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龍士不斷翻閱著河洛鎮的資料。
以前聽過一句話,有些地方的某個季節會分外美麗。
在河洛鎮的場合則是秋天,當地人相信,假若真的有童話世界和人間仙境,那一定是河洛鎮的樣子。
視頻中,依山傍水的河洛小鎮宛如一條飄逸的絲帶遊走於翠林茂密的青山和碧綠清澈的仙女湖之間,鎮子裡各式各樣的小木屋建築完美點綴了湖畔和山坡,浪漫的古風樓閣風情和水墨畫般自然景色交融在一起,每一處景致都美得令人動容。
這裡的氣候十分宜人,湖光山色,碧草如茵。泛舟湖上,還可以感受和煦的陽光,登上少女峰,亦可遍看峰巒疊嶂、雲彩飄渺。
三百多年來,河洛鎮從未修過公路。縱橫的河網,通過各種長長短短的木橋、石橋、梁橋、浮橋、拱橋、樹橋、藤橋連接著鎮上山山水水人家。
“一座小橋,一汪清池,方寸之地,瑩目怡心。於門落造池,於清溪豢(huan)魚,於塘間架橋,於橋畔遐思……這不就是普通人理想中的家園嗎。”
難怪能火起來。
現在正是旅遊旺季,突然遭受怪物襲擊,可想而知的大動靜。
這是第一次自主出任務,陳龍士不允許有閃失。六十公裡,還要跑幾個小時,索性就趁此好好修煉一番吧。
多一分實力,多一份保障。
於是在王賁怪異的眼神下,陳龍士坐在後排快速進入修煉狀態,“這樣都能入定?虧了,早知道不坐駕駛位的。”
陳龍士大部分意識都已經進入識海之中,壓抑了近一個月的《魂經》再度被主動調起。
輪回紫蓮上驟然點燃一團紫色火焰,無數靈魂能量如薪柴般自動飄飛進去,助長紫色火焰熊熊燃燒。
與此同時,靈魂食糧也被它快速被碾碎、提純。化作最純淨的靈魂念頭,輔助《魂經》的修煉。吞吞被驚醒,這次它沒有害怕,嘗試著接觸紫色火焰。隨著它與陳龍士的共生融合越來越緊密,輪回紫蓮自然更加不會傷害它。發現火焰不會燒傷它後,便歡快的在紫色火焰中穿進穿出。看得出來,相比自己吞食的靈魂食糧,它也更加喜歡經過輪回紫蓮提純之後的純淨靈魂能量。
但它畢竟太過年幼,胃口不大。頂多吃一口吐一口,玩鬧的心情更大些。饒是如此,它也在飛速蛻變著,正在向著青銅邁進。
《魂經》的修煉加快百千倍,一萬五千靈魂食糧化作薪柴,無數念頭被凝聚,終於第21股道念生成,【精神+5】。
數息之後,第22股道念也瞬息而就,【精神+5】。
識海中一片沸騰,帶動周身氣勢也在跌宕起伏。
王賁數次忍不住回頭,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總覺得身後坐著的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頭不怒自威的妖獸。這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家夥修煉的是什麽星決,怎麽氣息變的如此古怪?”
如今陳龍士的靈魂食糧存儲量,已經達到256萬。
他計劃留下些許作為吞吞的備用食糧,以及修煉《龍象鍛體功》的部分資源,剩余全部化作靈魂養料,輔助修煉《魂經》。
粗略估計,平均消耗15000左右的靈魂食糧就能凝聚一股道念。
這麽一算的話,256萬也不多。
瘋狂提升的同時,還要考慮目前身體狀況承受的精神力上限問題。
陳龍士可不想再度落得個頭重腳輕。
猛士在夜幕下的公路狂奔,等抵達之時已是深夜。
山口中刮來濕潤的風,兩側栽種著楓葉林和排排花園,一隻巨大的龍龜伏臥石像盤在廣場正中間,兩邊還有售票廳和停車場等旅遊設施建築。
一條古色古香的石板路貫穿花海,石板路前方約百十米處,開始緩緩上升,那裡又一道天然石拱門攔在山口間。隻消再登上數百石板台階,便可望看見遠方位於群山之間的小鎮。
車開到這裡,前方已經沒有道路了,他們行到這裡就只能將車子停下,然後改乘水路。
“到了!”
