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秘事司

　　李元沒在外面站多久，就被人瞧見，通報給楊龍淵了。

　　隨後，李元就見楊龍淵一個人走出。

　　“你怎麽過來了?”

　　楊龍淵神色略顯疲憊，顯然那些大臣和勳貴沒那麽好應付。

　　李元把自己發現無憂令以及對無憂鄉的相關情報全告訴了他，然後等著他的判斷。

　　楊龍淵沉默許久，深深吐出一口氣。

　　“無憂鄉，無憂令……呵呵，早就覺得事情古怪，沒想到會是傳說中的邪宗作亂。倒是和之前搜集到的諜報吻合……”

　　楊龍淵喃喃自語，旋即看向李元，神色鄭重。

　　“李元，此事繼續追查，他們既然敢冒頭，就要有被打死的準備！這些外門邪道，真以為亂世之下，就能渾水摸魚了?”

　　李元點頭稱是，臉上卻假意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楊龍淵見此，先是眉頭微皺，旋即想到李元雖然襲了北國公爵位，可除了日常出行能調動的少量隨行侍衛，根本沒有任何官職和權力，他這為難的表情，是想要權了吧?

　　想通此節，楊龍淵不由心中一笑。

　　他既然決定用李元，自然用人不疑，說不準這小子真能給他帶來些意外收獲呢。

　　楊龍淵帶著這股古怪的念頭，扔給李元一枚半缺虎符，道:“這是秘事司虎符，偵查緝拿這些暗中潛伏之人，他們比很多將士要好用的多，你先拿去用吧。”

　　說完，他轉身重回勤政殿，那些老東西，這會兒應該有些結果了吧……

　　李元握著虎符，雙目精光閃過。

　　秘事司，作為大夏王朝的秘密監督和偵緝機構，楊龍淵一手成立的秘事司，整個秘事司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太祖皇帝本封其為秘事司馬，可幾年後，在外界流傳中，皆暗稱楊龍淵為――司命。

　　司命，古籍雲掌人生死。

　　李元能想象到，楊龍淵掌管秘事司後，掀起過多少腥風血雨……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他現在好奇的是，秘事司掌握了多少有趣的情報，好奇啊！

　　李元這般想著，轉身朝宮外走去。

　　宮外的蔣家，應該被圍起來了吧?

　　他沒打算錯過這番熱鬧。

　　……

　　大興城，豐邑坊。

　　李元驅馬來到這裡時，楊龍承已經帶著城防營和左監衛把蔣府重重包圍。

　　“楊將軍，有人逃出來嗎?”

　　李元下馬問楊龍承。

　　楊龍承疑惑:“說來古怪，咱們這麽多人包圍這裡，四周圍觀百姓都不知凡幾，可蔣府除了一個仆役出來瞧了一眼後，就再沒有動靜。”

　　聽完這番話，李元眉頭微皺，突然意識到不妙。

　　“將軍，帶人衝進去瞧瞧吧！”

　　楊龍承一聽，同樣反應過來不對勁，他不由對四周的士兵發令:“將士聽令，給我衝！不準放過裡面任何一人！”

　　左監衛和城防營的士兵們如潮水般衝破蔣府大門，衝了進去。

　　然而，李元心中不妙的感覺更甚。

　　蔣府內，一片死寂。

　　“報！將軍，府內丫鬟和仆役都……死了，蔣家眾人……消失不見。”

　　這參將說完這些，額頭微微冒汗。

　　他們才圍住蔣府不到一刻鍾就衝了進來，沒曾想看到的竟是一地死屍。

　　楊龍承見李元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去，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麽。

　　李元來到蔣府正堂前，只見丫鬟仆役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個個臉色青紫，神情痛苦，七竅流血，不用猜就知道是中毒而死。　　“……太惡毒了！”

　　楊龍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李元深吸口氣，道:“太果決了！”

　　他沒想到蔣府之中，竟有人如此果決，恐怕蔣家主事之人聽說易帝駕崩的消息，就有所準備了，等發現自家府邸被圍，就果斷毒死所有下人，然後逃離。

　　“給我搜！一定有密道！就是挖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出來！”

　　李元神色冰冷，他知道這次大意了，本以為蔣府被圍，就無人能逃走，可他忽略掉了無憂鄉這個存在不知多少年的邪宗，既然他們能把蔣家的女兒送入宮中，又怎麽會沒有應對失敗的後手呢?

