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袁旭過來,甄宓都巴不得他快些離開。
袁旭卻從沒有哪次遂了她的心願。
他在屋裡坐下,一臉壞笑看著甄宓。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甄宓說道:“公子先坐,妾身理了妝容就來。”
“理不理妝容有什麽要緊?”袁旭問道:“做了夫妻,什麽模樣見不著?”
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麽好話,甄宓沒再回應,欠了欠身帶著使女快步走進臥房。
她在臥房梳妝,有仆從給袁旭送來一杯水。
端起水杯,他正要往嘴邊湊,一個聲音傳進耳中:“不要喝!”
說話聲來自魔音。
袁旭毫不猶豫的把杯子放下,小聲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有毒。”魔音給了一句回復,就再不言語。
目光落到送水的仆從身上,袁旭喚他:“你過來。”
仆從低著頭走了過來。
“把水喝了。”說話時,他滿臉笑容。
仆從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怎麽?”袁旭問道:“是不是知道水裡有問題?”
“沒……”他這麽一問,仆從連忙回復。
“既然沒問題,就給喝掉!”從仆從的反應,袁旭看出他肯定知道水裡有毒,臉色冷了下來。
仆從心虛,怎麽可能喝杯子裡的水。
他低著頭,已經是渾身哆嗦。
“來人。”袁旭喊道:“伺候他喝水。”
兩名衛士入內,其中個衛士從背後扭住那仆從的雙臂,另一人端起杯子,捏著他的兩腮就要往嘴裡灌。
甄宓聽見動靜,從臥房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她錯愕的問道::“這是做什麽?”
“他在水裡下毒,被我看了出來。”袁旭回道。
“公子怎麽知道他在水裡下毒?”被扭住的是甄宓從娘家帶來的仆從,她當然不信。
“有沒有下毒,讓他喝了不就知道。”袁旭吩咐衛士:“灌下去!”
衛士捏著仆從的嘴,端起杯子就往裡灌!
“有毒!有毒!”往外吹著氣,把灌進嘴裡的水吹了出來,仆從含糊不清的喊叫著。
袁旭使了個眼色,兩名衛士把他放開。
有個衛士順勢往他腿彎踹了一腳。
被踹的跪在地上,那個仆從渾身哆嗦個不停,哪敢抬一下頭?
袁旭冷冷的盯著他:“說吧,是誰要你來害我?”
“是……是蔣乾!”仆從顫巍巍的回道:“他要我毒害小姐,公子恰好來了……”
“於是你就想到先把我毒死,然後再毒殺你家小姐。”袁旭說道:“心腸還真是歹毒。”
仆從渾身顫抖跪伏著沒敢回應。
他的沉默,印證了袁旭的猜測。
甄宓一臉錯愕,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要是袁家支派給她的人,她還容易接受。
偏偏跪在面前的這個仆從,是從甄家跟過來的……
甄家來的人都要害她,還有誰能信得過?
“我來替他回答。”袁旭說道:“有人料定你是我的軟肋,只要害了你,對我必定是絕對的打擊。巧的是,他正要下手,我來了。也是該他倒霉,好死不死的,居然想連著我一道害了。”
袁旭毫不避諱的說出甄宓是他的軟肋。
甄宓的表情瞬間變了變。
每天面對袁旭的不正經,她早就習慣,此時卻居然臉紅了。
“拖下去。
”袁旭吩咐衛士:“亂棍打死!” “公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將被處死,仆從哭喊求饒。
沒有袁旭的命令,衛士哪會理他求饒,倆人拖著就給架了出去。
甄宓也沒有替他求情,這種人留在身邊,早晚會被他害了。
“公子沒打算查問,指使的人住在什麽地方?”她對袁旭直接把人處死,感到十分不解。
“夫人覺得蔣乾會讓他知道落腳在什麽地方?”袁旭反問。
甄宓明白了。
來到鄴城,蔣乾做什麽事必定都會小心翼翼,根本不可能透露落腳的地方。
“還真有事幹了。”袁旭站起來吩咐使女:“送夫人到我那裡,所有吃用,全由我身邊的人伺候。”
使女沒敢答應,而是看向甄宓。
甄宓說道:“公子與妾身尚未成婚,搬到公子住處……”
“再過兩天就是婚期。”袁旭說道:“你身邊的人,我一個都信不過。不去我那裡住,難道眼看著你被壞人害了?”
他說的句句在理,甄宓雖然覺得不妥,卻又找不到理由辯駁。
臨走的時候,袁旭還留下兩名衛士送甄宓去他的住處。
以往袁旭每次見到甄宓,都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剛才雖然也調笑了兩句,相比於過去, 卻正經了不知道多少。
她只是沒想明白,袁旭從哪知道水裡有毒?
拿起杯子裡的水聞了聞,並沒有任何異味,她心裡的疑惑又重了幾分。
離開甄宓住處,袁旭吩咐衛士:“請田元皓來見我。”
隨後,他直接回了居住的小院。
沒等多久,田豐匆匆趕來。
才進屋,他就問袁旭:“公子召的急,難道有要緊事?”
“還真是要緊。”袁旭回道:“剛才我在甄姬那裡,抓著個企圖下毒的仆人。”
田豐一愣:“區區仆人,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暗害夫人!”
”他要暗害的,可不僅僅只是甄姬。”袁旭說道:“當時我在那裡,水是端給我的。”
“連公子都敢謀害。”田豐握緊拳頭:“此人必定千刀萬剮!”
“我已下令把他亂棒打死。”袁旭說道:“請你過來,是商討怎麽把幕後指使的人揪出來。”
“小小仆人,敢對公子下手,必定得到不少好處。”田豐回道:“幕後之人既然下手,絕不可能隻找他一人。我認為主使還在鄴城,一擊不成,應該還有後手。”
“我也料定他們會有後手,只是想問問你,用什麽法子可以找出主使者。”袁旭點頭:指使他的,是曹操手下蔣乾!”
“又是曹操。”田豐皺眉:“我覺得他們還會下手。公子不可能時刻陪在夫人身邊,雖然這次出手的仆人被亂棒打死,只要好處足夠,應該還會有人鋌而走險!”
“向女人下手,曹操得有多怕我?”袁旭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