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有些好笑，知道她還在和楊嘉銳慪氣。

　她也有些奇怪，她們最近幾乎沒有和楊嘉銳在報社碰過面，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查到了什麽線索。

　問孟文斌吧，他也不知道，說楊嘉銳並沒有透露什麽消息。

　說到這個的時候，孟文斌特別無奈，覺得自己現在在下屬面前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三個下屬天天在外面飄蕩，工作進展程度他一點都掌握不到。

　就不應該一開始慣著他們，孟文斌無奈的想，可想起幾個人一起經歷的事，又覺得自己若是嚴格要求他們朝九晚五的，好像也做不成什麽事情。

　周念念最終沒有勸動吳萱改變念頭，她還是堅持去彩雲飄再上一段時間。

　她也就沒有接著再勸。

　過了兩天，吳萱回來告訴她，小百花重新開始營業了，曉露成了小百花的負責人。

　雲姐不知所蹤，白永勝進去了，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出不來了。

　小百花在明面上查不出任何的問題，恢復營業是早晚的事，周念念並不意外。

　她掛念的是讓李東星調查姚世才的事情，以及審問白永勝的事情。

　抽出時間她去找了趟李東星。

　李東星告訴她，姚世才是個十分神秘的人，他每年只在京都待三四個月的時間，其余的時間在哪裡竟然查不到。

　“怎麽會查不到?”周念念有些訝異的挑了下眉頭，隨意又了然。

　現在還不想幾十年後監控那麽發達，出門出行很多票據都是實名製的，現在出門坐火車不是實名製，自己家裡有汽車的話就更查不到了。

　“不過我覺得姚世才應該是有問題的，”李東星說，“我暗中調查了一下姚家，姚家三兄弟當中，姚家老大管著國營礦山機械，老二管著機械電器廠，姚世才好像一無所成。”

　“如果姚世才真的一無所成，為何要頻繁的離開京都?而且姚家人名下的房產不少，而且他們生活奢靡，他們是靠什麽支撐這些房產和奢靡的生活?“

　周念念心中一動，“所以你懷疑姚世才有見不得人的生意?”

　李東星點頭，“我會在暗中展開調查，你知道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沒辦法向上級申請展開偵察，只能暗地裡.....”

　周念念點頭表示理解。

　她在想如果姚世才真的是白永勝背後的老板，那麽白永勝的很多事情也就能解釋通了。

　畢竟只靠白永勝一個在京都無根無基的人很難做成拐賣，非法盜竊販賣文物，甚至有可能跟暗娼有關系這樣的事。

　“如果你能撬開白永勝的嘴就好了。”她喃喃道。

　李東星歎了口氣，“截止到目前，白永勝也隻承認我們有確鑿證據的非法盜竊買賣文物的犯罪事實，其他的一縷不認，我們又沒有證據，很難指控。”

　“至於和姚世才的關系，他也只是說自己隱瞞身份，上門投靠，姚世才並不知情。”

　這麽維護姚世才?周念念挑眉。

　李東星點頭，“姚世才也是這麽說的，稱自己很少在京都，並不知道白永勝的身份。”

　兩方說法一致，本來請姚世才回來就是協助調查，查不出什麽來，調查局也隻好放人。

　“這件事我會繼續跟進調查的，你就別摻合了，畢竟上次姚建民的事情，已經讓姚家恨上了你。”李東星關切的叮囑周念念。

　周念念見他一臉的關心，笑了笑，答應下來，“你放心吧，我最近還有工作任務，暗娼的事情還沒有什麽眉目呢。”

　從調查局出來，周念念坐公交車回了報社。

　在報社的公交站牌下車的時候，她意外遇到了牛小琴。

　牛小琴看到她似乎也有些意外，下意識的捂住了嘴角的玉卿，“好巧啊，念念。”

　周念念看到她有些意外，等看清她捂嘴的動作時，眼神冷了冷，“阿生又打你了?”

　牛小琴眼神有些漂移的轉了一圈，“沒，沒有啊。”

　周念念拿下她捂著嘴角的手，見她嘴角破了一塊，露出了裡面的血肉，顯然是拳頭毆打所致的。

　“他這麽經常打你，你還維護他，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周念念氣憤又無奈的歎氣。

　牛小琴低著頭，半晌抬起頭來，幽幽的歎息一聲，“念念，能陪我去附近吃點東西麽?”

　周念念看了下時間，也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點點頭，“對面有家炒菜館，味道還可以，就那裡吧。”

　她領著牛小琴進了炒菜館，兩個人點了兩個菜，牛小琴要了一瓶酒，給她倒了一杯。

　周念念捂住酒杯，“我還在上班，就不喝酒了，陪你吃點東西。”

　牛小琴握著酒瓶的手頓了頓，笑了笑，“也是，有了上次的事情，你確實應該小心點。”

　她拿過周念念面前的酒杯，給周念念換了一杯茶水，“諾，你喝茶，我喝酒。”

　也不等菜上來，牛小琴就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周念念看她喝到第五杯的時候，伸手摁住了酒瓶子，“你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如果真的堅持不住，離開阿生就好了，現在政策好了，掙錢的門路也多了。”

　牛小琴捧著眼前的空酒杯，眼神朦朧又悲傷，喃喃道:“你不懂，你不懂的。”

　周念念喟歎:“我確實不懂。“

　牛小琴托著下巴，眼神迷蒙的看著周念念，“來，我敬你一杯，咱們接著喝。”

　周念念見她似乎有些醉了，知道勸說的話她也聽不進去，索性不說了。

　她舉起茶杯和她碰了碰， 將杯子裡的茶喝了。

　菜上來了，牛小琴也沒吃幾口，周念念見她這副樣子，自己也沒了胃口，“我確實不懂你和阿生之間的事，但我如果是你，我肯定不會選擇留在他身邊。”

　牛小琴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周念念，“我也做了我的選擇，對不起，你不要怪我，念念。”

　什麽意思?周念念眉頭一蹙，下一秒卻覺得天旋地轉，漸漸失去了意識。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當中，她動了下，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周念念皺眉，牛小琴！

　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防備牛小琴！她真的是大意了。

　周念念暗自歎了口氣，如果她對面的是曉露或者雲姐，她一定會有所防備，但牛小琴曾幫過她，一直以來在她面前又東歐時一個弱者的角色，她真的是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