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虛空中的談話(2)

　　虛空中，一處格格不入的大殿，三名劍拔弩張的人，相互之間隔著一條染血的的走道遙遙對視著。

　　“你就不怕我們會故技重施嗎?”那人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笑意，似是嘲笑，又似是調笑。好像根本不在乎城主弄出的這一出，也不在乎城主會突然和他動手。

　　雖然聽得十分不舒服，不過城主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狀，他也是笑了笑，說:“你大可以試一試，看看這次會不會像上次那樣。”

　　“那還是算了吧。”那人搖搖頭，“同樣的伎倆要是能在你身上使用兩次的話，或許我早就可以把你拉進我們的陣營了。”

　　“那是不可能的，一次，兩次，一萬次，兩萬次，我都不可能進入虛空的陣營。”

　　“還是因為你口中那讓人聽起來就想發笑的情感嗎?我很不理解，為什麽就區區那麽幾個人，就能讓你的一切野心，一切抱負都化為虛無?為了他們，你甚至可以放棄苦苦經營的一切，放棄唾手可得的力量……”

　　“你不懂。”城主歎了口氣，又說道:“固然，黔南，亞巴頓她們對我說的確是最主要的原因，不過即使沒有她們，我也是不可能如你想的那般的。”

　　“為什麽?”

　　“因為承諾。”

　　“笑話。”那人嗤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的就是承諾，如果是我……”

　　還沒說完，那人便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城主的身後，一爪直接抓向了依舊還沒有任何防備的城主的後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城主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間，就微微側身，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重重一扯，便將其手臂給生生扯下了對方的身體。

　　只見那人的手臂處不斷流淌著汩汩的黑色濃稠液體，就如同一尊融化的蠟像一般。

　　不過他並不在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夠從城主身上得手。幾乎是在手臂被城主往下扯的一瞬間，他另一隻手便拿著一把純粹的虛空能量類刀武器斬向了城主的脖子。

　　伸手，凝結武器，再斬向城主，這三個動作在她衝向城主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因此在斬向城主時，那把虛空能量凝結成的武器早已經成為了實體。

　　然而城主輕蔑一笑，就在同時消失在他的眼前。

　　攻擊，落空了。

　　“你太小看我了。”城主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他趕忙轉過身，卻正好中了城主的下懷。

　　“那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城主扼住對方的脖頸，卻是微微一愣。然而這一愣只是一瞬之間，就恢復了原狀。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城主瘋狂地大笑著:“告訴我，你隱藏在這層外皮底下的，是自卑嗎?”

　　對方沒有回應，仿佛死了一般死死盯著城主。

　　“切。”城主輕叱一聲，隨手將對方朝王座的方向甩去。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城主疑惑地問道。

　　“為什麽不殺了我?如果殺了我……”

　　“因為，還不到時候。”城主席地而坐，也不在意對方是自己的敵人，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需要虛空繼續存在一段時間，或者說，是你領導的虛空繼續存在一段時間。”

　　“我不明白。”

　　“或許吧。”城主抽出一根煙，又抽了起來:“虛空可不像你們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的敵人永遠是你。

”　　“為什麽?”

　　“呵。”城主吐出一口煙，笑道:“你的智慧很高，而且在你的領導下，虛空也的確在以一個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著。雖然虛空的環境注定了你們所謂的‘社會結構’永遠都將是階層式的社會結構，不過那已經很好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虛空在朝著文明的方向發展著，你知道嗎?就算是你死了，虛空大君也死了。那麽還會有第二個你，第二個虛空大君，到時候虛空的一切又會回歸最初的狀態。”

　　“……”對方沉默了。

　　“虛空是永恆不滅的，這點誰都無法否定。在此基礎之上，我希望虛空能夠有一名熟悉的首領，盡管這名首領用我們的話來說，也是一名‘千古名君’，不過這並不礙事。至少，比未知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

　　城主站起身，隨手彈開已經燃燒殆盡的煙頭，說道:“迪蘭馬斯特和虛空的戰爭，在我看來， 永遠不會停歇的。這是一個死局，因為虛空永恆不滅，他們無法毀滅虛空，也就代表著他們將要永遠面對虛空。”

　　“可是他們還是要掙扎，你知道嗎?這一點竟然讓我感覺到了該死的感動，這還真是……諷刺。”

　　城主走到大殿的門口，笑道:“算了，今天不知道怎麽的，和你說了這麽多。我先離開了，精神網絡的限制馬上就會解除了。”

　　“你……”那人伸了伸手，卻又緩緩地收了回去。下一秒，城主消失在大殿中的下一刹那，一切就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包括虛空的精神網絡。

　　然而，他卻聯系不上大漩渦了。

　　而風暴之眼的大漩渦這邊，虛空大君卻是滿臉凝重，帶有些許驚恐地看著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住的迪蘭馬斯特聯合軍。

　　他們是怎麽穿過那段無法地帶的?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毫發無損，就連船體都是剛剛下水時的模樣，就這麽穿過了虛空的第一道，也是最危險的防線。

　　他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一次大膽的嘗試。”奧弗博德心有余悸道。

　　“也就只有亞巴頓才能想出這樣的想法了。”塔耳也是笑道。

　　如果不是亞巴頓無意間的想法，他們的確還是需要穿過那個無法的混亂地帶，到時候在抵達風暴之眼，見到虛空軍團之前，就要承受好多不必要的損失了。

　　而亞巴頓的一個想法，卻是完美的規避了這段道路:

　　實實在在的藝高人膽大！

　　為什麽，不直接前往虛空，然後從它的傳送門中前往大漩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