髮半長，隨意地披散著，燈光透過發絲，把陰影覆在他蒼白的面孔上。他臉上的線條冰冷，緊緊地抿著嘴唇，像被筆直的雕刻刀刻畫出的眼眶中，灰色的眼底霧氣流轉，某些尖銳的情緒藏霧氣的後面，躁動不安。

伊凡努力想擺出像平時一樣溫和的笑容，鏡中的人嘴角扯了扯，沒了動作。

“真是越來越難做到了……”伊凡低聲呢喃著，伸手關上了水龍頭，最後整理了一遍衣服，出了廁所，斯塔克還在等他一起享用美食呢。

走過拐角，伊凡看到托尼一個人坐在桌前，中年男侍者侍立，正在把兩份熱氣騰騰的牛排擺上桌。

“那些記者終於走了?”伊凡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隨意地詢問道。

“我告訴她們我不喜歡在進餐的時候被打擾。”托尼無所謂地回答了一句，此時他的注意力全被面前大塊的牛排吸引了。

“你的臉色看上去像是被人扁了一拳， 嗯，也可能是兩拳。”托尼裝作不經意地方式，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自己的朋友。

“沒什麽，他們這裡沒有我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廁紙。”伊凡不想告訴托尼自己剛剛見過某個至尊光頭，還被‘劇透’了一番，於是他搪塞了過去:“一點魔法師的小問題，我已經解決了。”

“只要你不馬上從高禮帽裡面掏出一隻兔子，讓我好好享用美食就行。”托尼轉頭對侍者講了一個關於‘魔法師’的笑話。

“那兩位美女還不如牛排對你有吸引力嗎?”伊凡可是知道托尼的‘小愛好’，打趣道。

“她們不是我的菜。”說完，托尼就頂著白金裝飾的反吸血鬼戰衣，盡情享受起了美食。

“這牛排不是我吃過最好的牛排。”托尼喝了口汽水，面帶愉悅地說道:“但是不得不說，這裡的牛排別具風味。”

伊凡給自己切了一塊牛排，他看到侍者退開，留給他們交談的私人空間。

“等日落行動的時候，托尼，你需要低調一些，比你平時最低調的時候再低調一些。”伊凡不放心地叮囑著托尼，他可不想斯塔克再搞出來什麽么蛾子來。

“不然那個神盾局就會再次找上門來，他們很麻煩，我可不想再應付他們了。”伊凡說著，托尼隨意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唉~”伊凡歎了口氣，放棄了說服托尼，只能任其自由發揮。他泄憤似地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軟嫩的牛肉，大口咀嚼著。

“如果是那個成為德魯伊的我，這時候會怎麽做?”伊凡不由地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