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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周異唐》第三十三章 回家
  征召營歸程緩緩,得勝的消息卻風般傳回了幽州。

  李家小院裡,好姑娘盧佩月正在講述剛剛知道的消息。

  “契丹人啊,在四季各有狩獵大會,其中以秋狩最為盛大,每年秋狩,遙輦可汗都會邀請咱們大周參加,實際上就是請盧龍節帥,往年節帥都是派遣子侄或愛將代為前往,今年卻親自去了,叛亂的烏槐部人自然知道緣由,狗急跳牆之下昏招連出,最後八萬大軍被張公素正面擊敗,連夷離堇都被張檢徽親手斬殺了呢,而我們卻沒有多少傷亡……”

  講故事的手舞足蹈,聽故事的連連皺眉。

  李小三覺得盧佩月什麽都沒說,“昏招連出”四個字就算是把戰爭描述完了?

  老夫人也覺得盧佩月什麽都沒說,“沒多少傷亡”是傷亡多少,我的兩個兒子在不在這“沒多少”裡面……

  總之萬分感謝盧佩月不辭辛苦前來報信之後,李家人互相看看,心情更為緊張了。

  盧佩月傳信後沒幾天,涿州迎來了第一場雪,地裡沒活了,老夫人組織女眷在大屋裡做繡工,李箖無所事事,在家裡待了兩天后,終於忍不住出去逛逛,沒想到這一出去就一發不可收拾,天天早出晚歸,幾天后身上開始有了酒氣。

  因為李蒴李霆還在外面,老夫人強忍著沒有表示出不滿,直到某天李箖開口要錢,才終於忍不住發作了。

  “娘,我是有正事的。”李箖理直氣壯地辯解,“這兩天在外面,我認識了不少消息靈通的人,他們可能知道老三老四到哪了,往日裡都是蹭人家的吃喝,我想著今天回請一次……”

  老夫人就像沒聽見一樣忙活著手裡的活,一言不發。

  李小三暗暗為大伯歎氣,老夫人是個主意很正很精明的人,征召營裡數萬民夫,李蒴李霆只是極為普通的二個人,如果說是個算卦的算出來了二人在哪,老夫人或許會信,但商人打探到的消息……就沒什麽說服力了,李箖肯定一個銅板都要不到。

  李箖見老夫人看都看不他,靠上前急切道:“娘,您還記得兩個月前,我說過檀州大檢困住了不少商人嘛,前兩天我跟老萬家的兒子去幽州,看到他們了……”

  老夫人眉頭輕皺,“你去幽州城了?”

  “啊……”李箖帶著些許局促,撓了撓頭。

  “這段日子天天都去?”

  “啊……”

  “謔!”老夫人譏諷笑道:“大冬天的,每天幾十裡溜腿,涿州到幽州官道上的雪都被你踩實了吧。”

  李箖臉有些紅,“這不都是為了探查老三老四……”

  “少拿他們倆說事。”老夫人大聲道:“那些商人說什麽我猜都猜得到,無非是今日大軍入關了,明日大軍修整了,要是能從他們嘴裡聽到半句有關你兩個弟弟的具體消息,那就一定是騙子,你想受騙,找你媳婦去,從你們自己的私房裡拿錢,來打老身的主意,哼,沒門!”

  末了又對一旁正在跟李沫君翻繩的李小三道:“你說對不對,小三子。”

  李小三頭也不轉。

  李箖有些難受,他就是從媳婦那邊過來的,大媳婦表示,既然跟李蒴李霆有關,那老夫人一定會無腦拿錢,還囑托他吃喝些便宜的,剩一些回去補貼私房,哪曾想直接就被拒絕了。

  尷尬地站了一會,見事情沒戲了,李箖剛要離開,忽聽老夫人問道:“這些商人是做什麽營生的。”

  “做鹽的,濮州那邊的人。

”李箖以為事情有了轉機,連忙回身解釋,“他們之前一直被扣在檀州,戰爭結束了才放出來,剛到幽州就被雪封了路,嘿,要說這些人啊,行囊裡是真的豐厚,見雪路難走,索性就不走了,租了個小院,決定過了年開春再說。”  老夫人只是問問,得到答案後點了點頭,隨口道:“以後離萬家的兒子們遠一些,他們都是沒有出息的,你看老四那麽野,都沒說跟萬家的一起玩,你這麽大人了,要心裡有數。”

  李箖悶悶地離開,老夫人放下了手裡的針線,心底的擔憂壓抑不住,思量片刻,把李姵君喚過來看孩子,自己出了門。

  說來也是運氣,剛出去就看到一隊人馬從村側的官道上路過,看他們簡單的盔甲,雜亂的衣衫,正是出征的征召營。

  老夫人大感意外,立刻把正在媳婦那裡磨錢的李箖喚出來,讓他去問問情況。

  不用李箖打聽,早有麻利的人知道了情況,“李嫂子,是瀛洲平舒縣的人,聽他們說,他們是最早回來的那一批五千人。”

  老夫人謝過,深吸一口氣,轉身回了屋子。

  自這批人開始,每隔三兩日都會見到一隊人馬,這些人帶回來的消息是此番出征累確是很累,但一個敵人都沒見到,逛了逛就回來。

  這讓涿州人心下略安,歸來的順序顯然是按照地域的,本州人沒回來只是還沒到時候,只要人沒事,晚回來兩天也沒什麽。

  這種心思隻持續到十一月二十八,這一天出現了傷兵和骨灰。

  莫州人是此番征召最倒霉的人,他們多集中在攔截烏槐人東去的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線。