王賁喊了一聲,迫不及待離開駕駛位,下次說什麽也不能讓這家夥在身後修煉,太難受了。
陳龍士應了一聲,並沒有立刻停下。
默默感受識海中澎湃的精神力潮汐。
這段趕路時間內看似短暫的修煉,對他而言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靈魂食糧被留下了30萬之數,226萬被燃燒消耗掉,取而代之的是足足150股新生道念冉冉生輝。加上此前的20股道念,識海中終於不在是空蕩蕩一片了。170股基礎道念交相輝映,彼此間互相吸引又彼此排斥,共同拱衛中間的根基道念。
宛如一片初成規模的星空,而根基道念便是恆星。
與此同時,突飛猛進的還有精神屬性,【精神】:910(160+750)。顧盼之間,便有巨力衍生。
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一道紫光自眼眸中迸射而出。整個車廂都震了一震,他稍稍閉目,穩固一下暴漲的精神力。下一刻再睜眼時,又恢復了平淡眼神。
白銀級生命果然強悍,但修煉到這一步,他感覺已經到了極限。
下一步,還是要繼續加強身體修煉。
另一邊王賁見左右沒人,走到道邊,解開褲襠拉鏈,舒服地滋出一道銀亮水線。正在這時,一頭好奇的巨獸從身後走出來,斜著腦袋好奇看著水線,看它躍躍欲試的模樣,似乎還要嘗嘗味道。
王賁嚇一大跳,差點就拔刀了。
所幸他的視力在夜晚也不錯,看出來這是一頭體格龐大的狗狗。“阿拉犬?”
有些不確定了,怎麽長這麽大的。
揮起一腳,“滾遠點,臭不要臉的,還敢偷看!”
巨型阿拉撕家犬挨了一腳不癢不痛,反而王賁動作走形,水線彎曲灑了幾滴落在鞋面上,頓時一臉的晦氣。單腿蹦跳著踢甩好幾下,了事。
這時路口盡頭石頭後面忽然亮起一道光束, 緩緩走出一道人影,“包子。”
聽見主人清脆的呼喚聲,調皮的阿拉撕家犬吠了兩聲,一蹦一跳跑了過去。
借助路燈,王賁輕易看清來人的樣貌。
這是一名習武人打扮的少女,她高傲的仰著頭,眼眸燦如焰火。她的肌膚被太陽曬成巧克力色,長發往後束成一束馬尾,高高的馬尾被夜風吹得猶如叫囂的精靈,黑得耀眼的色澤賜予了它生命,讓它張狂著、高傲著。
由於這份青春氣息十足又不失野性的美貌,讓王賁一看到她就不免想全面性的打量她的曲線。
少女一身勁裝,從修長脖頸開始直到腳趾,都籠罩在衣物內,恰好也將玲瓏曲線展露無疑。全省上下除了腳下一雙透明涼鞋、纏繞在左手臂上的紅色長鞭,以及掛在腰帶上的一柄精美長劍外,身上完全沒有佩戴任何項鏈、耳環等這類能讓人感受到女性氣息的飾品。
感受到王賁放肆打量的目光,少女臉色慍怒,喝道:“你就是爺爺請來的武者?”
聲音嘹亮且架勢十足,卻隱含著憂慮與憔悴的意思。
王賁向後看了看,陳龍士不知道在車裡幹什麽,現在還沒下來,便也沒有回答。
少女大大的眼睛注視著王賁。
由於身處背光面,沒有看清王賁的面容。但他身材高大,手邊倒提著一柄寬大如同門板的單刃巨劍,還有黑色皮風衣內露出的魚鱗般的戰鬥鎧甲,腰間是一條特殊戰術腰帶。這副大大咧咧的架勢,深更半夜前來,怎麽看也不像個來旅遊的遊客或者走荒野的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