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不信有坐騎可以日行萬裡。

　張松對他說道:“主公要是不信，向他討要來試著騎乘不就知道。”

　“你說的有理。”劉璋點頭，對張松說道:“再去一趟，告知徐元直，我要借他的坐騎一試。”

　張松答應了，告退離去。

　他去而複返，徐庶問道:“怎樣?劉璋肯不肯獻出益州?”

　“元直說的過於玄乎，他當然不信。”張松說道:“他提出要借坐騎一試。

　“好說。”徐庶對幽冥鬼馬有把握，一口答應:“問問他，什麽時候試騎?”

　“元直不如帶著幽冥鬼馬，隨我一同見他。”張松說道:“使者騎乘之後，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徐庶說道:“請張公領路。”

　張松答應了，在前面給徐庶帶路，領著他去見劉璋。

　來到劉璋住處，徐庶並沒有入內，而是牽著幽冥鬼馬等在正門外。

　張松進去通稟，沒過多會，領著劉璋出來。

　劉璋出門，徐庶躬身見禮:“見過益州牧！”

　“元直遠來是客。”劉璋抬了抬手，臉上帶著笑容說道:“聽說你的坐騎可以日行萬裡，我想借來一試，不知可否?”

　“益州牧要試，當然可以。”徐庶回道:“只是此馬太快，騎乘的時候還需當心。”

　“元直放心。”劉璋回道:“我也不是沒有騎過生性暴戾的馬。”

　來到幽冥鬼馬面前，他打量著這匹馬，向徐庶問道:“就是它?”

　“正是此馬。”徐庶回道:“日行萬裡，絲毫不見疲累，益州牧一試就知。”

　“看著溫馴的很。”劉璋說道:“日行千裡的馬，都會有些脾氣。像這樣日行萬裡的，怎麽反倒完全沒有性子?”

　“益州牧有所不知。”徐庶回道:“此馬名為幽冥鬼馬，離開公子十日之內，可以隨意騎乘。過了十日，任何人休想靠近。”

　徐庶說的神乎其神，劉璋當然不肯輕易相信。

　他翻身上馬，對徐庶說道:“是不是元直說的那樣，我一試便知。”

　抖了下韁繩，他催著幽冥鬼馬行進。

　幽冥鬼馬悄無聲息的撒開四蹄，小跑出去。

　一群衛士緊隨在劉璋身後。

　看著劉璋離去的背影，徐庶淡然一笑，對站在他身旁的張松說道:“用不了片刻，衛士就會都回來。”

　“元直怎麽知道?”張松問他。

　“根本不可能跟上，不回來還能做什麽?”徐庶淡淡的回了一句。

　張松並不是很相信，站在那裡和徐庶一同等著。

　過了片刻，果然跟隨劉璋的衛士騎著馬回來。

　張松向那群衛士問道:“你們不跟隨州牧，怎麽都回來了?”

　“張公。”領頭的衛士苦著臉回道:“我們倒是想跟上，州牧催馬前行，不過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滿臉錯愕的看著徐庶，張松說道:“元直果然沒有誆我……”

　“原來張公一直認為我在誆你。”徐庶笑著說道:“公子的天下，可不是僅憑誆就能得來。”

　“你覺著劉璋會不會獻出益州?”徐庶突然向張松問了一句。

　“騎乘了幽冥鬼馬，見識到它的迅捷。”張松回道:“他應該已是動搖多半。”

　“也就是說，還不會那麽輕易獻出?”徐庶問他。

　“我覺著不會。”張松回道:“至少要等到從荊州和江東回來的斥候帶回消息，印證了元直說的話。”

　“候帶回消息，倘若印證了我說的一切，你覺著他會不會答應?”徐庶又問。

　張松說道:“到那時，就算他不想答應，事實也逼迫非答應不可。”

　像是想起什麽，張松問徐庶:“元直這次來到益州，難道不打算去漢中見見張魯?”

　“張魯那裡，我已經送了書信。”徐庶說道:“只要劉璋肯投效給公子，我覺著張魯並不是什麽問題。”

　“元直看的倒是通透。”張松說道:“劉璋數次討伐張魯，殺其家人。張魯雖恨益州，做事卻要看著劉璋舉動。倘若益州向公子投誠，想必他應該也會那麽做。”

　“他要是那麽做，倒是個識時務的。”徐庶說道:“天下亂了這麽多年，公子覺著到了一統的時候。豪雄紛爭，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長久下去，除了消耗人口，再沒什麽好處。天下由誰來坐，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天下的這個人，有沒有能耐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收拾戰亂多年的殘局。”

　“元直說的沒錯。”張松點頭:“亂了這麽多年，確實到了該一統的時候……”

　倆人正說著話，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現在路的盡頭。

　他們還沒回過神，影子已經在面前停下。

　出現在倆人眼前的，正是試騎幽冥鬼馬的劉璋。

　騎在馬背上，劉璋兩眼瞪的溜圓，頭髮也散亂開了，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

　徐庶招呼了一聲:“益州牧！”

　劉璋這才反應過來。

　他翻身下馬，對修徐庶說道:“我也騎過不少馬，確實從沒見過這麽快的……”

　“此馬能不能做到日行萬裡?”徐庶問他。

　“當然可以。”劉璋回道:“騎乘了一圈，日行萬裡只怕不止。”

　“公子的坐騎，比它更快。”徐庶說道:“那匹坐騎頭生硬角，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益州牧要是有機會，終究會見到。”

　“還有比這匹馬腳程更快的?”劉璋錯愕。

　“幽冥鬼馬共有數百匹。”徐庶說道:“公子的那匹坐騎，是所有幽冥鬼馬的頭領。益州牧認為，它會不會更快?”

　“難怪顯歆公子可以幾天內擊破荊州和江東。”劉璋感歎。

　“我來這裡，正是奉了公子命令。”徐庶說出他的目的:“公子不忍益州生靈塗炭，卻又不得不一統天下，特意令我來見州牧……”

　“袁顯歆的意思我明白。”劉璋打斷了他:“這件事我會好好斟酌。”

　他對張松說道:“元直辛苦，也沒好好招待，你代我備酒宴接風。”

　張松答應了，劉璋轉身離開。

　目送他的背影，張松對徐庶說道:“這件事已經十有七八，等到斥候返回，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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