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古院,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古院。
在古院內,並不說,禁止有關生死的戰鬥,只是如果要生死戰,那必須得按規矩來,否則的話,那後果很嚴重!
所以,東海古院屹立東海域那麽多年,幾乎很少聽見學員於學院內,直接殺人的!不是不行,而是學員們不敢。
眼下,任無休這一名新生學員,一進來便做挑戰東海古院權威的事,當真有些瘋狂,有些看驚了眾人了。
“住手!”
正當所有人以為,他們即將見到一副前所未有的世紀景觀時,一道猶如暮鼓晨鍾般的滾滾雷音,直接於不遠處響蕩而起,傳蕩於整個四方海閣第五層。
緊接著,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便是瞬間於此地降臨,從而硬生生地把任無休的拳勢止住,將其定格在了當場。
眾人抬眼看去,便是見到一名身著銀白長袍,體軀顯瘦,面頰有些枯乾之感的老者,於幾名學生的帶領下,直接從不遠處踏步而來。
他那眉頭緊皺間,一股讓人敬畏的威嚴之感,直接透散而出!
“是傅長老,傅長老來了!”
眾人看到此人的出現,直接窸窣而開。
與此同時,那本來都已經絕望的潘輝,眼眸裡瞬間生出劫後余生的光芒、喜色!他知道,傅潮生一來,他便有救了。
“傅長老,救我!”潘輝激動的喊出了聲。
傅潮生聞言冷冷地看了潘輝一眼,沒有回答。
他走至任無休等人的面前,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四周,又看了看那拳頭停留在潘輝臉頰之上,差一點便打下去的任無休,冷聲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面對傅潮生的問語,在場眾人多是心中顫了顫,不敢說話。
倒是那梁彥,稍稍愣了愣後,便是反應過來道“傅長老,是任無休,任無休他燒毀了海閣裡的書籍。然後我們好心勸阻,他非但不聽,還想殺我們滅口!”
“燒毀書籍?殺人滅口?!”傅潮生眉頭皺了皺。
“對對。”
潘輝直接在此時附和“他把海閣裡的水寒經給燒了,我好心勸阻他,他不聽,還直接偷襲我,想殺了我”
“想來,如果不是傅長老你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遭了他毒手,不在人世了。”
他說後面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傅潮生,點點濕潤的潮紅於眼中生出,顯然是想要博取傅潮生的同情,好更好的陷害任無休。
只可惜,對這一幕,傅潮生卻是神色平靜。
畢竟,這種苦情戲碼,他看得太多了!沒用。
傅潮生只是冷冷道“有什麽事,你們兩個都先起來再說!”
說完他直接散去了那鎮於任無休身上的威壓。
而隨著傅潮生這威壓的散去,任無休也是放下了手,緩緩站了起來,他知道,現在有傅潮生在場,他再想殺潘輝是不可能的了。
畢竟,憑傅潮生的能力,要阻止他殺人,太簡單了!
“任無休,你說說吧。”傅潮生看著那站起來的任無休,直接道。
潘輝、梁彥等人聞言神色微微一變,便打算搶先開口。
只不過,他們剛張嘴,那傅潮生便是直接伸出手,攔阻了他們,沉著臉道“我現在問他,其余的人閉嘴。”
這一語,直說得那潘輝等人言語哽住,神色難看。
不過,他們也不怕。
反正,眼下的局面,對任無休來說,已經是死局了!任無休再怎麽說,都沒用。
“哼,小子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那被人扶起的潘輝,眸透冷意的看著任無休,心中冷笑。
而在潘輝的目光下,任無休沒有出什麽多余的花招,他僅是非常簡單的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出來。
等到他說完後,傅潮生的眉頭也是皺成了‘川’字。
“那按你這麽說,是他們在陷害你,所以你才動的手了。”傅潮生道。
“不錯。”任無休道。
“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傅潮生平靜道。
“不錯”潘輝在此時孤傲附和“任無休,既然你說,是我們陷害你,那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他現在是半點都不怕。
因為,一來,任無休沒有物證!
二來,在場的人,又都是一些老生,他們知道他們百裡盟後面的人是誰,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當任無休的人證,來幫任無休的。
“我的證據,在你的身上。”任無休神色平靜的看著潘輝道。
潘輝直接笑了“任無休,我拜托你,想找借口脫罪,也找個好點的行麽?你這種話,別說傅長老不信,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梁彥等人聽到這,也是紛紛笑出了聲。
倒是傅潮生依舊神色肅然,沒有生出半點笑意“任無休,你究竟想表達什麽,說清楚。”
任無休道“水寒經,是潘輝用藥火燒掉的,所以,潘輝體內的藥火,便是證據。既能證明我清白,又能證明他才是真凶的證據!”
潘輝聞言神色微微一變。
然後,他表面平靜道“笑話,我體內有藥火,便能證明我是真凶了?任無休,你這種栽贓手法未免太無知了一點。”
“就是。”梁彥面露不屑地附和道“如果按你這麽說,那我們在場有藥火的人,不都是真凶了。這話你不覺得可笑麽?”
那在場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覺得梁彥和潘輝說的有道理。
看得此景,任無休神色依舊平靜。
他只是眼眸看向那散落於地間的一本書籍,道“看到那本《青雷訣》了麽?”
