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雲景劍宗,中央大殿處。
當得那夕陽西沉,昏黃之色,漸漸遍布於整個蒼穹上時,那為眾人期待的宴會,終是拉開了序幕。
那任南山在余晉等人的陪同下,親自站於那大殿門前,頂著那凌冽的寒風,迎接著那四方被邀請而來的眾人,笑意滿面。
大殿內...
此時那陪同著顧月寧,接待那些來客的任禹昊,看得此景,忍不住的不滿道:“真是的,不就是贏了一場考核,進了聖金學院麽,父親有必要弄得那麽隆重麽?”
“還又辦宴會,又親自迎接的,我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任無休這是當上聖金學院院長了呢。”
顧月寧聞言在讓身旁的婢女,安排那些進殿之人,前去落座後,她表面笑看著眾人,暗地裡對著任禹昊小聲道:“好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要亂說話...”
“反正待會,你大娘他們,便會收拾他了。”
“哼。”
任禹昊冷哼一聲,然後他目光看著那,同樣站於大門前,陪同著任南山迎接客人的任無休,狠語道:“任無休,你現在便得意吧,反正你越得意,你等會摔的便越慘!”
接下去,在任禹昊那嫉恨的目光下,時間直接一點一滴的過了去,那諸多賓客,也是紛紛來到此地,入殿落座。
而隨著眾人的差不多到齊,那高興無比的任南山,這才帶著余晉、任無休等人,回到殿內,並各自落座而下。
然後,他滿臉笑容的舉杯而起,對著眾人道:“諸位,南山今天很高興,這高興不止是因為吾兒無休,能夠進入聖金學院,還是因為諸位能夠給我薄面,來我雲景劍宗,參加這一小小的宴會...”
“所以,南山在此,先敬諸位一杯,以謝諸位看重南山,前來參加宴會的情義。”
他說著直接便是仰頭而起,將那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看得此景,紛紛客套的舉起酒杯,飲酒回禮。
等到眾人一杯飲完,任南山喜悅道:“好了,此酒飲完,這宴會,便也可以開始了。不過,在開始前,南山還有一件喜事,想要宣布。”
聞言,下方那雲景劍宗的長老、堂主,以及這一方地域內的各大勢力之主,還有聖金學院的秦岷等人,紛紛放下酒杯,準備聽任南山宣布這重要的喜事。
任南山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直接收斂了笑意,悠悠道:“我想,在座諸位,都應該知道,這些年來,我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緩緩將目光投向了,下方那端坐著的任無休,寵溺的眼神於眸中透出:“所以,或許是時候,提前定下未來的接位之人了。”
眾人聽得此語皆是屏息凝神而起。
他們知道,當得任南山將下面那人的名字說出,這雲景劍宗,雖不至於立刻改旗易主,但這整體的風向,是絕對會發生變化的。
這便像皇帝立太子!
太子雖不能立刻便成為皇帝,但當其擁有太子這身份時,他成為皇帝的可能性,便會大增,從而便會引得一部分人,轉而投靠了。
此刻,那端坐於左側高處的楊雪瑩,聽著這一切,不由嬌容微變。
她知道,任南山接下來的這個信號,一旦放出,極可能會影響到任晉軒的地位和根基!
與此同時,那同樣端坐著的任晉軒,也是眼眸泛起一縷寒光,那握著酒杯的手,止不住的微微一緊:看來,父親這是準備開始,
逐步的引九弟上位,以助他對抗我了! 而在他心語間,任南山則是直接笑看著眾人,道:“接下去,我在此宣布,雲景劍宗,未來的繼承人,是...”
“慢!”
陡然的打斷之語響起,那端坐於下方的鍾天傲,直接道:“宗主,你宣布雲景劍宗的未來繼承人,老夫沒有意見...”
“不過,老夫覺得,此事終究不是小事,宗主縱使要宣布,也應該等宗內之人,全部到齊...”
他說著目光故意掃過了大殿內的眾人一眼,補充道:“至少,一些重要的人,得在場!”
任南山眉頭一皺:“鍾長老覺得,還缺誰。”
鍾天傲道:“眼下宗內能夠在的各長老、堂主,以及諸香主,基本上都是在了,自然不缺,但是,幾位夫人,卻多是不在...”
