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現代網絡鍵盤科學家們的不科學統計，往往一個人在獨處的時候他的智商是最高最在線的，然後如果他置身一群人當中，那麽大家的理智就會慢慢減少;大概一個群體每多一千人，那麽這群人的平均值智商就會下降10個數值。

因為群眾往往是盲目的，每個人貢獻出來一點點的意見乃至於情緒，匯聚到一起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所以這也是方熹越來越感歎的，公司越大，管理的任務就越重，小公司時候十個人的管理和一間大公司一千人的管理難度相比，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擴大了一百倍，而是人越多的時候，難度越是呈幾何式增長，並且最終都會有一個極限。

方熹還記起來自己上時空在大學的時候，看當時IBM財團的財報，一年的人員管理費用支出就用了2.7億美元，當時還是學生的自己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麽管人就得花這麽多錢。

現在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一片，方熹大概理解了:數千人的團隊，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憂愁，自己欲望以及自己的渴求，讓這麽些活生生的人一起朝一個目標努力，確保他們都是為自己辦事，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兒。

方老板在飛機上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覺，說來也是奇怪，在意大利半島休息的時候，每晚海風輕拂繁星滿天，方老板那時候不用忙工作不用應付咿呀，每天要做的僅僅是吃喝玩樂好好休息，但是那時候他每晚在卡薩米喬拉泰爾梅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結果在飛機上的時候，私人飛機上的床並算不上太舒適，但是方老板睡的格外的香甜，甚至中途在迪拜轉機的時候都渾然不覺。

這一趟旅途最終在北陽市畫上了句號，方老板出機艙的時候正對面就是自己的辦公樓，這讓他想起來自己當初還說過私人飛機正對著自己辦公室讓自己不舒服，當時想象的是假如自己乘個私人飛機去度假，結果回來第一站居然就是自己的辦公室，想想就心碎。

結果現在看著這個辦公室居然也生出了幾分懷念來，然後這份懷念在看到前來接機的陸婉淇陸濤以及小蘭之後，這份懷念就變成了滿腔的喜悅:

“哎呀，這也太客氣了，我回來沒必要都來迎接的，今天不上班的嗎?”

“上你個大頭鬼！”小蘭比較暴躁，直接跳臉方熹:“我都給老板你發郵件說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了，讓你別在迪拜玩兒，結果硬是讓全體人等了你半小時，現在大家都還在冰天雪地裡吹冷風呢！”

方熹一頭霧水的被小蘭揪住衣領子，這一副景象要是被有藝術天人瞧見，怕不是分分鍾創作一個類似於《景陽岡武松打虎圖》這樣的傳世名作出來。

方熹仰頭用余光瞟了一眼柯克爾身邊的秘書，好在她也比較懂事，立即上前解釋道:

“方總，我們在迪拜的時候飛機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檢修，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當時總部這邊發來通告確認您的到達時間，我們這邊沒有考慮太多，沒有對時間進行校準。”

方熹這才明白過來，伸出兩根手指敲了敲小蘭握住自己衣領的拳頭:“好了，別鬧了，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路，他們也不敢打擾我，所以我不知情。”

“真的?”小蘭還是比較乖的，先聲奪人更多的也是為了平息其他人心裡對方熹的不滿，因為大家在冰天雪地裡站了半個小時，換誰都不會開心。

“小蘭昨天有個提議，因為嘉年華還有不到一周就開始了，今年不同於去年，

你自己都說了今年是正式嘉年華的第一年，參與進來鴻翼人很多，於是小蘭建議做個動員大會調節一下大家的情緒。”旁邊的陸婉淇溫言解釋道:

“因為最近一個月以來場地逐漸修建完畢，大家上下班都能看到場地的一步步的變化，80%的員工梅每天情緒都越來越高漲，傾訴欲望變得極強，我和小蘭都覺得需要一個疏通的渠道，可能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這麽說方熹就懂了，一群人在一起，還大多數都是剛出校門一年的大學生。

這個群體活力無限精力過剩，方熹和鴻翼給予了他們很多，鴻翼也在一天天強大，在這種算得上是鴻翼自己節日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與有榮焉。

“帶路吧。”方熹沉聲道。

……

眼前烏泱泱的一片都是人頭，方熹看著這些年輕的面龐，看著這一張張即使寒風凜冽依然還等在這裡的面龐，說不感動是假的，而這個時候他也必須說點什麽。

“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方熹矮了下身子讓自己更靠近話筒，也更能看清楚這一張張面龐。

“首先應該要感謝尤永蘭總監，還是她的提議讓我有個機會和你們說一點掏心窩子的話。 ”

“其次當然還有陸婉淇總監，這個嘉年華全是她在一力主持，說實話，你們老板我也就會做遊戲了，其他的人員調度啊、經費預算啊、場地規劃啊這些東西，我一個都不懂，但是好在，看起來她做的很好，我很感謝。”

“再然後就是我們這次嘉年華這些冰雕師父，他們都是從東北遠道而來，雖說是拿錢辦事，但是我覺得這錢花的物有所值！而且也是他們給了我們這次嘉年華一個看起來非常良好的開場。說實話挺好的，我很感謝，我記得這個工程的兩個負責人，一個叫二毛一個叫順子，挺好，挺接地氣的名字，我喜歡。”

方熹也沒在站在台中央，而是站在演講台的側面，然後自己手裡拿著話筒，半倚靠在這個台子上以一個拉家常的放松姿態面對這個廣場上的數千人。

“總之呢，這次嘉年華比我預想的很多，設計的好，完成得好，甚至還有你們的精神面貌也比去年更好。”

“我知道去年在場的各位並不是所有人都去了海方市，甚至有些人還是今年剛進來的。”

“我不想像是那些資本家一樣跟你們說，進了鴻翼都是家人之類的。家人這個稱呼太親密，有時候甚至都不好談錢，像是綁架。”

“大家來這裡是實現夢想的，我也不吝嗇給錢，但是在這個供需關系之余，我希望你們能為這個鴻翼驕傲，因為這個基業這個成就，少不了你們敲的每一個代碼。”

“這個鴻翼，單靠我自己沒法完成，單靠你們也沒法完成，我們少不了彼此，這才是我喜歡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