眾人聞言不由一愣。
什麽意思?這青雷訣,又和眼前的事,有什麽關系?
而正當他們困惑的時候,任無休忽然屈指一彈,以彈出了一縷藥火,飄到了地上那本青雷訣上。
噗嗤
下一刹,那藥火觸到書籍,直接便是燃起熊熊火炎,從而在一瞬間將那青雷訣焚燒殆盡!化為灰色的齏粉。
那整個過程,極快!所以縱使是傅潮生,都來不及阻止。
看得這一幕,眾人徹底驚呆了!
尤其是一些中立的人,他們甚至都不敢相信,任無休這瘋子,竟然敢當著傅潮生的面,再燒了一本書,而且還燒得那麽徹底。
這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而相比於他們的驚愣,梁彥和潘輝等人卻顯得很興奮。因為在他們看來,任無休這舉動就是破罐破摔,是在找死。
這下,神仙也救不了任無休了!
“任無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傅長老的面,燒毀我東海古院的書籍,你該當何罪!”梁彥迅速反應過來,對著任無休呵斥。
“任無休你該當何罪!”潘輝等人紛紛附和。
甚至,一些圍觀的人,都在此時忍不住對任無休出語,指指點點了。
不過對此,任無休沒有介意。
他知道,人就是這樣,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容易無知的被別人帶著走!而他,總不能因為他們的愚蠢,便和他們爭論吧。
那樣,只會顯得他也蠢!
“傅長老。”
任無休看向那並沒有什麽神情變化的傅潮生,道“這本青雷訣和剛才那本水寒經,是同檔次的書籍,所以它們無論是材質,還是所蘊含的一些自保靈氣,都是一樣的”
“而剛剛,你已經親眼所見!這本青雷訣,在我的手上,連一縷藥火都扛不住,便瞬間化為了灰飛”
“那麽試問,這本水寒經,又是如何能夠在我的手中,隻殘缺一角,而沒有全部化成灰飛呢?”
他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眾人,包括傅潮生在內,頓時有種頓悟之感。
對啊!
任無休的一縷藥火,便能夠輕易的將青雷訣化成灰飛,那麽,同樣被他藥火灼燒的水寒經怎麽會沒有化成灰飛?而是隻燒掉了一角?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啊!
“那那有可能是你燒到一半,便立刻收手了呢。”其中一名百裡盟的人,有些心虛道。
任無休笑了。
他反問道“我既然要燒書了,又為什麽要收手?而且,你覺得,我的藥火一道,有那麽強麽?能夠在這藥火燃燒那麽快的情況下,還能瞬間收住手,保全這本水寒經?”
傅潮生聞言點了點頭“嗯,任無休所言有理。而且以那藥火的燃燒速度,恐怖力量,恐怕縱使出火的人是老夫,都來不及收住手。”
他這話一出,也是間接地在證明,任無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相信了。
所以,剛才那開口的百裡盟之人,瞬間面色漲紅,心虛的說不話來了。而至於潘輝、梁彥等人則有些心如死灰。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任無休竟然能夠抓住這麽一個細節,然後翻盤!
“潘輝。”
正當他們這麽想的時候,傅潮生則是直接看向了潘輝“現在,任無休的罪名,已經洗清了,那麽,便輪到你證明了。”
眼前的情況,便是任無休一方和潘輝一方,互相指認對方有罪!而現在,既然任無休證明自己沒問題了,那麽自然便輪到潘輝證明自身清白了。
潘輝聞言神色鐵青。
因為他清楚,憑他的藥火,絕對做不到像任無休那麽驚人!能夠憑借一縷藥火,便一瞬間便把青雷訣這種,材質獨特的古籍,化為灰飛的。
而既然做不到,那潘輝栽贓任無休的事情,便差不多坐實了。
“怎麽?不敢?”傅潮生望著他,眼睛變得銳利。
潘輝被這目光看得一顫。
然後他便是咬了咬,於體內逼出一縷,他自認為最精純,所含力量最強大的藥火!
畢竟,潘輝不傻,眼下的情況,實際行動才是最實際的。至於多余的辯解,都沒用,只能增加傅潮生對他的不信任。
“富貴險中求,賭一把!”潘輝咬著牙關,眼眸決絕的看向地上那本水寒經,心中低語了一聲。
然後他便是猛地彈出那一縷藥火,朝著那本水寒經,射掠而去。
噗嗤
下一刹,那一縷藥火,直接射掠到了那水寒經上,燃燒而起。
看得這一幕,潘輝、梁彥等人都是死死地盯著那本水寒經,心中祈禱燒完!一定要立刻燒完!
他們都期待著奇跡的出現!但可惜,並沒有奇跡。
那一縷藥火,隻燒了一小部分,便是因為水寒經那特質的材料,燃燒不下去,熄滅了。
看到這,潘輝等人那心中的一縷期待,瞬間消散,點點絕望於心中蔓延、滋生!
他們知道,完了!徹底的完了。
“潘輝。”
傅潮生目睹著這一切,直接冷聲道“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潘輝聞言心中一顫。
然而,他還沒說什麽,那任無休便直接悠悠道“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果我是你,有這麽弱雞的藥火,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說著直接取出一柄匕首,遞了過去“那別客氣。盡管用!”
潘輝一愣“”
任無休,我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