“當然,三夫人、四夫人她們外出有事,可以暫時不管,但五夫人也不在,這未免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隨著他這話的說出,眾人這才發現,此次宴會的重要角色之一、五夫人雲惜若,似乎一直都沒有出現。
與此同時,任南山也是眉頭一皺,側頭對著身旁的一名宗衛,低語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惜若,到現在還沒來?”
宗衛恭敬道:“回稟宗主,已經派人去請了,想必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嘭嘭...
幾乎在他這話落下的一刹,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直接於殿外響蕩而起,任南山抬眼看去,便是見到一名護衛,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
那名護衛急急走至大殿中央,略顯緊張的拱手道:“回稟宗主,屬下奉命去請五夫人前來參加宴會,但是五夫人她...”
任南山眉頭微皺:“她怎麽了。”
護衛面露尷尬之色道:“她或許來不了了。”
任南山皺的更深:“什麽意思。”
這...
護衛露出支吾之色,似有些不敢說。
“說!什麽意思。”任南山看得他支吾的模樣,有些來氣道。
面對他這問語,那名護衛在悄悄地看了眼任晉軒後,猛地跪在了地間,磕首道:“屬下實在是不敢亂言,還是請宗主自己親自去看吧。”
任南山聞言便欲動怒。
不過,他還沒真的發怒開口,那坐在他身邊不遠的楊雪瑩,便是裝模作樣的柔語道:“南山,你如今身體不好,不宜動怒,而且看這護衛的態度,也不像是在沒事找事...”
“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先聽這護衛的,去看看吧,萬一,五妹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但又不便在眾人面前說呢。”
隨著她這勸語的說出,任南山在看了她一眼後,終是暫時壓下了怒意。
而後,他和在座眾人稍稍客套了幾句,便是在余晉、楊雪瑩以及蔡藍萱等人的陪同下,暫時離開了大殿,前去尋看雲惜若。
等到他們紛紛起身離開,那留下來招呼眾客的任晉軒,直接拿起了酒杯,飲了一口,然後,他嘴角微揚,心中邪笑:九弟...
待會,你便好好看著,五娘,是怎樣死在父親劍下的吧。
...
片許之後。
溪靈院,主屋處。
當得任南山帶著眾人,來到此地時,這裡的屋門,正緊緊地閉著。
兩名婢女,守於門外,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尤其是,當她們看到任南山的到來後,這份不安,便變得更為明顯了。
“五夫人呢?她可在房內。”任南山走至門前,看向兩名婢女道。
“在。”其中一名婢女,像是壯著膽子道。
“那讓她出來吧,隨我一起去參加宴會。”任南山道。
這...
兩名婢女聞言互相看了眼後,面頰上皆是露出了猶疑之色。
“怎麽?”
任南山看得她們那略顯心虛的模樣,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然後,他剛打算繼續說,一道令得在場眾人,皆是有些尷尬的男女之聲,隱隱約約的便是從屋內,傳了出來。
而隨著這聲音的傳出,那兩名婢女,便像是徹底慌了神般,直接跪在了地間,顫語道:“宗主,夫人她只是...”
“讓開!”
猛地沉語打斷,任南山緊握著雙拳,憋忍著怒意。
看得此景,楊雪瑩眼眸泛過一縷狡黠後,直接看似心疼的上前,伸出手撫摸著任南山的胸膛道:“南山,你先別生氣,可能屋內發生的事,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也不一定。”
她說著直接對著眼前的兩個婢女道:“你們還不讓開!”
兩名婢女聽得此語再不敢多嘴,匆匆讓開了道路。
隨著她們讓開,任南山稍稍收斂心緒,便是踏步上去,伸出手,推開了那緊閉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剛走入房內,沒有幾步,那散落滿地的衣衫、肚兜,乃至於褻褲等物,便是映入了他與身後眾人的眼簾之中。
然後,任南山順著那滿地衣物,所延伸的方向看去,便是看到了那被床簾掩蓋著,隱約透著歡愉之聲的木床,正不住地搖晃著。
其意,不言而喻!
看到這,任南山終是再難忍住心中怒意,直接雙手捏得‘咯咯’作響,悚人的殺意,於眸中透散而出:惜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