  彼時烏槐人雖剛剛遭遇正面戰場的潰敗,但體力尚未透支,加上求生意志帶來的衝勁,使這兩道防線遭到重創,這些傷亡幾乎都是莫州人。

  莫州人的悲切情緒擋住了涿州人上前一探究竟的心思,在一路人的沿途注視下遠去。

  莫州人剛走,天就下起了雪,這場雪極大,一連下了兩天,完全封住了路,連串門都很不方便,各家有什麽事都只能放在家裡,這倒是讓衙門輕松了不少,不用隨時盯著,防止大家議論戰事。

  臘月初一早上,雪剛剛停止,李小三就聽到了一陣響亮的爆竹聲,持續了有近一刻的時間,連綿不絕。

  穿好衣服,揉著睡眼,李小三問出門看到的第一個人李姵君道:“不年不節的,誰家這麽能折騰?”

  李姵君早已探聽清楚,“是盧家,今天是送讀書人進京趕考的日子,嘿,月兒上次來還跟我抱怨盧宅裡住不習慣呢,今天把人送走,他們一家也能回固安了。”

  李小三覺得這話很扯,盧佩月該是傷心才對,盧宅裡有丫鬟小廝服侍,做起碼洗衣做飯不用自己動手,她能高興回固安都怪了。

  “盧家不是一貫低調麽,怎麽這次還放起炮來了。”李舒君自小養在大媳婦身邊,說起話來也有些像她那樣陰陽怪氣的。

  “不是盧家想這麽做,這些花樣都是縣尊做的,說起來今天這個啟程的日子都是縣尊找人算的,要不然大雪初停,為安全計也不可能上路。”

  李小三撇撇嘴,算卦的隻說臘月初一上路,又沒說今天走多遠,指不定考生們在縣尊講完話後就找個客棧住下了,等天好一些再走呢。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據說客棧還是縣令安排的。

  對補習班教師來說,儀式開始代表的就是工作的結束。

  拒絕了家族的挽留,盧昕急切要回到自己的小院去,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兩個月沒有住人,即便天天有人照看,他也很不放心自己那破房子。

  路過李家時,盧昕突然想到了李霆,但並沒有想進屋問問,除去盧佩月和李姵君的關系,他與李家人並不是很熟,再者說他自認為格調高些,拜訪怎麽也要提前打個招呼,不能像普通莊戶那般直接上門。

  “張雲伸回來了嗎?”盧昕隨口問送他回去的盧氏管事。

  “節帥半個月前就回來了,不過好像又走了。”

  盧昕面露訝色,“是嗎?”

  “千真萬確。”管事心思活絡,立刻知道盧昕話有所指,問道:“昕大人想問誰。”

  “張檢徽。”

  “啊~”管事了然,笑道:“原來昕大人和徽公子還是舊識,此番出征,徽公子帶征召營,十天前,最後一批征召兵入了長城,到了檀州,現在估計已到幽州了,昕大人若是要下帖子,隨時可以吩咐小人。”

  “不必了,日後再說。”

  盧昕笑笑,想來征召兵是被大雪阻了歸程,現在雪停了,回家就在這一兩日之間,自己就不必多嘴了。

  說話間,兩輛滑犁車駛入了涿縣地界,車與拉車的狗,都是軍營裡的。

  在張檢徽親自過問一次李蒴四人之後,宋質立刻意識到自己對這幾個人的嚴重低估,連忙補救,是以千裡歸程,四人過得極為舒服,一路躺著就回來了,連帶著齊威和周羚也沾了不少便宜。

  征召營與涿州地方官的交接工作早已完成,李蒴沒有選擇跟著大部隊一起,雪一停立刻出發,就為了能早到家半日。

  “嶽兄,前面就是我家,進去坐坐吧,就認個門,回頭我把滑犁車借你,保證讓你今天能到家,小冬也是。”

  遠處已出現了房子的輪廓,嶽純微笑頷首,“你不說我也要去,看看我的女婿長什麽樣。”

  【稱呼:我用到的稱呼都很常規,沒什麽特別的,在這只是簡單區分一下。

  公子:公之子,這是使用最廣泛的稱呼,最初的時候指諸侯的兒子,後來指官僚的兒子,再後來就是指有爹的兒子,就像現在的先生一樣,見面就叫,絕不會錯。

  主君:一家之長,家裡的晚輩、仆從或是幕僚等都可以稱呼家主為主君,如果大家族有很多分支,可以稱呼為長房主君,二房主君等等。

  大人:這個稱呼最容易歧義,大人最初隻指爹媽,我這裡也指本家的主人,比如盧家的管事稱呼盧昕為昕大人,因為這麽稱呼聽起來要比昕公子親近,但他絕不會稱呼張檢徽為徽大人,只會叫他公子或者官名;還有,百姓稱呼牧守一方的一把手也可是大人,父母官嗎,比如涿縣人稱呼縣令為大人,稱呼州刺史也可以是大人,但不是一把手的就不能這麽稱呼;另外官員之間絕不會互稱大人,他們不會互相認爹的,官員之間關系好的直接喚名字,關系遠一些的就用官名或者上官下官之類,互稱大人是在明清之時了,我覺得這個改變有種諂媚的意思在裡面,非常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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