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蘭倫調配兵力的這段時間,蛛化卓爾的軍隊早已衝到城下,但是法蘭倫的迷鎖卻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繞過去的坎兒。
哪怕城門近在眼前,這道薄薄的光幕卻分割出了一種天與地的既視感。
無數魔法,刀劈斧砍,攻城錘的撞擊落在光幕上,最後結果是都被彈開。
他們的力量層次太低,即便攻擊頻率和進攻數量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但無法引起質變,光幕依舊不可撼動,堅韌得不像話。
幾分鍾後,卓爾守軍才姍姍來遲,他們居高臨下的朝著進攻的奧雷奎爾大軍發出叫罵。
“乾掉這些畸形兒!”
“肮髒的雜種,哪來的膽子攻打法蘭倫!”
“殺光他們!”
卓爾精靈佔據了地利,六十多米高的城牆足以拉開和敵人的距離,於是,箭雨先一步抵達戰場。
普通的箭矢對紅龍軍團的怪物而言顯得殺傷力不夠強大,但是對於奧雷奎爾的軍隊來說,就像是死亡的鐮刀,一波箭雨落下就能收割走大片的生命。
隔著一道薄薄的光幕,卓爾精靈的施法者開始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在戰場上攪動風雲。
空氣中的魔力元素變得更加混亂起來,一座座複雜的魔法陣在城外顯現,緊接著便是威力強大的烈焰衝擊在奧雷奎爾的軍隊中炸開!
半空中出現湧動的雲霧,很快就在局部下起了大雨。這並非普通的雨水,而是酸雨,能夠輕易腐蝕岩石和血肉,將敵人變成白骨。
一時間奧雷奎爾的大軍損失慘重,屍橫遍野。
他們的任何攻擊都會被迷鎖擋下,反觀卓爾精靈,一個個都紅著眼睛,完全殺瘋了。
這些沒腦子的家夥,簡直就是送上門來找死,是活著的靶子!
在靠近港口的高聳平台上,奧雷奎爾的統治者看著那道薄薄的光幕,被高度燒傷已經辨識不出基本五官輪廓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他叫弗雷德,噢,錯了,那是他以前的名字。
一千年前,弗雷德是法蘭倫的一名法術天賦極高的卓爾精靈,然而卻未能通過蜘蛛神後的信仰考驗,他受到了蜘蛛神後的詛咒,從此變成一名醜陋的蛛化卓爾。
他被以前的同族嗤笑,唾棄,最後更是被自己家族的主母放逐到深淵之地,成為了一名奪心魔的奴隸。
在十幾年的奴隸生涯中,弗雷德覺醒了心靈能力。
之後的劇情比較狗血老套,他殺死了囚禁他的奪心魔,悄悄回到了法蘭倫,並殺死了自己的家族主母,把整個家族782口全部屠殺乾淨。
最後結果當然是遭到了全城的通緝,但弗雷德並沒有選擇束手就擒,他用心靈能力先後潛入了術士學院和蜘蛛教院,偷到了大量的奧術秘本和祭司手劄。
他恨法蘭倫,更恨蜘蛛神後對卓爾精靈的殘忍統治,是她將自己變成了半人半蛛的醜陋模樣。
弗雷德一心一意想要顛覆這個已經腐朽墮落的城邦,決定自己重建一個更加民主自由的城市。他懷著這樣的夢想逃出城外,結果卻在出城的瞬間被迷鎖攔下。
後來,他遭到了卓爾軍隊的圍攻,走投無路之下,弗雷德搶佔了一座元素高塔,成功將其引爆跟圍攻他的卓爾軍隊同歸於盡。
十幾年後,幽暗地域出現了一隻帶著鐵面具的蛛化卓爾,他自稱無面者。
那時候無面者已經有好幾百的跟隨者,全是遊蕩在幽暗地域各處被放逐的蛛化卓爾,無面者稱呼這些蛛化卓爾為“救贖之子”,並交給他們高級的法術和戰鬥技巧。
之後,他帶著全部的“救贖之子”攻佔了一個小的卓爾精靈城邦,解放了全部的蛛化卓爾,並將城邦改名為。
這就是這個畸形兒國度的簡要歷史。
“無面者陛下,祭品已經獻祭得差不多了。”一名穿著紅袍的蛛化卓爾恭敬的說道。
是的,現在奧雷奎爾正在攻城的軍隊全都是被放棄的祭品,並且,絕大多數都是法蘭倫的卓爾精靈,他們身上全都流著法蘭倫的血液!
無面者用心靈感應回答道,他的聲帶在當年那場爆炸中損壞,無法正常說話。
無面者從次元戒裡摸出一節指骨,將其放在腳下陣法的最中心。
這節指骨是當初他秘密潛進術士學院偷出來的,這是迷鎖的創始人,一名傳奇法師的指骨。
原本應該是一隻完好無損的右手骨,可是為了從法蘭倫出來,他消耗掉了絕大部分,而今,只剩下了這一節指骨。
這也是為何無面者敢言鑿懇切的說能夠減弱迷鎖防禦強度的大話,因為他當年就做過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讓迷鎖短暫的失效幾秒。
但是現在,因為施法材料不足,只能盡可能的減弱防禦強度。
九名大法師開始念念有詞,腳下的法陣爆發出猩紅光芒。
戰場上,原屬於法蘭倫的血脈因為一股詭異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連串晦澀的血色法術序列。
“至尊之父無面者陛下,法蘭倫將成為歷史,奧雷奎爾終將取代這個腐朽墮落的城邦,您是所有卓爾精靈的希望,會將公平公正發揚光大。”
八名紅袍法師齊聲說道。
無面者淡淡的點頭,用心靈感應回復。
“我許願, 法蘭倫的迷鎖將會變得脆弱。”
“我許願,奧雷奎爾的軍隊會一往無前。”
“我許願,卓爾精靈的社會會重歸和平。”
“我許願,蜘蛛瘋後的統治會中道崩落。”
“我許願,法蘭倫將會成為歷史。”
“我許願,奧雷奎爾會帶來光明。”
“我許願……”
話音落下,八名高階紅袍法師紛紛爆成一團血霧,這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即將全面爆發的大戰開路。
血霧將傳奇法師的遺骨染得血紅,而後變成粉末消散在充滿血腥味的風中,悄無聲息的融進薄薄的光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