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疫王

　　阿蒙從鐵鏈中吸取了一些能量，看著自己手中流轉的純粹火光，說道:“這些鐵鏈啊，連通著我愚蠢的妹妹呢。在這之前，我得問你個問題，這次你不要再沉默了，不然我就不想繼續說了。”

　　“你問。”

　　“你有沒有感覺到，地獄缺了些什麽?”

　　馬爾杜克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的確有這種感覺，不過我還沒有確定，不知道這樣的感覺究竟準不準確。”

　　“你有這樣的感覺是對的。”阿蒙點點頭，說道:“地獄缺了很多規則。剛剛我說，地獄在和寒冰遺族一樣的處境的情況下，不考慮生育問題，卻有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正是因為缺了一些規則。”

　　“缺了什麽?”

　　“死亡，和疾病。”阿蒙淡淡地說道:“這兩個規則，都被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家夥給吸收了。”

　　阿蒙戳了戳奧巴頓柔軟的臉蛋，無奈道:“剛開始，她應該是低估了吸取規則的難度，這丫頭竟然兩個規則一起吸收了，一時控制不住，規則動蕩所帶來的劇烈洪流全部反饋到了這些‘鐵鏈’之中。”

　　“……”

　　“唉……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算了，老是提醒你我也很累……後來啊，地獄還為造成這個現象的這名未知存在取了一個名號，叫啥來著?好像叫，呃，叫啥?”

　　“叫‘疫病之王’，簡稱‘疫王’對吧?”

　　這次輪到阿蒙驚訝了，他微微睜大雙眸，奇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是在參戰嗎?我記得你們當時的對手好像非常棘手的樣子啊。”

　　“我參戰了，和我有關注地獄並不衝突吧?只是關注的力度小了很多而已，照你剛才說的，那場異變的源頭在地獄河底吧?我沒有世界調查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之後地獄的流言我也是有關注的。”

　　“好吧，這樣也說得通。”阿蒙點點頭，“不過地獄裡是有你的眼線嗎?你是怎麽對地獄這邊的情況這麽了解的?這流言在地獄雖然很廣，可是完全沒有傳播到迪蘭馬斯特啊！”

　　“這你不用關心。”馬爾杜克聳聳肩，無所謂地把這個話題揭過去了。

　　知道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阿蒙也就沒有繼續下去，他思考了一番，說道:“我反而更在意一件事，不怕和你說，地獄的規則不僅僅缺了‘死亡’和‘疾病’，還缺了另一個規則。”

　　“什麽?”

　　“毀滅！缺了‘毀滅’這個規則。可是無論我怎麽找，都無法找到這個規則究竟去了哪裡……好像自從地獄誕生沒多久，這個規則就已經與地獄脫離了。直到現在我都沒有任何頭緒。”

　　阿蒙頓了頓，說道:“不過我有一個人選，除了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合理的理由。”

　　“你是說，上面那位?”

　　“嗯。或者說，是他動的手腳，真正的承受者，或許是他的女兒也說不一定。”

　　“誰知道呢。”馬爾杜克站起身，走到一邊:“比起這個，我認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久違的來一場嗎?”

　　阿蒙走過馬爾杜克，在到他身邊時，輕聲說道:“換個地方吧，去虛空。你也不想傷害你的小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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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想到辦法了嗎?”黔南在為亞巴頓輸完血後，來到城主身邊。現在的城市少女們因為輸血過多，已經漸漸顯露出疲態了，雖然還可以再堅持相當一段時間，

可是找不出辦法終究不是個事。　　“有倒是有一個辦法。”城主眯著眼，嚴肅地說道:“我能感覺到地獄的能量循環陷入了混亂和暴動，這種情況下，地獄已經沒救了。為今之計，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眾人一驚，在城主說出這番話的同時，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城主所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麽了。

　　“為亞巴頓，換一個心髒。”

　　“恕我直言。”幾乎是話音剛落，一旁的阿裡曼就開口了:“吾主身上的力量太過強大了，這種情況下，也就地獄能夠契合吾主所蘊含的能量，換個心髒，我認為很可能會適得其反。不如修複地獄，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城主搖搖頭，已經掏出了女兒的心髒，開始著手了。

　　“你說得有道理，但你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地獄之所以能夠成為亞巴頓的心髒，的確是因為地獄本身就契合她體內的毀滅規則。可是除了契合之外，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去走。”

　　“是什麽路?”

　　城主笑了笑，一字一頓地說道:“比地獄更大，比地獄更強，比地獄更穩定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雲外神庭嗎?”阿裡曼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道，除了雲外神庭，他想不出還有什麽世界能夠在這些方面穩壓地獄一頭。

　　“可是，我認為雲外神庭不可能同意的。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可能。”

　　城主頭也不回，鄙夷道:“你怎麽會認為是雲外神庭?我可不想欠歐德和馬杜克人情。還有，這不是還有一個比雲外神庭更加適合的世界嗎?”

　　“等等！”沒等阿裡曼開口，一旁的雅典卻搶先開口了。

　　眾人中，的確是她最理智，也最聰慧。她是最先從固定的思維中脫出，想到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的。

　　“難道提督你說的是……迪蘭，馬斯特?”

　　城主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這也太……”

　　“這不難，你們只需要為我爭取一天時間，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城主淡淡地說道。

　　“可是，要是迪蘭馬斯特上的生靈知道了……”

　　“他們不會知道的。”城主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自信，在他心中，這些都稱不上是個問題。整個迪蘭馬斯特加起來，都沒有他女兒的一根手指重要。如果虛空更合適的話，他甚至一定會闖入虛空，想辦法把虛空變成亞巴頓的心髒。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露出了一個和亞巴頓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只要迪蘭馬斯特的意志自己同意了，就算他們知道了，那又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