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裡尤斯.沙沙得到命令,前去拜見科塞特斯。
統治蜥蜴人的兩位大人中,夏提雅暴躁嗜殺,行事不可揣測,讓人恐懼,但她已經跟隨無上至尊黑洛黑洛大人離開了這片沼澤。
另一位大人科塞特斯,他身懷武人的正氣,雖然是異形的外觀,卻讓扎裡尤斯發自內心地敬畏。
但恐懼也好,敬畏也罷,他的感受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絕不能讓兩位大人感覺被冒犯。
因此,哪怕扎裡尤斯對兩位大人的決策有疑議,他也絕不會將不滿表示出來。
他甚至假想過:發現有同胞對兩位大人口出不遜時,他該怎麽做?
結論是:為了不讓種族滅絕,他要殺死那個冒犯兩位大人的蠢貨,而且要表現得毫不猶豫!
“科塞特斯大人!”扎裡尤斯下跪回話。
科塞特斯的大顎噴出一口凍氣,低沉的嗓音轟鳴著:“扎裡尤斯,無上至尊黑洛黑洛大人聽聞你在飼養魚類?”
哪怕沒做虧心事,聽到那樣的大人在關注自己,扎裡尤斯還是感到恐慌。
如果說夏提雅大人和科塞特斯大人是王者,那無上至尊黑洛黑洛大人與飛鼠大人就是神明!
“敵人竭盡全力向我揮刀,這只會讓身為武人的我感到愉悅。但若有誰敢把刀指向兩位無上至尊,哢!我定會將他斬成虛無!”
扎裡尤斯還記得科塞特斯說這句話時爆發出來的殺氣,那是足以撕裂靈魂的氣息。
更別說,讓所有蜥蜴人恐懼,能止小兒啼的夏提雅,她面對那位無上至尊時,竟露出那種失態的表情——畏懼得連氣息都紊亂了!
“是的,科塞特斯大人,在您的恩情抵達此處之前,我便開始嘗試魚類飼養。雖然失敗多次,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最終還是成功了,只是那個漁場規模太小,只能供養一百人的飲食。”扎裡尤斯斟酌著語言,不卑不亢地說。
“這麽說,之前蜥蜴人也遭受著食物不足的困擾?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你離開族群,外出冒險,想方設法地學習魚類飼養?”
“是的科塞特斯大人。”
扎裡尤斯不希望科塞特斯誤以為他有不滿。他反覆回想,覺得自己的話裡沒有“現在大家也在挨餓”的消極含義。
但他仍是解釋:“那時因為和其他部族發生衝突,爭奪漁場,不能有效捕魚,因此才會出現食物危機。如今在大人您的庇護下,所有蜥蜴人擰成一股繩,想畢不久就可以渡過難關。”
“做得好!”科塞特斯突然讚揚。
“誒?”扎裡尤斯一時反應不過來。
“從今天起,由你來做蜥蜴人的首領。”科塞特斯命令說。。
目前蜥蜴人的首領是扎裡尤斯的哥哥,頗稱職。
在蜥蜴人的主流文化裡,扎裡尤斯這樣的“旅行者”拋棄了族群,也被族群拋棄,哪怕他是最強的戰士,得到的尊重也很有限。普遍地,旅行者不能擔任領袖、祭司這類高級職位。
但科塞特斯大人的命令必須執行!與之相比,遵循上千年的習俗也得讓路。
“今後,漁場的建設是蜥蜴人最重要的工作,納薩力克也會派遣勞力進行協助。”科塞特斯說出李河洛的意思:“蜥蜴人們,從狩獵采集進化為種植畜牧吧,以更先進的社會形態,為無上至尊繁育你們的種族!”
扎裡尤斯躬身領命,感謝主人的善意。
這當然是好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但問題是:從擴建漁場到可以收獲,
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更別提其間可能遇到的問題:魚類疫病、魔獸襲擊網箱,導致魚群逃逸、其他亞人的掠奪、天災…… 想要靠飼養來實現完全的自給自足,恐怕至少要一兩年後……那時候,忍饑挨餓的蜥蜴人還剩下多少呢?
“仁慈的黑洛黑洛大人看到了你們的困境,他賜下這件寶物,扎裡尤斯哦,用它讓所有蜥蜴人飽腹吧!”科塞特斯說著,從空間取出一隻古樸的大鍋。
達古薩之鍋,可以無限地創造使用者想要的食物,代價是YGGDRASIL的遊戲金幣。
兌幣箱可以把糧食裝化成金幣,達古薩之鍋可以把金幣轉化成糧食。
這口鍋創造的食物並不精致,也沒有特殊的增益功效。在遊戲裡,這口鍋被用來喂養電腦農民,沒有其他用處。
但在這個世界,這口鍋就厲害了,它能把金原子轟碎成碳氫氧!身為一口鍋,做的卻是原子彈的事……
“去吧,我的手下會教你們怎麽使用它的。當然,這並不是施舍,這是無上至尊借給你們的。一切的花費,將來都要你們如數償還!”
扎裡尤斯千恩萬謝,頂著口鍋出來,很懵逼。
但在一刻鍾後,看到從達古薩之鍋裡源源不斷滿溢出來的魚,所有蜥蜴人都下跪伏地!
他們歌頌偉大的無上至尊,歌頌慈悲的科塞特斯,歌頌夏提雅.布拉德佛倫……歌頌這口神明的鍋。
科塞特斯聽到蜥蜴人的歡呼,也忍不住發自內心地讚美起來:
“偉大的無上至尊,我兼具力量與智慧的完美主人!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不過有一點,他不太明白:黑洛黑洛大人命令將那20米高的雕像換成等身的小雕像,轉移到祠堂內。
黑洛黑洛大人的說法是:“我覺察到敵人在暗中窺伺,目前還不是張揚的時機。”
倘若敵人來犯,那他科塞特斯定會揚刀將其斬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接近兩位無上至尊!絕不允許!
抱著將敵人斬殺殆盡的渴望,科塞特斯認為:可以保留大雕像,設伏引誘暗中的敵人啊。
但他又想,黑洛黑洛大人想畢有更好的安排,要不問問迪米烏哥斯?
總向迪米烏哥斯求援,這也不像話。再者飛鼠大人也說,希望我自行思考……那就像夏提雅學習——以後再說吧。
(所以說你學習的對象絕對有問題)
嗯,換了也好。二十米的雕像還是太矮了,不能很好地彰顯無上至尊的偉大,等黑洛黑洛大人口中的時機一到,就建造更高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