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築基丹。”築基管事說道。
齊治卻道,“築基丹我要,但事情不能這麽糊弄過去,萬劫堂的記錄上,必須是我完成三件任務,方才得到築基丹。”
築基管事一聽,臉色變了。
他的想法,正是用築基丹打發齊治,然後李十三的功勞,仍然算在溫少身上。
可惜,齊治偏偏不能忍受此事。
如果是普通的練氣弟子,能就此得到一顆築基丹,也就順勢答應了。
齊治卻不同,築基丹他多了去,唯獨這口氣受不得。
“你這小輩,怎麽好歹不分?”築基管事怒了。
“你可知道,這位溫某人是誰?”
“他是金丹真人的真傳弟子,比你我都高貴無數倍。”
“真轉弟子想要的東西,沒什麽得不到。”
“別說區區一件任務,他就是要你的身家性命,你也要乖乖奉上。”
“聽我一句勸,現在事情還沒鬧大,拿著築基丹走人,我不追究!”
築基管事說完這番話,傲然看著齊治,等待他回答。
經過這段時間對峙,築基管事可以確定,齊治是沒有跟腳的普通弟子。
真傳弟子普遍心高氣傲,收了委屈後,第一時間搬出身後的金丹真人。
齊治從剛才到現在,句句話離不開道理規矩,這般言行,隻可能是最底層的普通弟子。
真正的大人物,誰和你講規矩?
“這位管事,你口口聲聲真傳弟子,不如把他叫過來,大家當面談。”
築基管事臉色發青,這樣一來,他們為求討好溫少,不惜陷害齊治的舉動,算是徹底暴露出來。
現場氣氛死寂一片,弟子們呆呆望著,等待築基管事的反應。
突然,兩個不速之客,闖入萬劫堂中。
“素妹,我真不騙你!”
“我在萬劫堂領了三個最難的任務,就是為了奪取築基丹。”
說話之人,大家並不陌生,正是先前來過的溫少。
唯一區別是,先前溫少高高在上,言語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
但此刻,溫少語氣熱情,甚至帶著幾分恭維。
“你是真傳弟子,等到了境界,直接要築基丹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被稱作素妹的女子,語氣冷淡。
“我溫黃粱築基,要全靠自己,素妹你看著,我不比那些師兄們差!”
一男一女二人,同時走入萬劫堂。
“溫少”溫黃粱在前,身旁是一位容貌甚美的少女,正是他口中的素妹。
少女進入萬劫堂時,眾多弟子的目光,同時被吸引到他身上。
甚至連對峙的齊治和築基管事,也分出幾眼,看了看少女,
眾人心中,幾乎是同時喝道,“好美,真是仙子麗質、不惹凡塵!”
溫黃粱快步上前,看到在場唯一的築基管事,急衝衝道,“你給素妹說說,我是不是領取了三件難度最大的任務!”
築基管事恨不得當場昏過去,若是平時,他樂得給溫黃粱配合,討好眼前的絕美少女。
但現在,齊治就在旁邊,這件事情已經兜不住了。
齊治看出端倪,朝溫黃粱拱手,“這位溫師兄,實不相瞞,李十三的任務我早已接下。”
溫黃粱滿腦子在少女面前表現,齊治說的話,如同當頭一盆冷水。
“怎麽可能,你是什麽人,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齊治抱胸不語,冷冷看著築基管事。
溫黃粱情急之下,不顧平時氣度,衝到屏風前,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刪改痕跡。
“你叫蕭真靈?”
齊治點頭承認,“是我。”
溫黃粱冷靜下來,
“你先領取任務也沒什麽,誰能殺李十三才是真本事,我可以,你不行。”齊治注意到,少女站在旁邊,冷淡神情中,一抹笑意閃過。
“這個,蕭真靈方才,已經拿著李十三的首級和法器,前來銷帳了。”
萬劫堂中,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不知來自哪個弟子。
溫黃粱快瘋了,今天本想在佳人面前表現,如今卻連連出醜,還是在眾人面前。
“我不信!”
溫黃粱推開眾人,來到李十三的首級和法器前,查驗片刻,逃不出毛病。
齊治冷眼旁觀,和少女的目光在空中交錯,二人同時將頭轉開。
“是你殺的又如何?”
溫黃粱走到齊治面前,“你能殺李十三,這不算真本事,我若是擊敗你,證明也能滅殺李十三,不過是你搶先一步。”
“蕭真靈,我在此向你挑戰,若是你輸了,李十三的人頭,歸我所有。”
齊治冷靜發問,“如果我贏了?”
“沒有如果,你贏不了。”溫黃粱非常自信。
齊治搖搖頭,“這可不公平,我不答應。”
這時,少女走上前,手中亮出一枚令牌。
“這是悟道靜室十天的使用權限,作為此戰彩頭,你若是贏了,變歸你所有。”
少女看向齊治,“你如果得了築基丹,還要尋找寶地突破,相信沒什麽地方,比靈穴更好!”
左二峰是掌門所在的山峰,上面的靈穴品級最好。
悟道靜室,從靈穴引出靈脈,修煉效果最好。
以賀師兄的多年積蓄,只能租賃一天。
由此可見,少女手中的令牌,有多麽貴重。
齊治正要答應,卻聽到溫黃粱感動道,“素妹,你竟為了我……”
少女急忙打斷,“停,我只是想看一場公平的較量。”
萬劫堂的眾人,包括築基管事,心中暗道,怎麽可能公平?
溫黃粱是真傳弟子,平時受金丹真人悉心傳授,不管是功法法術,都是頂級層次,身上法器更是數不勝數。
許多築基修士,還在使用中等法器,但溫黃粱這樣的真傳弟子,已經是上等法器隨便用。
反觀齊治,卻是連身份都不敢暴露的普通弟子。
雙方差距太大,一旦交手,就是一面倒的碾壓局勢。
偏偏少女還以為,兩人能公平交手。
眾人眼見少女天真,卻不忍心出聲提醒。
片刻過後,齊治和溫黃粱二人,走到萬劫堂屋後的平地上。
萬劫堂的後方,乃是一處平地,平地盡頭是懸崖,四周山峰聳立。
溫黃粱望著齊治,獰笑道,“法術不長眼睛,待會兒我若是下手過重,可不要怪我。”
齊治點頭道,“巧了,我也想說這句話。”
“哼,拾人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