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發步槍有了,要是再有騎兵燧發槍就好了。”許學武對一旁的趙武說道。
他在騎兵隊待過,剛剛調任到護衛隊,做護衛隊的副隊長,看到燧發步槍,馬上想到這種燧發槍也可以配備給騎兵隊。
虎字旗的騎兵隊中,大部分騎手根本不會騎射,而訓練騎射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訓練出來,反倒是火銃,容易上手,連上一個月便可以熟練的使用,最適合騎兵隊的騎手用。
趙武說道:“放心吧,既然燧發步槍都出來了,相信騎兵用的燧發槍也很快研製出來,到時不僅是騎兵隊,咱們也有機會用上。”
他們這些護衛隊的人,也全都是騎兵,對於騎銃這種東西自然也都感興趣。
造銃坊與炮場隻隔了一堵牆,從造銃坊偏門繞過去便是炮場。
劉恆隻帶李樹衡和鄭鐵,還有護衛隊的人來到炮場。
炮場只有侯大富一個造炮師,其余的都是造炮學徒,跟隨侯大富身邊學習如何造炮。
如今炮場只有三種火炮,一種是虎蹲炮,第二種是小佛朗機炮,最後一種是大佛郎機炮。
這三種火炮除了最開始鑄造時困難,如今有了鐵炮模,幾天就能造出一門虎蹲炮,一個月可以造出四門佛朗機炮。
炮場另一邊是炮手訓練的場地,虎字旗不缺少火炮,平常炮手訓練都在炮場實戰演練,同時也可以對新造出的火炮進行檢驗。
劉恆這一次來炮場是來見鄭潮,並沒有在炮場多停留,直接帶上鄭潮去了炮場的一間空閑房間裡。
一同進入房間的還有李樹衡和鄭鐵,趙武作為護衛隊長也在屋中。
許學武帶著其余的護衛守在門外。
房間裡。
坐在座位上的劉恆看向鄭潮說道:“海船已經準備好,在天津碼頭,是鄭千戶的船,兩天后你帶人隨車隊運一批精鐵去往天津碼頭乘船,先去倭國,然後再去澳門和福建。”
鄭朝問道:“屬下這次出海需要帶多少人一同去?”
“你覺得多少人合適?”劉恆反問。
鄭潮想了一下說道:“咱們虎字旗的人大多都沒乘坐過海船,人去太多沒有多大用處,不如就讓一個小隊的戰兵跟隨屬下一起出海,在船上也不算顯眼。”
“可以。”劉恆說道,“我身邊的鄭鐵給你做副手,他隨你一起出海,當然,一切還是以你為主,他只是協助你。”
“是。”鄭潮答應一聲。
對於多一個副手,他毫不意外。
出了海便遠離虎字旗的控制,船上帶了不少精鐵,自然要派一位信得過的人跟著才會放心,而鄭鐵能成為護衛隊長,是大當家的心腹之人,派去跟著出海也最合適。
劉恆扭頭看向李樹衡,笑著說道:“銀子給他吧!”
李樹衡手伸進懷裡,掏出一疊會票,說道:“這是兩萬兩銀子的會票,到了南方可以到錢莊換成銀子,希望你不要辜負大當家的囑托。”
趙武走過來,接過一疊會票,拿給鄭潮。
鄭潮拿到手裡,小心的收了起來,說道:“海上有很多大明船隻,這種會票很多人都認,直接拿會票就能當銀子用,不需要去錢莊兌換。”
“海上的事情你比較熟悉,一切由你拿主意。”劉恆說道,“這一次出海,紅毛鬼使用的那種野戰火炮的鑄炮師,還有番薯和土豆的種子,都要弄回來,如果再能弄來更多的種子就更好了。”
“大當家放心,紅毛鬼愛財,只要銀子給夠了,不愁他們不跟咱們上船回來,而且跑海的人認識的人多,只要有銀子,總有辦法弄到紅毛鬼的鑄炮師。
”鄭潮拍著胸脯保證道。劉恆點點頭,又道:“這次去倭國,最好可以和倭國那邊的勢力拉上關系,虎字旗以後還要繼續和倭國那邊打交道,靈丘的鐵,會源源不斷通過天津運到倭國去。”
鄭潮想了一下,說道:“倭國和咱們大明現在一樣,實行禁海,要想和倭國長久做生意,需要通過李爺才行。”
“李爺?”劉恆一皺眉頭。
鄭潮解釋道:“李爺是海上有名的大海商,不管是紅番鬼還是弗朗機人,都要給李爺面子,也只有李爺的船,才能隨意進出倭國的九州島。”
劉恆眼睛一亮,追問道:“你說的李爺是不是李旦?有辦法和他聯系上嗎?”
鄭潮面露驚訝,道:“大當家也認識李爺?”
劉恆微微一搖頭,說道:“不認識,只是聽過此人的名字,知道此人在海上被佛郎機人稱為甲必丹。”
“海上的勢力當屬李爺最強。”鄭潮說道,“可惜屬下跑海時地位太低,李爺那樣的大人物屬下根本沒資格認識。 ”
劉恆面露失望。
心知李旦這個人在這個時代確實厲害,就連幾年之後,天啟年間的澎湖之戰,紅番鬼戰敗後轉至台灣,都是由李旦親自到澎湖協調,可見此人威勢之強盛。
劉恆交代完出海的事情,便帶人離開,臨走前告訴鄭潮出海的事情暫時保密,對外隻說他們隨車隊去天津。
……………………
“賈師爺,可就差你了。”楊廣煜迎了上去。
賈師爺笑著解釋道:“縣尊大人今日公務要忙,我這個師爺也只能留下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算是賠罪。”
他被楊廣煜領著,坐在雅間最上首的座位上。
坐在另一邊的戶房主事笑道:“人到齊了,這回該開席了吧,我肚子裡的酒蟲可都勾上來了,一會兒我一定要好好陪賈師爺喝上幾杯。”
說著,他看向另一邊的楊廣煜。
“哈哈,好,一會兒咱倆一定要好好喝上幾杯。”賈師爺笑著說。
楊廣煜朝在座的兩個人一拱手,說道:“二位稍後片刻,在下去通知夥計上菜。”
說完,他轉身離開雅間。
待他人一走,戶房主事低聲說道:“師爺可知這一次楊書吏把咱們請到這裡吃飯所謂何事?”
賈師爺一擺手,道:“對此我也奇怪,平日裡我和楊書吏只是點頭的交情,今日卻宴請我來赴宴,想來是有事相求。”
戶房主事說道:“就怕這事不好辦呀!”
賈師爺眉頭一皺,道:“何以見得?”
戶房主事說道:“前不久來財賭坊的事情師爺可曾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