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退,召集所有兵馬,進發靈丘,本將要徹底剿滅這夥逆賊。”張懷冷著一張臉說。
在來之前,想到要清剿了虎字旗,他心中還有幾分惋惜,虎字旗終究給了他帶來了一筆不小的財源。
可經過昨晚戰馬被毒害的事情,讓他明白,虎字旗的人既然能夠毒殺戰馬,也有可能夜晚摸到房裡謀害他,為了自家的安全,虎字旗也不能留。
“大人,咱們一下子折損了這麽多戰馬,不僅削弱了自身實力,下面的那些武將也都很是不滿。”李開陽提醒道。
親兵家丁的戰馬都是各家將主出銀子購得,與朝廷無關,戰馬被毒害,損失的都是各家將主。
張懷冷眼瞅了李開陽一眼,說道:“平叛是朝廷的旨意,誰要敢擾亂軍心,本將現在就能砍了他的腦袋。”
“屬下這就去安撫下面的武將。”李開陽拱手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往屋外走去。
就在這時,張懷又道:“告訴他們,虎字旗的人昨晚來毒殺咱們的戰馬,說明他們心慌了,更證虎字旗在明靈丘沒有什麽兵馬,而且虎字旗有著金山銀海,只要平滅了夥逆賊,以後還怕沒有銀子買來更多的戰馬嗎?”
“大人放心,末將一定把大人的這番話帶給其他將領知曉。”李開陽朝張懷一抱拳,這才離開房間。
站在屋中的張懷看了一眼扣在地上的銅盆,衝屋外喊道:“來人,去打盆水來,本將要洗漱。”
門外的親兵走進來,拾起地上的銅盆,重新去外面打水。
一個時辰後,官軍的兵馬從莊子離開。
來時上千兵馬,幾乎人人有馬匹代步,可離開的時候,戰馬數量足足少了一半。
少了近半的戰馬,官軍行軍速度受到拖累,原本一個時辰你就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兩個時辰,到靈丘地面已經過了正午。
“大人,前面三十裡外就是虎字旗的老巢徐家莊了,咱們是不是先讓隊伍休息一下,讓各家的家丁也吃些東西。”李開陽提議道。
張懷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見隊伍中很多人都無精打采,尤其那些沒有了戰馬的親兵家丁,走路都開始跌跌撞撞沒了力氣。
看到這些,他知道隊伍不能在繼續前進了,不然不等到虎字旗的老巢,就會有不少親兵家丁因為趕路而累倒。
“傳令下去,停止前進,就地休整。”
大軍停了下來,那些用兩條腿趕路的親兵家丁紛紛坐在了地上,還有人乾脆躺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有戰馬的親兵家丁不能下馬了就去休息,而是照料自己的戰馬,喂上一些精料,在喂一些水,伺候好戰馬,他們才有機會休息。
半個多時辰後,張懷率領官軍繼續前進。
“大人你看那邊的河岸上。”李開陽手指指著遠處的河岸,說道,“早就聽說虎字旗造了不少水車用來灌溉田地,想不到這些都是真的。”
張懷扭頭看過去。
就在遠處的河岸邊,一輛輛水車豎立在那裡,異常的顯眼。
“有這些水車在,附近的田地都是上好的水澆田,一畝能多好幾鬥收成。”李開陽感慨道。
大同很多人都知道虎字旗有水車用來灌溉,可從沒有人去自己打造水車,打造一輛水車要花費不少銀子,他們的地都是租給佃戶種,哪裡舍得自家花銀子去打造水車給佃戶用。
張懷說道:“回頭剿滅了虎字旗,那些水車隨便你帶走。”
“末將聽聞這些有水車灌溉的田地都是虎字旗的。”李開陽看向張懷。
張懷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惦記上了?”
“這麽好的水澆田自然讓人喜歡。
”李開陽坦然承認。張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你要是拿了這些地,虎字旗其它的好處你需要讓去給其他人。”
“這是自然。”李開陽說道。
張懷見李開陽同意,便道:“剿滅了虎字旗之後還需去一趟靈丘縣城,到時候你自己去辦這些地的事情。”
“多謝大人成全。”李開陽在馬背上欠了欠身。
官軍兵馬沿著官道一路南行,朝靈丘城外的徐家莊一點點靠近。
就在徐家莊五裡外的地方,有一片空場,一側是大山,下面有一條官道,連接著廣靈和靈丘縣城。
“大當家,官軍的兵馬來了。”遠處疾馳過來的哨騎來到劉恆跟前稟報。
劉恆拿起手中單筒望遠鏡,站在高處朝官道另一端的方向看去。
通過單筒望遠鏡, 他看到幾杆大旗豎立在官道上,隨同周圍的兵馬正在靠近過來。
“給炮隊傳令,告訴他們,做好迎頭痛擊官軍的準備。”劉恆給身邊的傳令兵下命令。
一名傳令兵朝炮隊所在的方向跑去。
劉恆又對面前的一名青壯漢子說道:“一會兒官軍進攻,你們第五戰兵正面迎敵,記住,絕不能讓官軍的騎兵從你這裡突破。”
“屬下明白。”第五戰兵大營營正答應一聲。
劉恆朝他一揮手,說道:“去吧,你的那個戰兵大營新兵太多,還需要你去壓陣。”
“是。”第五戰兵大營營正轉身從劉恆所在的突破這裡退了下去,返回第五戰兵大營。
劉恆的身邊立有一杆大纛,上面是黑底的虎字旗,迎風飛揚。
“這一戰咱們能勝嗎?”邊上的趙宇圖猶豫著問。
劉恆目光看向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放心,此戰咱們必勝,官軍是什麽德行你我都清楚,他們沒有機會贏下這一戰。”
“那可是官軍呀!而且都是將領身邊的親兵家丁,遠比正營兵的那些兵卒厲害得多。”趙宇圖擔心的說。
劉恆過回頭,笑著說道:“他們再厲害還能厲害的過素囊帶來的蒙古鐵騎,就連蒙古人的鐵器都不是咱們虎字旗戰兵的對手。”
“也對,就連蒙古人的無敵鐵器都敗在了咱們手中,張懷帶來的兵馬就算再厲害,也強不過蒙古人的鐵器。”趙宇圖心中的擔憂消減一些。
可他心中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打官軍和打北虜終究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