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醒醒!”
“或許我得找一盆水潑在他臉上。”
“如果這行為相對於異世界來說又是錯誤的怎麽辦……”
若有若無的聲音不時的傳來,以至於郝源根本找不回那飄然而去的睡意,他隻好盡力睜開雙眼,又迷茫地眨了眨,才在一片暗綠色的背景下成功聚焦。
這栗發大胸小圓臉的妹子,有點眼熟?
這精致的面容……唔……好像泡菜網遊用的CG裡經常出現這種cos成精靈的coser。
嘁,垃圾廣告真是無處不在。
昨晚應該關掉電腦再睡覺的……哈欠。
他又閉上了眼睛,準備重新捕獲那若有若無的睡意――這睡意,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見狀,女孩則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她第平生一次見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睡懶覺的!
睡懶覺還不算,被人叫醒了竟然還敢睡!
換成一般人早就被她丟出去剁成肉餡喂給豬吃了!
可這家夥……異世界人。
也是這次幾乎團滅偵查行動中唯一的收獲。
就這樣打死了帶回去,之後是不是不太好跟老爹交代啊?
她也沒糾結多久,乾脆利落的就在營地裡找到了一桶水。
‘嘩’
郝源頓時就清醒了。
這可是透心涼的感覺!
幾乎就已經心飛揚的郝源一下坐了起來,怒視著女孩,張口就道:“你誰……啊?”
“我不是在做夢?”
環顧著四周的帳篷,更遠處的空地,以及最遠處的密林。
郝源開始慌了。
實話說,他一直以為那經歷就是在做夢,甚至以為就像以前被牢記的那個夢一樣――冒險夢拐個彎變成了春夢又轉了個圈進入了靈異節奏,靈異劇情走到了一半掉了個頭就成了偵探夢――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得像是過山車一樣。
直到郝源醒過來才發現是自家的毛球――那條二哈在拆家!
還不時往他身上甩東西!
不是夢誰敢這麽大膽的舉劍砍人的?
暴民歸暴民,好歹人家也是人啊!
紛亂的記憶就像是拚圖一樣,自動重組。
隨著記憶逐漸清晰,郝源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最後,他也不管背後的泥土在水的作用下變成了泥濘,往後一趟就大聲發泄道:“去你大爺的穿越!”
片刻後,冷靜下來並且還換了一身衣服的郝源盤腿坐在女孩對面――倆人中間隔著口鍋,即便是鍋下的乾柴碰上了烈火,也沒能迅速將水燒開。
自覺地撕著面餅的郝源率先開口:“常若男,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麽回事嗎?這就是刷新?”
女孩卻是聳聳肩;“常若男是我,我不是常若男……”
郝源抬起頭,沒好氣的斜眼鄙視道:“行了,別玩這些文字遊戲了,你……”
他的眼睛逐漸瞪大:“……你這胸似乎不太對勁啊?”
比被刷新前要大個一倍啊!
“嗯?你們異世界人是會隨便對女孩子評頭論足的嗎?”
在女孩逐漸變得危險起來的眼神中,郝源自覺地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孟浪了……是我的眼睛摔了一跤,我代它像你道歉,請問你是?”
方思媛添著薪柴的同時作出了解釋:“我是方思媛,方家堡堡主方朝陽的嫡女,也是常若男……只可惜她的記憶正在飛快地消散。
” “什麽意思?”郝源停下了撕面餅的動作,抬起頭來困惑道:“我不太明白,我對於之前跟常若男相處的記憶尚且還歷歷在目,那應該不是一場夢。”
“你把它當成夢也沒差多少。”方思媛的目光突兀深邃,黝黑的瞳孔在此刻宛若黑洞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因為……那是記憶遺址,誤入其中的人將能體驗到遺址裡曾經發生的一件足以影響到世界碎片的大事件,隻有存活到最後一刻的人才能完好地脫離記憶遺址,但帶出來的記憶會迅速消失。我現在就快連你是異世界人都忘記了……”
郝源趁機問道:“什麽是世界碎片?”
他還不死心,想確認自己是否被刷新到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隻是失散了而已。
“世界碎片就是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啦……”緊接著,像是在警告郝源一樣,她撩起了被一陣妖風所吹亂的栗色發絲道;“不過嘛,趁著你之前在睡懶覺的時候,我把我還記得都給抄下來了,你可騙不了我。”
她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紙,略顯得意。
“我沒想騙你……我也打不過你。”郝源瞅了眼女孩腰間的長劍,灑脫的笑笑:“所以只希望你們方家能給我一口飯吃,我的腦袋還是挺聰明的,記帳、規劃之類需要動腦的事情都能勝任。”
發現女孩說的確實是實話,至少她那坦誠的態度與懸於腰間的長劍讓郝源相信了。
說完後,他顯得有些情緒低落。
常若男……僅僅隻是記憶嗎?
她的身影分明還鮮活在他腦海裡。
轉眼卻得知那隻是她的音容笑貌,郝源第一次感到了心痛的滋味――他也說不清為什麽難以呼吸,以至於會感到心痛。
總之,真的很難過。
“喂喂喂,你哭什麽啊?”方思媛有些驚異,除了二哥小時候被老娘揍哭之外,她就沒見過有哪個男子漢流過眼淚。
“啊?”郝源這才意識到了臉上有些涼涼的是什麽,他連忙將之抹掉,故作無事發生道:“可能是風帶了些沙子吹進了眼睛吧?你吃多少?我這都撕開倆個大餅了。”
為了表示自己還好,他特意擠出了微笑,隨後撕下一小塊硬的像是牛皮筋一樣有嚼勁的面餅進嘴裡,故作搞怪的模樣。
“噗……”下意識被逗樂的方思媛連忙收起笑容, 畢竟因為家裡也有個這樣的妹妹,她對於這種不坦率的行為相當不滿,把臉一板就道:“嘁,哭就哭了嘛,沒人笑話你,找什麽破借口,小孩子才信。倆張夠了,下鍋吧。”
看著鍋裡大大小小的面餅起伏不定,郝源又環視了周圍一圈,才找到了話題:“對了,你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當然不是。”給與了回答的方思暖一下就咬住了下唇,倆顆潔白的兔牙與近乎淡粉色且帶有些許光澤的薄唇組合在一起,相當的完美。
令人有種眩目之感。
方思媛自顧自的繼續道:“前些天,有一塊無人的世界碎片跟我們這塊撞上了,老爹帶人找到棱柱後,就讓我們兄妹幾個分頭帶人找新生的資源點。”
“我看到了這裡有座城市的遺址,就……不過你放心,帶隊進來前我可是有聽從老爹的囑咐,讓信使先跑回去報信的。”
“記憶遺址的一切經歷都如夢幻泡影,相對於現實來說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吃完這頓飯就有人來接我們回方家堡啦~”
方思暖是真的在灑脫的笑著:“是我害了大家,我會負責的。”
“對了,郝源。”
“嗯?”
“你聽說過奴隸嗎?”
“嗯,怎麽了?”
“你聽說過殉葬嗎?”
“當然,你想幹什麽?”
“方家嫡女缺個殉葬用的奴隸,我瞧著你就挺合適的,異世界人作為殉葬奴隸,哇喔……我會被載入史冊的!”
“你是哪門子的暴君才用得上奴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