　　身後，楊龍承同樣氣急敗壞，蔣家之人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都給老子把眼珠子放亮點！發現任何異常，速速匯報！”

　　李元掃視四周，數百軍士四散開來，搜尋密道蹤影，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他突然看向楊龍承，詢問道:“將軍，此前你說，蔣府被圍後，有仆役出來查看?”

　　楊龍承聽到李元這麽問，雖然不知道他想幹嘛，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當時我本以為那仆役回去通報後，蔣府主事之人就會出來詢問呢，怎料直到你來，都沒有人再出現。”

　　李元點點頭，閉目回憶起大興城的城防圖。

　　他自幼才智過人，過目不忘，很多看過的古籍圖紙或者文字，哪怕過去許久，依然能清晰回憶起。

　　蔣府所在的豐邑坊，位於大興城西南方，靠近延平門，如果他是蔣家家主，哪怕有密道，一定是通向延平門。

　　李元猛地睜開雙眸，快步往外走。

　　“楊將軍，這裡的搜查交給你，給我一隊騎兵，我去延平門碰碰運氣，說不準他們此刻剛出城門沒多久呢！”

　　李元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他不確定蔣氏一族是否真的會從延平門外逃，但這不妨礙他出城追擊。

　　畢竟，這蔣府內也沒人了不是嗎?

　　……

　　一刻鍾前，大興城，延平門。

　　城門守卒老張眼瞅著接近晌午，再瞧著剛來沒幾個月的新兵娃子在那老老實實地排查進出城的百姓，不由吧嗒吧嗒連抽幾口旱煙袋，眼神透露出世故的光芒。

　　“這幾個混小子，這勁頭也不知道能不能維持半年，嘖嘖！”

　　老張說著，老眼突然瞧見一隊人行色匆匆得出現在城門口。

　　他那雙不知檢查過多少路人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奇怪，這些人哪裡冒出來的?”

　　老張心頭疑惑，忍不住朝城內敞亮到頭的大街看了眼，這一眼就能看到大興城的中大街！

　　“嘿，老嘍老嘍……”

　　老張以為自己沒留意，所以感慨得嘟囔兩句。

　　可等他再瞧向近前的這隊人時，他那雙老眼再度眯起。

　　“這些貴人，是要幹嘛?一臉慌慌張張的……”

　　老張心頭起疑，眼瞧著幾個新兵娃子檢查這隊人，他收起旱煙袋，晃晃悠悠似是無意地走了過去。

　　可還沒等老張近前，就聽其中一個新兵娃子突然呵斥道:“站住！把你背後的木盒打開！”

　　老張仔細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八尺、粗大威猛的壯漢背負尺寬長木盒，面容憨厚老實，被呵斥了也一言不發。

　　新來的年輕守卒本也害怕，可又覺得自己窩囊，所以才壯著膽子呵斥。

　　不遠處的老張隻覺不對，可沒等他開口，那憨厚壯漢似是乖乖卸下木盒，打開。

　　年輕守卒一見這一幕，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來，讓我瞧瞧，是不是背了什麽刀兵私器?”

　　這話，本是隨口一說，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可當他低頭看去時，神色猛然一僵。

　　不遠處，老張雙目瞪大，猛地轉身就跑！

　　老張回身前，只看到憨厚壯漢提起木盒中的尺寬斬馬刀，猛地上揚，那剛來沒幾個月呃年輕守卒，連慘叫的聲兒都沒發出，就被一刀從下到上一分為二了……

　　“瓜娃子！娘希匹！作大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