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為何還有余銀,那是因為銀子根本就藏在外面,一個不起眼的茅房,將裝滿米田共的缸搬開之後,就是定國公最後一個秘密銀窖。
銀子不下五萬兩,已經是極多了,能在各種酷刑下保住這最後的五萬兩,也是徐允禎表現的好,加那天劉宗敏剛剛抓到陳圓圓,心情好。
將徐允禎就地安置在這個茅房地下、通風情況良好的銀窖之後,鄭恩還給他留下了十人一年的糧食。
送了五個勾欄院的小姐,並說明另外四位小姐是聯名的四位侯爺的之後。
鄭恩離開這個啥都好,就是臭烘烘的銀窖,去找永康侯徐錫登、武安侯鄭之俊、定西侯蔣秉忠、定遠侯鄧文明去了。
四位侯爺聯名給徐允禎寫信,那是在鄭恩監督下的,內容倒也真心,也加入了天地會,但銀子根本沒給,鄭恩也沒提,這不,徐允禎被忽悠的帶了頭。
鄭恩又有了更大的說服力,叫四位乖乖的交出銀子。
當一公四侯的余銀到手,一箱箱的銀子,一個個蒙著布的銀冬瓜,入了擴寬的銀窖,鄭恩內心感歎,還是時下賺錢快呀!
幾天時間,二十萬兩入庫,這可是相當於幾天賺了後世的兩個億,看來“定個小目標,先賺一個億”被翻倍的完成了。
有了大把的銀子揮霍之後,又是在這最適合的環境,幾天時間,天地會與復仇軍發生了爆炸式人員擴張,直到四月初八。
這一天,鄭恩讓天地會新選的幾位會長貼身護衛中的一位,混出去了外城,密令鄭青狼變更天地會成員擴張的方式。
那就是選出一批可靠的復仇軍的軍官,讓這些軍官以個人的身份去發展獨立的、類似幫派的勢力,如此一來順軍查起來,也不容易查到天地會。
天地會已經有人落入順軍之手了,天地會也被順軍所知道,只是落入順軍之手的都是底層成員,根本無法向順軍透露什麽消息。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天地會的規模已經大的嚇人,以至於順軍更加不知道,只是將天地會當做普通的地痞幫派。
鄭青狼不在身邊,鄭恩也沒人可商量,可一人想問題,難免會有紕漏,以至於鄭恩找到了他的便宜師父。
教堂密室,鄭恩與李邦華對坐。
“師父,內城復仇軍已經擴張到了上千將士,天地會男丁也有將千余,外城光天地會男丁就發展到了兩萬人,可我還是有些擔心呀!
這臨時拚湊的烏合,再多,都不一定打得過順軍,就算僥幸殺出了北京,那也會在順軍騎兵的追擊下死傷慘重。
介時又是血流成河,能多些合格的軍官就好了。”
李邦華聽說天地會男丁超過兩萬的時候,眉頭跳了跳,很快又平靜的道:
“為師認識的合格軍官都介紹給你了,可你不敢去拜訪,這個我也沒辦法,倒是吳三桂投清引清虜入關的流言做的如何?
這可關系著順軍主力會不會因此調出,順軍主力不出,這北京我們就永遠的殺不出去。”
話說你介紹的合格軍官能去拜訪嗎?他們現在不是關在牢房,就是成了順軍新附軍官,拜訪他們還要命嗎?
想催自己早日找到皇子就明說嘛。
不過關於吳三桂投清,清虜入關的消息散播成果,鄭恩還是有把握的,畢竟這根本就不是流言,而是事實。
想必李自成根據這有板有眼的流言,派使者去暗查吳三桂有沒有勾結清虜,
很容易就能查出來了。 如果李自成能派斥候出關,打探滿洲的消息,那就更好了。
這一一對證了流言是真的,那到時候十萬清虜精銳加五萬精銳關寧軍,他李自成能不重視?能不精銳盡出去應戰?
哪怕是按照歷史軌跡,也不需要等幾天,北京順軍主力就會盡出。
如今是四月初八,歷史上,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的李自成,已經知道了吳三桂投清的消息,當天他就任命劉宗敏帶大軍前去平了戲弄他的吳三桂。
可劉宗敏還沒玩夠了,根本不聽呀,直到四月十三,李自成親率大軍前去征討吳三桂,劉宗敏才願意跟隨作戰。
現在李自成提前收到了消息,還能不早幾日出征?多做一些準備?
最起碼不會像歷史上那樣天真的認為,打敗吳三桂這一個敵人就行了吧!
鄭恩反正也不著急了,哪怕等到四月十三,也不過是多等幾天,四十多天的煎熬都過來了, 不差這幾天。
既然李邦華也找不出什麽紕漏,鄭恩也就打著哈哈,閑聊幾句就散了。
剛出密室,鄭渡迎了過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一位全身粗糙皮膚,滿手老繭,卻不黑的男子,按理說這種皮膚粗糙,滿手老繭的都是多是黝黑的苦力,而他卻沒有。
不待鄭恩,鄭恩已經像獻寶一樣開始介紹:“三弟,這位是王曉,是從滿洲逃過來的,在北京內城,手下有著幾十號兄弟,被抓往滿洲以前還中過秀才呢!”
“滿洲?難怪。”
難怪一看就是苦力,卻長得不黑,原來是因為來自於東北滿洲,滿洲氣候可不比中原,滿洲氣候更加寒冷,而且太陽也沒有那麽強烈。
可滿洲人怎麽逃到北京了,而且這裡可是最後基地,鄭渡帶他過來,未免太孟浪了。
“王曉?”
“屬下在,見過會長!”
“你是滿洲過來的?”
“是,在下本是北直隸一介書生,剛中秀才那年正遇後金第二次入關劫掠,在下整個家族一百三十五口,就此被劫入了滿洲,如今也有十個年頭了。
在下是崇禎十五年,清虜第五次入關劫掠時,以包衣炮灰的身份隨阿巴泰大軍入中原,也是那次在下趁機逃脫。”
對話間,這位王曉表現的輕描淡寫,但鄭恩感到了一個不好的事情。
“那王秀才家中?”
果然。
“家族一百三十五口,在被劫去的路上就死了幾十,到了滿洲更是每年都有死的,如今就剩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