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海棠雖然依舊是聖靈，但是她比起聖靈，更像是一個人。

換句話說，那便是她的人意大於天意。聖靈的成就依托與天地，按理論來說身為聖靈一族，他們的體內便是充滿了天意。

這也是在人族看來，聖靈一族，為何如此的冷酷。因為他們本身便是天地意志的代理者。

海棠是一位很特殊的聖靈，其中的原因有先天亦有後天。

先天的解釋比較困難，或許只有當初的西皇母明白，因為海棠便是由她帶回瑤池聖地。

後天的解釋就比較簡單，後世之中，瑤池諸多的長老與聖女，依依對其進行教導，甚至還用自身的血，去幫助海棠蛻變。

這些過程之中，本就是人意的凝聚。這種做法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卻經在長久。

歲月可以改變太多，到了最後狠人的那道天缺術便是，讓對方徹底的脫離了天地的掌控的最後一步。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海棠本身的特殊之上。

要不然很難產生如今這般的效果。

收回目光，狠人內視自己體內的小世界，道果囡囡已經消失很長的一段歲月了。

但是，那滴屬於仙帝的血液依舊存在，懸掛在小世界的天宇之上。

這滴血液之中有成為仙帝的一縷契機，不過這種契機僅僅只能作為參考，畢竟每一個到達這個境界的人的道路都不同。

學我者死。

這並不是威脅，而是告誡。

走別人的路，即使成為了仙帝，終究不是那條道路人的對手。

仙帝號稱古今無敵，可不是隨意說說的。

走別人的路成為仙帝，卻是會面對一位自己永遠無法戰勝的敵人，這樣的悲哀，即使成為了仙帝，那又有什麽用。

能成為仙帝之人，那個不是天之驕子，那個不是腳下萬枯骨之人?

讓這樣的人臣服根本就不可能，即使是天也不行！

隨後，狠人向葉凡傳音，告訴對方，七日之後，一同前往地府一趟。

很快，葉凡便是回應，無需七日，三日後便啟程。

對此，狠人沒有多少表示，對於她來說什麽時候出發都可以。

“當年得到的‘幽’子秘，除了石化的力量，在我的參透之下，衍生出許多的術法，其中更有針對地府這樣的存在，要是地府有什麽擁有威脅的存在，直接將地府直接打穿。”

狠人自語道，這樣的話要是換成其他人來說，或許會被人恥笑，但是狠人卻不一樣，她乃是一個無敵世間的女帝，擁有驚豔萬古的才情，不僅如此還身環祭祀音，還有那可以改變一切的外道真靈.....

這樣的話，從她的嘴中說出，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讓人信服。

兩日之後，葉凡拜訪仙宮之中。進入到深淵小世界之中。

剛一進入深淵小世界之裡，葉凡便是感受到了那濃鬱到無法想象的準仙帝法則，法則交織，不斷的在變化著。

他本能的覺得，這片天地有些特殊。

一步邁出，葉凡從天宇之上走來，來到了女帝盤坐的山峰之上。山巔之上，有一位盤坐的白衣女子，她黑發宛如星河般璀璨，白衣盛雪繚繞著混沌氣，隱藏在鬼臉面具的眼眸之中好似隱藏著數不盡的秘密。

在她身後，茫茫的雲海在翻騰，此情此景，那位白衣女子就好似畫卷之人。

“女帝。”葉凡輕喚了一聲後，便是與其對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平靜，無盡歲月過去，他們都成為了準仙帝，成為了同境之人。

狠人那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眸子緩緩的睜開，這一刻，

女帝給葉凡的感覺，就好似她緩緩的從畫卷之中走出。這是一種超脫的過程，本因無比的困難，如今卻輕易的出現在葉凡的面前。

“百萬年未見，宛如隔世。”葉凡下意識的說道。

對此，狠人點了點同，隱藏在鬼臉面具之下的朱唇微起。

“我觀這個時代，輪回路不顯，魂河隱秘，天帝葬坑不可見，唯有地府還存與世中。”

“女帝的意思是.......”

雖然葉凡未將話說完，但是明顯他已經理解了狠人的意思。

“地府隱沒世間，自亂古時代結束之後，便是密謀著許多的東西，或許無始自爆的原因也在其中。曾經我與他前往過鯤鵬巢，哪裡有一條路，通往了一個奇異的地方，可以看到過去與未來的投影。不同的人看到的東西，也會不同。哪怕是我也不知道當初無始看到了什麽。”

狠人緩緩說道，她很少一次性說怎麽多話。在葉凡的印象之中，女帝從來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

當初，狠人與無始進入鯤鵬巢之中， 狠人看到了曾經的那位女帝，踏過了生死橋，進入那終極地之中。

結合成為紅塵仙與成為仙王時，狠人便是可以斷定，對方進入終極地之後，活著出來了，並且還開始以這條時間長河基礎，布著局。

狠人離開後，無始卻未同行，他在鯤鵬巢停留了很長的一段歲月，並且在那段歲月之中成為了仙王。

“當初，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哪怕是我也無法阻止。”葉凡想到無始，微微一歎道。

“讓我看一下當初發生的那一幕。”狠人道。

“可以。”

葉凡單手從虛空之中一抓，一條時間長河出現，隨後長河蒸騰出朦朧的歲月霧靄，其中有一道人影緩緩的出現，那是一個偉岸的身影，站在那裡，歲月不留下一點痕跡，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英姿懾人，黑發濃密，眸光睿智，可洞穿一切，舉手投足，天地萬道為他而顫栗、哀鳴，他的風采舉世無雙。

那道身影便是無始，而無始身影之前還有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的頭鼎之上，懸浮著一口三足兩耳鼎，赫然便是葉凡。

“無始，你在幹什麽！”

時間長河之上，傳出屬於葉凡焦急的聲音，聲音之中蘊含著道力，回蕩在世間長河之中。

“葉凡，我看到了太多，花粉，黑血，沒有想到這條路上有那個變數，但是我卻是被蒙蔽了，這是最後一次。”

無始的話音，剛剛落下。

他的身軀，他的道開始快速的奔潰，他的一切都被那奔騰的時間長河吞沒，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