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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叫我執政官》第48章 要適而可止
  郝源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他差點又被殺了,如果不是柯有月的反應足夠快的話……但事實上,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有些過於沉迷在她那羞怒的神情中了。

  或是七分羞澀、三分無措;或是七分無奈,三分嫌棄……

  郝源發現,方思媛每次被他逗弄後的不同反應,總是令他會得到極大的幸福與滿足感。

  簡直堪比吸貓了吧?

  下次要適度!

  將一碗碎牛肉粥一飲而盡,郝源接過柯有月遞過來的手帕抹了抹嘴,開始指出她的謬誤:“思媛……”

  “幹嘛!煩死了,我現在不想聽!”

  被乾脆利落的打斷了話語的郝源依然很有耐心:“複雜工序製作出來的器具難道不精美嗎?”

  “精心烹飪、反覆熬製的食物難道不好吃嗎?”

  “這不一樣,我說的那是做事的方法和態度,你說的這是吃的、用的、看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聽到郝源話語的方思媛給出了據理力爭的回答。

  郝源乾脆又招招手。

  方思媛頓時警惕道:“我不過去!”

  “……”郝源的笑容僵住了:“我的意思是把紙和筆給我。”

  作勢想將筆和本子拋過去的方思媛頓住了,她倒是也不吭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很快想到了辦法:“小月,你拿過去給他。”

  柯有月乖乖的完成了任務,重新回到方思媛身後的她才無奈道:“三小姐,其實夫妻之間親密點也沒……”

  方思媛瞪了瞪還在不明所以的郝源,又是氣道:“還沒成婚呢!而且你不知道這人就是想法設法的佔便宜嗎?”

  已經快速

  “雖然沒有具體的規定,但也有約定俗成——殺人償命,對吧?”在方思媛點頭後,他指著紙上的甲說道:“甲是個偷雞摸狗的混混,他殺了人,該死嗎?”

  “當然該死,舍生衛和濟衛都不會護著他。”方思媛給出了理所當然的回答。

  從她漫不經心的話語中發現她並沒有認真去思考的郝源乾脆的加快了進度:“被甲殺掉的乙卻已經殺掉了丙,丙是甲的親兄弟——那甲還該死嗎。”

  方思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果斷道:“還是該死!不管他因為什麽樣的原因選擇了殺人,非方家的人之外都無權隨意剝奪他人生命——只有我們可以。”

  對於這個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郝源只是笑了笑:“假如我把這個限定改成,誰都不允許剝奪他人的生命——只有觸犯了法律的人才可以被剝奪生命,而法律規定了殺人償命,這樣甲還該死嗎。”

  “這樣的法律就不能存在。”給出了回答的方思媛卻是以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瞅著他,還帶著特嘲諷的表情湊過來,吹了吹他腹部傷口上的黑糊糊,繼而感慨道:“很疼嗎?怎麽突然就疼得說起了胡話呢?”

  好吧……看來我需要換個方法說服她,這姑娘滿腦子的特權思維……法律必須出現,約束不了他們至少也要約束我自己,不然我可能也會被一起腐蝕。

  活成了先烈要打倒的舊社會統治者的模樣,豈不是愧對了自己接受的教育以及對國家對民族的自豪?

  帶著這樣的想法,郝源乾脆回到了方思媛一開始提出的問題:“好,那我們就先從那三個工匠說起?”

  “下一個,這個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你的不對!”方思媛顯然對那三個藐視方家的人毫無好感可言。

  她甚至少有擺出了雙手抱胸的姿態,對那三個工匠作出了點評:“如果不是你確實需要他們在工程局裡提供幫助,我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酒樓——背地裡談論我們也就算了,當著我的面也敢大放厥詞,這些人非常容易成為引起動亂的根源。”

  “沒問題,給他們先工作一段時間……你再根據他們的表現來下結論?”郝源苦笑道:“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都應該在合作中重新認識對方,所以……先聽我說?”

  “我不聽!”

  她甚至還很孩子氣的捂住了耳朵。

  郝源簡直要被氣樂了:“你確定?”

  捂著耳朵的方思媛這下連眼睛也閉上了。

  郝源瞅了眼自己的傷口,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看起來似乎還挺粘實的。

  希望這黑糊糊能跟漿糊似的糊住傷口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屏氣用力——連攬帶抱一氣呵成,在方思媛的驚呼聲中還是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喘了喘氣。

  疼得連汗都從額前滑落至唇邊了。

  “你真不想活了!”掙扎開的方思媛瞅了眼被她蹭掉的黑糊糊,依稀可見的傷口還在冒血,她卻是真的感到無奈:“你昨天不還是一幅怕死的樣子,今天……小月,王婆婆還沒熬製好膏藥?”

  柯有月搖搖頭,繼而轉身對不遠處候著的倆個侍女吩咐道:“去藥房看看王藥師的進度如何了。”

  看著方思媛手忙腳亂的從一旁的木箱子裡掏出了白布,郝源也顧不上疼痛帶來的困擾,強笑道:“嘿,這下……”

  “閉嘴!”

  她笨手笨腳地在柯有月的幫助下才把傷口給包扎起來,抹了抹汗才很認真的盯著郝源:“沒有下次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她似乎已經察覺到郝源的得寸進尺戰術了。

  然而郝源的本意也並沒有跟什麽戰術有關系, 他只是單純的感到有趣——當她認真起來的時候,他也隨之認真道:“當然,我保證——前提是你聽完我的理論再談談簡單和複雜的問題,行嗎?”

  方思媛將目光頭逐漸被鮮血所染紅的白布條上移開,搖頭道:“隨你,我現在真的生氣了。”

  她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表情無悲無喜。

  意識到似乎玩脫了的郝源隻好讓自己仿佛置身教師試講環節,閉上眼睛張口就道:“我並沒有將任何問題都複雜化,因為任何問題都有簡單的、有複雜的——但無論如何,界定簡單和複雜往往只看表面。”

  “在這裡,我提前將簡單和複雜作出一個界定,這個問題涉及的人越多,則越複雜,同時這個問題的影響范圍越大,也越複雜——反之亦然。”

  “在作出了界定後,我們先來看那三個工匠的問題——乍一眼看上去,這只是個簡單的問題——才涉及到三個人,影響范圍也不過是一個工程局三四百人而已。”

  “但他們隻目前方家只能找到還保留著非刻板頭腦的、有創造力的、有自我思考的工匠,他們這樣的思維就是下一代工匠最好的老師。”

  “這樣以來,這個問題還簡單嗎,還能簡單嗎?我將這個問題複雜化就是不打算在這方面犯錯,我必須要在接觸的過程中去觀察他們——即便是短時間觀察不了什麽,第一次見面時我總能收獲到點東西,比如說李月英最適合成為新工匠的師傅,而……”

  聽到這裡,早已經放下筆的方思媛不免好奇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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