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您這是有事?”楊家晨看到黃縣長在自己門口,以為是來找自己的。
黃縣長笑著說道:“剛才聽到你屋中有動靜,知道你醒了,正好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什麽人?”楊家晨好奇的問。
走在前面的黃縣長說道:“王朔臣,東山鐵場的一位東主。”
“這個人我知道,他是東山商會理事之一,也是東山商會成立時最早的理事。”楊家晨來之前看過靈丘的一些資料,東山商會的幾個理事他都知道,只是沒見過。
兩個人結伴而行,很快來到了膳廳。
一進門,只見坐在飯桌旁邊的一個陌生男子站了起來,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世安老兄,不對,應該說是黃縣尊了。”
男子親熱的和剛進屋的黃縣長打招呼。
旋即,他又看向一旁的楊家晨,笑著說道:“這位應該就是楊縣丞了吧!真是年輕有為,如此年紀就成為一縣縣城,前途不可限量呀!”
“這位就是王東主,是咱們虎字旗在東山商會的理事之一。”縣長黃世安為楊家晨介紹一臉熱情的王朔臣。
楊家晨笑看著王朔臣說道:“原來是王理事,久仰!久仰!”
“哈哈,不要叫什麽王理事,都是自己人,我比你虛長幾歲,也算是你的父輩,平時可以稱呼我一聲叔父,當然,不白叫,以後靈丘遇到什麽事盡管找我。”王朔臣拍著自己胸脯說。
楊家晨眉頭微微一蹙。
“行了,都是自己人,快入座吧!”桌邊上的守備何永平出言招呼幾個人入席。
黃世安攬著王朔臣的手臂,笑著說道:“何守備說的對,大家都是自己人,來,大家先入座,有什麽話邊吃邊說。”
被兩個人這麽一打段,楊家晨隻好暫時壓下快到嘴邊的話。
幾個人分別入座,黃世安被讓到了主位上。
“黃縣尊和楊縣丞都是剛來靈丘上任,我作為地主,敬二位一杯。”王朔臣舉起手中酒盅敬酒。
黃世安和楊家晨端起酒盅與他碰了碰杯。
“酒我喝了,但王理事說自己作為地主敬酒,我不認同,我和楊縣丞來靈丘上任,也不是外人,所以當罰。”黃世安拿起酒壺為王朔臣的酒盅斟滿。
王朔臣雙手扶著酒盅,直到滿了才端起來,笑道:“是在下口誤,當罰,我幹了。”
說完,他一仰頭,一口飲下酒盅裡的酒。
“別光喝酒,吃點菜。”黃世安再次為他斟滿。
一連喝下兩杯高粱釀,確實有些酒意上湧,王朔臣也沒有托大,拿起筷子夾了起桌子上的菜丟進嘴裡壓壓酒勁。
“今晚飯菜能這麽豐盛,可是托了王理事的福,要不然可沒有這一桌的魚肉。”何永平笑著解釋了眼前這一桌飯菜的來歷。
聽到這話的王朔臣擺了擺手,道:“幾位都是虎字旗留在靈丘的官員,我也是東山商會的理事,大家是一家人,請一桌酒席算不得什麽。”
“看樣子王理事這段日子沒少發財,我們算是跟著一起沾光了。”黃世安笑著說。
王朔臣哈哈大笑一聲,道:“算不得發什麽財,只能說有些人不識趣,劉東主幫了他們這麽多,偏偏背叛劉東主投到了朝廷一邊,這樣的人,你們說我能對他們客氣嗎?”
“對於敢背叛東主的人,就要從嚴處置。”楊家晨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王朔臣側頭看向楊家晨,笑道:“楊縣丞說得對,對於背叛的人,絕不能留請,好在咱們虎字旗大軍一到,這些魑魅魍魎全被清理乾淨了。”
“吃菜,吃菜,一會兒菜都涼了。”何永平招呼眾人動筷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每個人吃的都差不多了,何永平安排人把桌上的剩飯剩菜全部撤了下去,為每個人換上了茶水。
“王理事今天過來,不單純是請我們吃一頓飯吧!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也都是為東主做事。”黃世安看了看座位上的王朔臣。
吃飯的時候對方幾次把話往衙門上引,他就知道對方有事。
王朔臣放下手中的蓋碗,笑著說道:“什麽都瞞不過世安兄的眼睛,確實有些事情,不過世安兄盡管放心,不是什麽大事,一點點小事情。”
這會兒也不喊縣尊了,為了表現出親密,再次稱兄道弟起來。
楊家晨側頭看了一眼王朔臣,好奇他所說的小事到底是什麽。
“不知是什麽事還要勞煩王理事出面?”黃世安感興趣的問道。
王朔臣笑著說道:“其實不是什麽大事,有些以前在衙門裡做事的官吏找到了我,希望能夠重新回到衙門裡辦差,我想著世安兄剛來,身邊肯定缺少幫手,就替世安兄你答應了, 相信這個面子世安兄會給我的?”
說著,他看向了黃世安。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就這麽點小事,我答應了,朔臣兄的面子我肯定要給。”黃世安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坐在旁邊的楊家晨,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然王朔臣雖然看到,卻毫不在乎。
楊家晨這樣一個年輕人來靈丘做縣丞,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甚至連黃世安這個縣長,他都不是太當回事。
當初他還是東山其中一個鐵場東主的時候,黃世安不過是虎頭寨山上的一個賊人,後來運氣好才歸了虎字旗,身份地位根本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能喊對方一個世兄,他已經算是給黃世安面子了。
過去一盞茶的工夫,王朔臣的目的達到了,主動提出告辭。
黃世安親熱的把王朔臣送出膳廳,直到王朔臣走遠,臉色才陰沉下來。
“縣尊,這個王朔臣簡直太過分了,根本沒有把咱們放在眼裡。”見王朔臣走了,楊家晨終於壓不住心中的惱怒。
黃世安看向何永平,語氣冰冷的問道:“這個王朔臣是怎麽回事?”
明顯讓人感覺到,他對這個王朔臣的不滿。
“哼,用東主的話說,這個家夥飄了。”何永平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