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沒有立刻打開包袱,而是在榻上躺下。
跨時代召喚死靈,耗費的精力太大。
頭天晚上,他把死靈召喚出來,還沒來及交代它們獲取物品,就被甄宓撞破,並沒有消耗太多體力。
剛才召喚了死靈,獲取所需的東西,他感到渾身連半兩力氣也沒有了。
躺了片刻,感覺力氣恢復一些,袁旭坐了起來。
他招呼門外衛士:“來人。”
有個衛士走進來。
“去請田元皓,再告訴鄧展,要他做好準備,稍後陪我出城。”袁旭吩咐。
沒過多久,田豐來到。
進了書房,他問袁旭:“公子找我?”
“看看那些包袱。”袁旭吩咐。
田豐拿起一隻包袱,從裡面掏出一把東西。
捧在他手上的是一把稻種。
他疑惑的看向袁旭:“公子這是……”
“雜交水稻。”袁旭說道:“田裡種它,畝產最少千斤以上。”
田豐錯愕,他還從沒聽說有哪種農作物可以達到畝產千斤。
“陪我出城看看。”袁旭並不解釋,站起來招呼田豐。
消耗太多精力,他剛站起,眼前就一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田豐趕緊上前把他扶住,關切的問道:“公子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累了。”袁旭擺擺手,示意沒事。
領著田豐,他走出書房。
鄧展已經在書房外等候。見他出來,上前見禮。
“你倆陪我去一趟城外,看看太原的田地。”袁旭吩咐。
田豐和鄧展應下。
仨人帶著十多個衛士離開府宅。
策馬往城門方向走著,袁旭問田豐:“高乾走沒走?”
“天沒亮就走了。”田豐回道:“他派人知會了我,要我代為轉告。”
“居然沒告訴我一聲。”袁旭說道:“再這麽說,我也該出城送一送。”
“割了太原,高乾心裡正不爽快,怎麽會要公子相送?”田豐回道:“公子也不用在意,把太原治理的比以往更強,讓他看看能耐也就是了。”
“比以往更強?”袁旭搖頭:“我要的可沒有這麽簡單。”
他又問田豐:“要你做的文書有沒有擬定出來?”
“已經做好。”田豐從懷裡掏出文書,雙手遞給他。
接過文書,袁旭一邊騎馬前行,一邊看著。
“鼓勵生養,鼓勵墾荒,鼓勵養殖畜牧。”袁旭點頭:“目前要加緊做的也只有這些。至於采桑種麻,就不用鼓勵了。”
田豐錯愕:“不事桑麻,上至公子,下至百姓,可都沒了衣服穿?”
“我記得和你提起過棉花。”袁旭回道:“從今往後,太原一帶不再種麻,改為種棉。沒衣服穿?怎麽可能?難不成我會和百姓全都裸奔?”
袁旭大清早弄出不少稻種,說是可以畝產千斤的雜交水稻,田豐心裡就有疑惑。
他又提出不再種麻,而是種植完全沒見過的棉花……
田豐更覺得心裡沒底。
“怎麽?”看出他心存疑慮,袁旭笑著問道:“不相信我說的可以成真?”
“並不是。”田豐回道:“我只是覺得公子這麽大刀闊斧的改變作物種植,會不會太冒險了?”
“冒險?”袁旭回道:“行軍打仗,每一次都是拿性命在冒險,可在亂世中,我們能夠停下?沒有冒險就沒有機遇,糧食產量太低,百姓人口太少。將來再有大戰,從哪裡征募兵馬?難道處處都要我驅使死靈?”
“我願事事追隨公子,就怕百姓擔心……”田豐回道:“從沒見過的東西,很多人會有抵觸。”
“簡單。”袁旭說道:“願意種植雜交水稻和棉花的,每戶獎勵耕牛一頭、毛驢一頭。至於其他百姓,什麽時候願做改變,什麽時候到官府領取耕牛和毛驢。”
他又問田豐:“我與甄姬成婚的賀禮,有沒有清點出來?”
“清點出來了。”田豐回道:“可以購置耕牛百頭。”
“百頭?”袁旭皺眉:“只有這麽點……”
“已經不少。”田豐回道:“連年戰亂,百戶之中能有一頭耕牛已不容易……”
“那就先采辦耕牛和毛驢。”袁旭說道:“找專人飼養,多生小牛和小驢。”
“牛和驢子,一年只能生養一胎。”田豐回道:“每胎只有一頭,專人飼養恐怕不合適。”
“你覺得怎樣才能快速繁殖耕牛和毛驢?”袁旭問道。
“交給百姓,用來耕種和運貨的同時,強令不得耽誤耕牛和毛驢的生養。”田豐說道:“但凡生養出小牛、小驢,不得私自買賣,必須由官府采買,再分派給其他百姓。”
“就這麽辦!”袁旭點頭:“另外還要鼓勵養殖魚類和家禽。 ”
望著前方,他感慨道:“需要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沒有三五年也辦不到,可我們根本沒有那麽長的時間。”
田豐臉色也很凝重。
袁旭又問鄧展:“你在曹操那裡,有沒有聽說向袁家用兵的打算?”
“每天都有人說。”鄧展回道:“曹操忙著征集糧草,最近又在征召兵馬,看樣子確實像是要對袁家用兵。”
“我們只有最多一年。”袁旭點頭:“不是父親向曹家用兵,就是曹操向袁家用兵。”
“公子怎麽打算?”田豐問道。
“到那時太原當然要出兵。”袁旭回道:“你去擬定征兵文書,向全天下征募將士。但凡願到太原從軍者,一律給予最優厚的待遇。”
“那就在文書中說明,頓頓有肉吃,每餐有菜肴。”田豐回道。
東漢末年,連年征戰土地荒蕪,許多地方都在鬧饑荒。
豪雄征兵,只要給填飽肚子,很多人願意從軍上陣。
每頓飯都能吃上蔬菜,對將士們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
頓頓有肉吃,更是想也別想。
田豐拋出的條件,還真是非常誘人。
“頓頓有肉吃,那就必須盡提升禽畜繁育。”袁旭說道:“先去田間看看,回來的時候,我再想辦法弄些肉禽肉畜,拋出去的條件兌現不了,以後的路可就被堵死了。”
仨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來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