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叔打量夢兒片刻,才哈哈一笑,“夢兒小姐只怕要誤會了,你夢兒小姐開口要個人,剛叔我怎麽會不舍得。”
“不過你說的那個叫周念念的人,我著實不知道手下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人物,能讓夢兒小姐你開尊口要人。”
他說著轉向阿強,“阿強,快去各大舞廳問問,看有沒有這號人,若是有的話,無比立刻給夢兒小姐把人送過去。”
阿強點頭,“你放心吧,我這就去辦。”
剛叔笑眯眯的看著夢兒小姐,“夢兒小姐你看我這樣安排合適嗎?”
夢兒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我聽說她就在梅姐的紅滿樓餐廳,來之前讓人去打聽過了,說是人被剛叔帶過來了。”
“我本來想著不過一個舞女,剛叔怎麽也能賣我個面子,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
剛叔慢條斯理的點了支雪茄,“看夢兒小姐這話說的,誰不知道你夢兒小姐現在是港城的紅人,總探長都喜歡聽你的歌呢,我哪裡敢不給夢兒小姐的面子。”
“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羔子傳的謠言,我是真沒見到你說的那人。”
“不過我也奇怪了,一個沒有什麽背景的舞女,怎麽會勞動夢兒小姐你來要人呢?真的不是東哥有什麽安排?”
夢兒搖搖頭,神情認真的否認:“我都說了,這件事和嶽東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私事。”
剛叔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一個剛來港城發展的小舞女,竟然能成為大名鼎鼎的夢兒小姐的私事,還真的是她的榮幸。”
夢兒蹙了蹙眉頭,“看來剛叔是不相信我的話了?不瞞您說,我以前有個好姐妹就叫周念念,我懷疑來港城的那個人是我的好姐妹,所以如果剛叔手上真的有這個人的話,麻煩你把她交給我,好嗎?”
“當然,我不會讓剛叔白忙活一場,多少錢,您開個價。”
剛叔哈哈一笑,“夢兒小姐這是做什麽?咱們好歹相識一場,說這話就見外了。”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找到人,我立刻讓阿強把人給你送去,如何?”
夢兒臉色有些難看,但話說到這份上,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見不到人了。
她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剛叔了,我回去等剛叔的消息。”
“夢兒小姐慢走,不送了。”
看著夢兒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剛叔嗤笑一聲,眯起了雙眼,“還真是有意思啊,一個內地來的小舞女,竟然驚動了這麽多人,我真是有些好奇這女人的身份了。”
阿強往外探了探頭,“剛叔您信她說的話麽?”
“信個屁,”剛叔往地上啐了一口,“這女人肯定是嶽東派來打前站的,去,派人給我盯緊了嶽東,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還有姚世才那邊,也別放松。”
周念念站在窗邊,往下觀察著地形,恰好看到帶著怒氣走出來的夢兒。
她在二樓,只能看到夢兒的背影。
周念念眉頭皺了起來,這人的背影看著有兩分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想了想隨即又失笑,她才來港城幾天,在這裡怎麽會有熟悉的人呢?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王小彩到底逃沒逃出去?
周念念神思有些恍惚。
夢兒離開福勝,徑直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她這一年多掙的錢不少,買了個獨門獨院的小房子住著,但她另外有房子住,很少來這裡,怕記者查到孩子得事情。
回到家聽到屋裡孩子哇哇的哭喊聲,她的神色頓時柔和了不少。
“孩子怎麽了,餓了嗎?”
她走進屋熟練的接過孩子哄著,保姆見到她回來,松了口氣,“睡醒了沒看著您,哭著要媽媽呢。”
夢兒親了親懷裡的孩子,才一歲左右的小姑娘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摟著夢兒的胳膊,“媽,媽媽。”
夢兒為她擦乾眼淚,溫柔的道:“媽媽在呢,寶寶乖。”
這孩子是她所有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有她,她都不知道從京都離開以後的日子該怎麽活過來。
如果周念念看清楚夢兒的正臉,一定會嚇一跳,夢兒正是兩年多前從京都驟然失蹤的嶽小夢。
當初周念念和李成宇拜托調查局幫忙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找到嶽小夢的蹤跡,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到港城。
嶽小夢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兒將孩子哄的高興了,便放她在地下玩。
門從外面推開,王小彩穿著圍裙,端著菜進來,將菜放在桌子上,滿臉期盼的看著嶽小夢,“夢姐,怎麽樣?你有沒有找到念念姐?”
除夕那天晚上,王小彩沒頭沒腦的一通亂跑,一頭撞進了這條巷子,恰好遇到偷偷來看孩子得嶽小夢。
她運氣好,嶽小夢救了她,王小彩暫時留在這裡幫著照顧孩子,做飯。
王小彩跪了她大半天,求她救自己的同伴。
起初嶽小夢沒有答應,來港城兩年多,她甚至福勝的力量不是自己能抵抗的,縱然她名義上有嶽東罩著,但她也不願意惹麻煩。
王小彩一直不肯起來,無意間哭著說出了周念念的名字,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嶽小夢問了王小彩關於她口中那個周念念的長相,當聽到王小彩說周念念還有很大的力氣時,她有些忐忑了。
萬一真的是念念呢?按理說她在京都,不太可能以舞女的身份來港城,但凡事都有萬一。
嶽小夢有些坐不住了,出門去了一趟福勝。
“沒見到,剛叔不肯放人。”嶽小夢歎氣,“我再想想其它辦法吧。”
王小彩搓著手, 神情有些沮喪。
陸擎風在醫院住了一夜就出了院,他沒有回家,徑直去找了楊嘉銳。
“你要出事那天所有的卷宗?”楊嘉銳皺著眉頭問。
陸擎風抿著嘴唇點頭。
楊嘉銳知道他還是不肯接受周念念不在的現實,歎了口氣,“這個案子引起的轟動很大,是重大案件,卷宗管理很嚴,我盡可能的給你弄出來。”
他頓了頓,想勸陸擎風兩句卻不知道從何勸起,只能無聲歎息。
別說陸擎風,就是他自己,到現在都覺得那天晚上跟做夢似的。
“還得請你幫我一個忙,”陸擎風忽然道,“麻煩你再幫我問問那天出警的兄弟,仔細問一遍,那天晚上有沒有人看到其他的事情,事無巨細,看到什麽都幫我記下來,或者方便的話,我跟你一去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