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便是雲景劍宗...宗主之位!”
隨著任無休這話說出,此地的眾人,一個個神色陡變,那看著任無休的目光滿是驚駭,這小子,竟然要的是這個?
他莫不是瘋了吧?
一旁那,本還面帶人畜無害笑意的任晉軒,直接於此時,笑容凝固而住,點點殺意,於眸中透散而出。
嘭...
而幾乎在他生出殺意的同時,那率先反應過來的楊雪瑩,也是猛地一拍扶手,目光凌厲的看著任無休:“大膽,是誰給你的膽子,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語?!”
與此同時,鍾天傲也是趁此時機,冷哼道:“哼,宗主還沒死,便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語,九公子莫不是想弑父奪位吧。”
他們二人,一個說的比一個嚴重,顯然似想借此時機,置任無休於死地。
雲惜若、余晉等人看著這一切,直接眉頭一蹙,打算出語,幫助任無休。
不過,他們還沒開口,任無休便已然不卑不亢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大娘和鍾長老,何必說的如此恐怖。”
其實,任無休很清楚,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拿到宗主之位,也沒有這個實力,拿宗主之位。他之所以那麽說,完全是為了後面能夠順順利利的得到獎勵,而做的鋪墊罷了。
當然,對他的意圖,楊雪瑩等人並不知道。
他們隻是以為,任無休這是突然認慫了,想借玩笑之名,將此事大事化小。所以,楊雪瑩等人,紛紛想要開口,不讓任無休輕易揭過此事。
然而,正當他們要說時,任南山卻是搶先一步,直接點頭道:“嗯,既是玩笑話,那倒的確無需太過大驚小怪。”
他這話的維護之意,極為明顯,令得那本想繼續發難的楊雪瑩、鍾天傲等人,隻能硬生生將話語給憋了回去。
而隨著他們的憋了回去,任南山直接繼續道:“好了,休兒。玩笑既已開完,你便說說,你究竟想要為父,獎勵你什麽吧。”
此時的任無休似早就料到了,任南山會出語維護,所以,他神色平靜的說道:“一切旦憑父親做主。”
任南山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那為父便獎勵你,金麒衛,宗令一枚,還望你以後,能夠統帥好此隊金麒衛,以替雲景劍宗謀實事。”
唰...
此語一落,他直接一拂袖袍,以拂得那金色的宗令,直接飛掠而出,懸浮於任無休的身前。
“謝父親。”
任無休神色平靜的看著眼前宗令,感謝了一語。
那模樣,沒有激動,更沒有驚訝。
反倒是那,一旁的雲惜若、余晉等人,一個個心中喜悅,面露激動之色,尤其是那雲惜若,更是激動的眼眶都是濕紅。
雲景劍宗,四大鎮宗宗衛,按實力高低,分為赤白金黑四等,其中,赤龍衛最強,白玄衛、金麒衛、黑靈衛,三者次之。
任南山將金麒衛的一塊令牌,贈予任無休,可算是極高的獎勵了。
而在他們激動間,那楊雪瑩、任晉軒以及鍾天傲等人,則是一個個神色陰沉而下,心中不甘。
他們很想出語反駁,但是卻不敢。
因為,他們怕,怕逼的過了,這偏愛任無休的任南山,會一氣之下,當眾把宗主之位,傳給任無休,那樣的話,代價就太大了。
而且,相比於任無休想要的宗主之位!這一塊宗令,的確更讓他們能夠接受一些。
所以,
他們全部沉默著,眼睜睜地看著任無休收下令牌。 此時的任無休,感受著他們的舉動,那嘴角不由泛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成了。
其實,楊雪瑩等人不知道,這一切,根本就是任無休對他們的算計。他故意在一開始,便說出了一個讓楊雪瑩等人無法接受的獎勵,然後再主動退而求其次,接受後面的獎勵。
這樣一來,雖然他後面的獎勵,也很好!但是,有了前面這宗主之位的對比,楊雪瑩等人也是不會再出語攔阻了。
可以說,任無休狡猾的很!
“父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便暫時告退,先下去休息了。”任無休收斂思緒,對著任南山道。
“嗯,去吧。記住,七天后便是第二輪比試,好好準備。”任南山點了點頭道。
“無休明白。”
任無休平靜的說了句,便是離開了此地。
而隨著他的離開,任南山望著他的背影,不由眸起波瀾的在心中呢喃道:“不知道為什麽,我怎麽總感覺,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對...”
“可是,究竟是哪裡呢?”
任南山想不出來!畢竟,他又怎麽會想到,任無休這小子,為了這所謂的獎勵,竟然把他這老子都給算計進去了。
這簡直是,妥妥的坑爹呐。
...
二天后,古院之中。
此時的任無休,正端坐於石桌旁,安靜地飲著茶,思索著自己的打算。
他喃喃道:“現在,我已經按計劃,得到了一塊宗令,成功的有了自己的勢力,接下去,便是時候,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想到這,他對著不遠處的寧柳道:“寧柳,董凌他還沒回來麽?”
由於,現在的雲景劍宗,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掌控於任晉軒的手中,所以,宗內的很多資源,他暫時都動不了,隻能到外面去尋購。
一個時辰前,任無休便派董凌去望南城的燕城藥館,尋購天浮水。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將幻靈草、融香根等物,準備齊全,只差天浮水,便可洗經伐脈,閉關修煉了。
“還沒有。”寧柳輕搖螓首道。
嘭嘭...
幾乎在她這話語吐出的同刻,那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任無休抬首望去,便是見得那,舞清兒帶著許嫣、桃兒二名婢女,走進了院子,來到他的面前。
“有事?”
