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打蚊子,有必要嗎?就像是之前萬余騎兵追殺不到三十個,最後還只有兩個斬殺,有必要嗎?
鄭恩內心想著,很快鄭恩在內心給了自己肯定的答案:
有,太有必要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是殺人不眨眼的韃子,為了讓更多的漢家兒郎參與追殺韃子,別說是萬余騎追殺三十,別說是五六十門紅夷大炮轟炸不過三百韃子的守軍。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再擴大十倍的規模都可以,而且這也是一場實戰練兵,不僅鍛煉各級將領在大規模大軍團作戰時的協調與配合,也是鍛煉每一位士卒怎麽打大規模軍團戰。
畢竟作戰的規模擴大到幾萬幾十萬的時候,大部分的參戰士卒都是像如今一樣的在跑步,在站位,直到一方落敗,很多時候參戰的士卒甚至有一半沒接觸過敵軍,甚至有不少到戰鬥結束都沒見過敵軍的樣子。
如此以來,這樣誇大的行為,自然是有必要的。
所以,這跟自己要以巨多欺負人少,沒有任何關系,韃子雖然可恨,雖然個個都該殺,但我們鄭家軍是正規的部隊,是代表正義的軍隊,怎麽能以巨多欺負人少呢?
有也是迫不得已的例外。
恩,例外又要開始了。
“報~侯爺,南關的韃子開城往金州方向逃跑了!”
而自認為是君子的鄭恩點了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道:
“沒關系,那麽就接受南關吧!留下兩營步兵,一營修繕南關,一營修繕倚靠旅順口的星形城堡,余等幾營人馬隨我追擊!”
鄭恩領著超過七萬的步兵開始追擊,不是鄭恩不想統領騎兵追擊,而是……
七萬大軍並沒有追多久,就聽到了前方的廝殺聲。
話說牛錄章京在六輪炮轟,城牆跟個篩子似的出現了十幾處坍塌的時候,牛錄章京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崩潰,帶著麾下只剩下兩百五的將士,一人多馬,往金州開始逃了。
逃的時候就又接受了一輪的炮擊,話說策馬奔騰的狀態,你紅夷大炮實心彈,又不是散彈,你還炮擊一輪也不怕損耗了紅夷大炮的使用壽命,還有浪費珍貴的火藥。
五六十枚實心彈在八旗滿洲的逃跑隊伍裡跳躍,因為是高速行動的靶子,所以多數是射空了,只有不超過三枚實心彈稍微擦中了目標。
造成了兩個韃子傷亡,因為有一個擊中的是空馬。
牛錄章京是無力吐槽了,對方跟自己的仇恨就這麽大,不就是六次入關,不小心讓兩腳羊少了幾百上千萬嗎?
兩腳羊而已,上萬萬呢,不小心被八弄沒了幾百上千萬又算得了麽什麽,有必要這麽大的仇恨,還要如此不惜一切代價消滅自己這些八旗滿洲!真是可恨啊!
這邊牛錄章京還在無力吐槽,那邊萬余漢家騎兵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狹長如同海上橋梁的走廊上,萬余漢家騎兵往哪一鋪開,整個走廊已經是一點縫隙都沒有了。
“何必呢!何必要趕盡殺絕!我八旗滿洲又哪裡得罪你們了!殺你們最多的是八旗漢軍,八旗朝鮮,外藩蒙古,八旗蒙古,最後才是八旗滿洲。
你們為何又不放過我們!”
牛錄章京發出憋屈的呐喊,乍一聽還有些道理的樣子,不過這萬余漢家騎兵官職最大的雖然是甘輝,只是剛升參將沒多久的王曉卻策馬走到了前列。
這一次王曉沒有了當初無法無天加嬉皮笑臉的樣子,而是陰沉著臉,也不直接回答牛錄章京的問題,只是開口來了一句:
“給你一個機會鬥將,你贏了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你輸了,所有人投降!
如何?如此別說我趕盡殺絕,畢竟你們也沒將我一家一百余口殺絕。”
這下牛錄章京納悶了,看這漢將的樣子,應該是家中遭受過自家八旗軍的屠殺,怎麽哪支八旗軍在拿起屠刀的時候,還有沒殺絕的時候,這多不好啊!
不過不好歸不好,如今卻是個機會,眼前這個漢軍就念在當初八旗軍沒有將他一家殺絕,要給自己這個牛錄一個活路,這倒是要好好把握,同時感謝當初對這位漢軍將領提起屠刀時的同僚,感謝他沒有殺絕。
“好!鬥將即鬥將,我們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殺!”
說著,牛錄章京已經策馬殺出,揮舞著一手成名的掉刀,自問沒有幾個人,特別是漢人,是自己的對手。
看著這位一看就是文盲,像多數滿洲人一樣,腦袋只有肌肉的八旗滿洲牛錄章京,王曉慢慢的策馬前進,一手五眼銃背在後面,一位親信騎兵還在他後面背著視線搗鼓了一會,給了王曉一個完成的信號,王曉才開始策馬奔騰。
一聲歇斯底裡的呐喊:
“還我一家老小一百三十五口的命來!”
王曉這一聲如同杜鵑泣血的呐喊一出口,牛錄章京就知道要壞了,這哪是哪位同僚心慈手軟沒有趕盡殺絕啊,這是趕盡殺絕之後,遺漏了一口逃出了升天。
如果說這位是這支明軍的主帥,那麽這一路上不惜一切代價的攻擊,也解釋的通了。
就在王曉快接近牛錄章京的時候,一杆加長了引線的五眼銃對準了牛錄章京, 剛剛還想用掉刀大顯神威的牛錄章京臉都綠了。
用慣了五眼銃、三眼銃的王曉,早就算好了加長引線的燃燒時間,加上這一抬槍,引線是多是少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什麽時候射擊。
“銃~”
五眼銃遠超鳥銃的放銃聲,無比的響亮,二十步外的牛錄章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掉刀也扔了,因為他知道脖子中鉛彈,離死不遠了。
誰知這只是想開始,王曉並沒有因為這神乎其神的一銃,已經一擊必殺了還停止放統。
王曉策馬,拉近了相互間的距離,口中說了一句:
“作為感謝你們滿洲人沒有趕盡殺絕,我再送你一發。”
“銃~”
這一銃,是王曉對準了對方的命根子開的,哪怕有鐵裙擺的保護,這一枚鉛彈近距離下去,也是一個軟骨斷裂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