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跟著陳尚德氣呼呼的回了陳家。
她今天回來的晚,陳母不得不自己準備晚飯,見到他們倆回來,砰一下將手裡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哎呦,這時間點掐的可真好,飯端上桌了,人也回來了。”
白玉卿皺了皺眉頭,壓下心底的怒火,故作委屈的撇了一眼陳父,低聲道:“對不起,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做飯的。”
陳尚德不讚同的看著他媽,“媽,我嶽父家今天有點事,我們耽擱了一會兒,回來晚了點,又不是故意的。”
陳母見兒子維護白玉卿,頓時更加不痛快了。
“說的跟我沒有娘家似的,我嫁給你爸這麽多年,就算是回娘家,我也沒有耽誤過家裡的任何事。”
“行了,一天到晚嘮嘮叨叨的,你不煩啊。”陳父瞪了陳母一眼,衝陳尚德和白玉卿招招手,“回來就好,快過來吃飯。”
白玉卿哪裡有心思吃飯,隨便扒了兩口,便借口吃飽了,上樓回了房間。
陳母氣的險些摔了筷子,“你看看她甩臉給誰看呢?我不過說了她兩句,她還不樂意了?”
陳尚德放下碗筷,“媽,你少說兩句吧,我上去看看。”
說罷也起身上樓了。
陳母頓時氣得吃不下飯了。
陳父啪一下摔了筷子,“這下你滿意了?兒媳婦是周家的閨女,我告訴你,你就是再想擺婆婆的款,你也收斂著點,別得罪了周家,到時候影響了我的事。”
“到那個時候,我可饒不了你。”
陳母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丈夫的話她不敢不聽,真壞了丈夫的事情,她也會後悔。
白玉卿上了樓,越想越委屈,忍不住趴在梳妝台上痛哭起來。
她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梳妝台上的抽屜,一個白色的紙包出現在白玉卿的眼前。
白玉卿愣了下,抹去眼淚,拿起了那個紙包。
這是她結婚那天白永勝交給她的,說讓她對付周念念用。
白玉卿摩挲著紙包,神色間有一絲猶豫。
她雖然看白玉卿不順眼,但她卻不想和白永勝合作。
白永勝已經是被調查局四處通緝的人了,直覺告訴她和白永勝合作很危險。
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白玉卿手抖了一下,將紙包再一次丟進抽屜裡,肩膀輕輕的抖動著。
陳尚德走到她身後,輕輕的從後面抱住她,“玉卿,我知道你委屈,剛才我已經和媽說了,她以後不會太為難你的。”
白玉卿失望的掩去眼底的陰霾。
只是不會太為難,不是不為難!
陳母那個刻薄的性子,怎麽可能不為難她?
她輕輕的靠進陳尚德懷裡,柔聲歎息:“尚德,要不咱們搬出去住吧?”
搬出去住?陳尚德猶豫了一下,“我媽不會答應。”
白玉卿心裡浮現出一抹厭煩,又是他媽。
她生氣的扭身坐到了床上,“你媽你媽,又是你媽,你都已經結婚了,難道什麽事都要聽你媽媽的嗎?”
陳尚德見她生氣了,連忙哄她,“你別生氣,玉卿,你要是真想出去住,我來想想辦法,咱們住到學校附近去,行嗎?”
白玉卿這才破涕為笑,重新靠進他的懷裡,輕輕的攬著他的脖子,“尚德,我不是不想在家裡住,而是覺得在家裡做什麽都不方便,例如.....”
她輕聲湊到陳尚德耳朵旁低語了兩句。
陳尚德眼睛亮了下,呼吸都重了兩分,“嗯,玉卿,你說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爸,讓爸在學校附近給咱們倆買一處房子。”
白玉卿嘴角輕輕翹了起來,柔聲細語的重新抱住了陳尚德。
.......
盡管周念念再不舍得,第二天還是送走了陸擎風。
她請了半天假,將陸擎風送到了機場。
將陸擎風送到安檢口那裡,陸擎風深深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等我回來!”
說完他松開了周念念,大步走進了安檢口。
周念念望著他的背影,眼眶忍不住濕了。
就算是在澤州下鄉的那一年多裡,她也能隔幾個月就見到陸擎風。
嚴格說起來,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分離相隔這麽遠。
她在機場一直看著陸擎風乘坐的飛機起飛,才心情低落的回了報社上班。
辦公室的氣氛呈十分詭異的狀態。
楊嘉銳和吳萱一直進行著無聲的冷戰,除非工作需要,否則絕不說話。
孟文斌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怎麽了,但他性格嚴肅慣了,不會主動去開口詢問這種事。
所以周念念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三個人各自板著臉坐在桌子後,忙著自己的事情。
看到她進來,吳萱噌一下坐直了身子,來了精神,“念念,這期的定版內容已經交了,要不咱們下午出去轉轉,找點素材。”
周念念送走陸擎風,心情也正鬱鬱,聞言點點頭。
“要不要一起去?”她轉頭問楊嘉銳。
楊嘉銳猶豫了一下,吳萱嗤笑一聲,“咱們女孩子比較有共同語言,他一個男人去了多奇怪,要是再發生點什麽令人誤會的事,還得讓人家負責,多不好啊。”
這話顯然戳到楊嘉銳的痛處了。
他臉色一沉,拿起桌上的水壺,出去打熱水去了,連背影都透露著一股怒氣。
吳萱撇撇嘴,拉著周念念,“咱們倆走吧。”
兩個人出門恰好再樓道裡碰到了打熱水回來的楊嘉銳。
楊嘉銳手裡提著一壺熱水,看到她們倆,哼了一聲:“兩個女人去了更奇怪,祝你們一切順利。”
說罷和她們擦肩而過。
吳萱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踢了一腳,“等我查到真正有用的消息,回來非得一巴掌貼你臉上。”
周念念看著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失笑著搖搖頭。
說起來她認識楊嘉銳也不短的時間了,一直覺得他是個挺好講話的人,印象中從未見他發過脾氣。
現在卻一本正經的和吳萱杠上了,這兩個人怎麽看都頗有些歡喜冤家的味道。
周念念忍不住撲哧樂了。
“你笑什麽?”吳萱轉頭奇怪的看著她。
周念念聳聳肩,“沒笑什麽,就是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吳萱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屑,“他說的話能有什麽道理,走了,咱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