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寧王“哎呦”叫了聲,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正在幫他揉腳的侍衛很無奈,說道:“王爺您忍忍,現在不揉散,明天可就走不了路了。”
懷寧王苦著臉:“你說得倒是輕松,這不是疼嗎?”又唉聲歎氣,“這可怎麽辦?萬一明天沒好,豈不是上不了馬?那約好的馬球賽……”
耿素素忙道:“郡王殿下好好休息,馬球賽有我們呢!對吧,哥?”
兄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耿冠傑點頭:“是,殿下的身體重要。”
“這怎麽行?”懷寧王嚷道,“你們為本王出頭,本王怎麽可以置身事外?”
池韞道:“殿下是天潢貴胄,下場打馬球那是玩樂。現下爭勝負,您還親自出馬,豈不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懷寧王若有所思:“有道理,本王是郡王,豈是蕭廉那個小子能比的?”
“正是,所以您坐鎮後方,看我們拚殺就可以了。”
懷寧王:“辛苦你們了。都怪本王一時衝動,上了蕭廉那小子的當。那塊玉佩是本王受封的時候禦賜的,要真輸了,定然會受訓斥……”
耿素素和耿冠傑對視一眼,悄悄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目光。
想贏的話,千萬不能讓懷寧王下場。
於是幾個人討論馬球賽上場的人選。
耿冠傑自然要下場,鄭國公府有幾個好手。懷寧王的馬球隊裡,也能挑出兩個人來。
還剩下幾個,決定不下來。
“姓蕭的背後就是平王世孫,既然一戰定勝負,他肯定也會出人。平王府的馬球隊,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耿冠傑想想頭痛,“我們還得找幾個高手,不然打不過。”
池韞剛想開口,卻聽俞敏小聲道:“那個,我大哥打馬球很厲害的。”
耿冠傑愣了一下,想起她大哥是誰,恍然道:“俞大公子?”
“嗯。”俞敏說,“我大哥中榜那年,有武進士挑釁,雙方打了一場馬球賽,最後我大哥這邊贏了。”
這事當年還挺轟動的,耿冠傑也記得:“可是俞大公子願意幫我們嗎?而且,他要去衙門的吧?能騰出時間?”
“明天是休沐日。”俞敏主動說,“我寫信回去,求他幫個忙。”
池韞順著話道:“俞大公子定然認識馬球打得好的人,不如叫他幫忙請兩個朋友來。”
耿冠傑撫掌:“說的對,這樣配合好。”
商量定了,俞敏動手寫信,耿冠傑叫了個侍衛,快馬加鞭送過去。
池韞則出了屋,把竹哨交給絮兒。
俞慎之比想象中來得快,還沒入夜,人就到了。
耿冠傑出去迎接,不多時,俞慎之和樓晏一起出現。
眾人都很震驚,懷寧王更是悄悄問耿冠傑:“這不是樓晏嗎?他怎麽會來?”
要說起來,樓晏跟他們才是一類人。
勳貴之後,世族子弟。
可這小子不知道怎麽回事,去了趟無涯海閣,就跟那些文人混一塊了。
這會兒,懷寧王看到樓晏出現,忍不住想探頭出去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耿冠傑道:“他和俞大公子相識,想必是叫來幫忙的。”
俞慎之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大叫冤枉。
他才出衙門,就碰到了樓晏,然後接到俞敏的信,於是一同來了。
整個過程他也莫名其妙。
聽說了事情經過,俞慎之道:“幫你們沒問題,不過,你們的隊員都得聽我指揮。”
耿冠傑問:“俞兄有把握嗎?”
“這要練過才知道。”
樓晏看了眼池韞,收回目光,說道:“明天就比賽,時間有點緊,趁現在太陽還沒落山,先演練試試。”
俞慎之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點頭表示讚同。
他心想,這小子該不會事先知道,故意去大理寺截他的吧?
等寒燈拿出打馬球的全套用具,俞慎之已經深信不疑。
再看池韞,坐一旁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時不時看他一眼。
俞慎之暗暗磨牙。
他以前怎麽就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當著大家的面暗送秋波?真是太過分了!
他都失戀了,也不知道體諒一下,簡直欺負人!
“大哥?”俞敏莫名覺得,兄長好像在生氣。
俞慎之緩了緩,笑道:“我去換衣服。”
拉到馬球場試了試,最後俞慎之親自挑了人。
鄭國公府四個,懷寧王府三個,再加上他自己,樓晏,和寒燈,整好十人。
“行了,就這樣吧。明早出去跑一圈,練練配合。”
池韞遞給他們一張紙。
“什麽?”
“蕭廉喜歡的戰術。”
俞慎之看了兩眼,大笑:“連這個都有,不贏都難。”
事情說定,俞慎之趕她們回去。
“天都要黑了,你們趕緊回去,不然主人家該急了。到別人做客,不能這麽沒規矩。”
耿素素依依不舍:“那我們明天再來。”
“去吧,明天哥哥派人去接你們。”耿冠傑說。
耿素素這才笑了。
三個姑娘出了平王府的莊子,俞敏喃喃:“總覺得大哥迫不及待趕我們走。”
耿素素說:“你們家向來管得嚴,可能是俞大哥認為你留在那不合適。”
俞敏覺得不是這麽回事,可實在理不出頭緒,只能搖搖頭,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另一邊,俞慎之瞅著目送她們遠去的樓晏,哼了聲,陰陽怪氣:“樓四公子好心機。”
…
池韞三人回到別莊,跟章琦說了一下, 明天要去隔壁看馬球賽的事。
不料被別人聽到,也很有興趣,連連詢問。
章琦見大家都很想去,就說:“那明天一起去看?叫我二哥說一聲,想必平王府會給這個面子。”
這個提議很快通過,於是章琦著手準備。
出了阮六小姐的事,這次聚會著實有些失敗。帶大家去看馬球賽,正好挽回一點好感度。
於是,第二天一早,所有到章家別莊做客的小姐,全都去了馬球場。
十幾個姑娘,姹紫嫣紅的,佔據了球場一角,頓時引起了轟動。
一群少年郎打了雞血似的。
要是在這麽多姑娘面前輸了,那更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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