舞清兒於他的身旁坐下,粉唇輕啟:“難道,沒事,便不能來看你麽。”
任無休聞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聽說,你第一輪比試,贏了。”舞清兒端坐好後,平靜道。
“嗯。”
“恭喜你。”
任無休聽得她這有些生硬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他邊替舞清兒倒著茶,邊道:“你不擅長虛假的一套,有什麽事,還是直說吧。”
的確,以舞清兒的脾性,是不擅長虛假的那一套。
所以,她聽得任無休這話,倒是也沒有矯情造作,直言道:“我想知道,比試之時,你是怎麽做到星陣融合的?”
面對她的問語,任無休識海之中,回想到了那天,他剛踏至戰圈裡的場景。
那時,任無休剛踏入星陣,靈魂深處一部分關於星陣的記憶,便是被觸動般,直接潮湧而出,融入了他的識海,提升了他的陣道造詣。
從而令得他,最終能夠布下星陣,並融陣對敵。
“任無休?”
舞清兒看得他愣神的模樣,喊了一聲。
任無休回過神來,平淡道:“抱歉,此事關乎我的一些秘密,我無法告訴你。”
其實,此事不僅僅是舞清兒來問過,那任南山在第一輪比試後,也悄悄來詢問過他。畢竟,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被有心之人盯上,或會有不小的麻煩。
不過對此,任無休心中早已有所抉擇。
所以,無論誰問,他都沒說。
“好,既是你的秘密,那我便不再多問。”舞清兒頗為乾脆的點了點螓首,絲毫沒有要過多糾纏的意思。
而後,她於納戒中,取出一份卷軸道:“我知道,你馬上便要進行第二輪比試了,所以,這份功法,你拿著好好修煉吧。”
任無休聞言看了眼她手中的卷軸,不由眼眸一閃:“元階高級星技,拂碑手!”
在他這一方世界,星訣和星技層次的劃分,是一樣的,由低到高都是:凡階、靈階、元階、地階,以及最後那傳聞中的天階。
而正常來說,能夠達至元階高級的星技,便已然是極為稀有的存在,是許多人所爭相追逐的。
甚至說,縱觀整個雲景劍宗,都取不出一兩篇元階高級星技。
“原本,這本星技,是我用來和你交換星陣融合法門的,現在,既然你不能說,那便直接送給你,省得我帶回去麻煩。”舞清兒看著那,有些出神的任無休,道。
麻煩?
任無休回過神,下意識道:“這東西放於納戒之中,不是挺方便的麽?哪裡麻煩?”
舞清兒黛眉一蹙:“我說麻煩,便是麻煩。你拿著,好好修煉,省得在比試時,輸的太慘,丟了我舞家的顏面。”
任無休淡笑著搖了搖頭,將卷軸推了回去:“倘若你是因為這,那收回去吧。比試我會贏,不會影響你們舞家的顏面。”
聽到這,那一旁的許嫣和桃兒有些急了,這姑爺怎麽那麽笨,難道這都沒看出來,這些其實都是我們家小姐找的借口麽?
她是真心想送他星技。
“行了,任無休,東西我既然送了,便不會收回,所以...”舞清兒嬌容浮現了一縷,不知是怒,還是羞的紅暈:“你拿著,當我還你那天的人情吧。”
那天?
任無休微微一愣,難道,她指的是三個月前,我和她私下見面的那天?
想到這,他忍不住便打算問問舞清兒,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畢竟,那天的事,他可是全忘了。
“嘭嘭...”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陡然傳了進來,任無休抬頭看去,便是見到一名身著甲胄,面容顯瘦的男子,急急於院子外,走來。
“董凌,何事那麽著急。”
董凌來到任無休的面前,直接跪身道:“屬下有罪,辜負了九少爺所托,沒能將天浮水購回。”
任無休不動聲色:“怎麽回事?”
董凌跪著道:“那燕城藥館的掌櫃,說沒有天浮水。”
沒有?
任無休微微一愣。
他可是清楚,這燕城藥館是望南城內,數一數二的大藥館,怎麽可能連天浮水這等東西,都沒有。
“究竟什麽情況。”任無休平靜道。
“屬下感覺,這燕城藥館,在針對我們。”
董凌道:“屬下去購買的時候, 那掌櫃一定說,沒有天浮水不說,他還向屬下推薦了,效果比天浮水要差很多的刻靈水...”
“最重要是的,那價格足足比平時,高出了數倍!”
任無休聞言眼眸直接一閃。
董凌看得他閉語未言的模樣,不由繼續道:“而且還有一事,屬下得向九少爺稟報。”
“說。”
“屬下在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夫人的貼身婢女、喬香姑娘,她在替五夫人抓藥的時候,遇到了被大夫人派去抓藥的婢女夏芷T...”
董凌道:“夏芷T非但掌摑了喬香姑娘,還故意與那掌櫃刁難於她,把她剛買好的,給五夫人治療寒症的藥,都撒了。”
哢嚓...
手中陡然用勁,任無休捏著那裂開的茶杯,眼眸微寒:“你是說,夏芷T和燕城藥館的人,非但打了喬香,還把她給母親抓的藥,都給毀了?”
“是的。”董凌道:“而且,他們似乎還故意不讓喬香姑娘離開藥館,讓她無法及時把藥帶回來。”
嘭...
聽到這,任無休終是忍不住將那手中茶杯,捏成了齏粉。
要知道,雲惜若有體寒之症,每隔幾年便會複發,必須用藥物克制,否則便會有性命之危。夏芷T這麽做,間接地就等於害了雲惜若的命。
“董凌,替我召集金麒衛!”任無休眼眸透散著寒光,道。
“九少爺,你這是要...?”董凌小心翼翼道。
面對他的問語,任無休緩緩起身,眼眸凶芒湧動的一字一頓道:“殺人,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