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駭人的可能性

　　虛空入侵之初，每當提起虛空的大君時，人們總是不自覺感到一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本能的恐懼。

　　在他們眼中，虛空大君作為虛空中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怪物，最不濟也是有著三頭六臂這樣看上去怪異，但明顯十分不好惹的模樣。出場時也至少應該讓空間產生震蕩，規則發生紊亂……之類的。

　　然而現實卻是，虛空大君的出場還沒有亞巴頓來的聲勢浩大和華麗。他的外貌就是一道再普通不過的人形，和虛空的怪物一起衝上來後，若是不稍微仔細點鎖定他的位置，甚至還有可能隱藏在那片黑色的潮水之中。

　　就連無名島之戰那次的次君首領，也比他有氣勢得多。

　　馬爾杜克死死盯著虛空大君，注意力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著，一絲也沒有松懈。盡管虛空大君的模樣的確存在一些欺騙性，不過常年和在虛空戰場中與虛空打交道的他，可不會因此而輕視了這名其貌不揚的強者。

　　就算是亞巴頓，全力對上他也要花費好一些力氣。

　　“注意，不要和他對視。”馬爾杜克囑咐過冰王將這項禁忌傳遞給麾下的士兵們。虛空大君最強大的還是他的精神攻擊，要論其他，魔法比不過奧巴頓那不太常用的火焰和冰王的寒冰，肉體也和亞巴頓差了個十萬八千裡，就連為屬下上一些增益，也是比不上那條愛唱歌的人魚。

　　再說到底，他的精神攻擊和尤格薩麥斯一比，也就像在腦子裡嘮叨。

　　不過就算如此，他的危險也是最大的，絲毫放松不得。誰都比不上，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誰都能比一比。如果對象不是迪蘭馬斯特這些在某個領域已經超越了巔峰的怪物們，那麽他的實力也可以說是全面而又恐怖的。

　　“奇怪……”塔耳在另一個平台上，遠遠地瞭望著戰場的中心，那邊直到現在，也還是滔天的寒氣以及恐怖的雷電。

　　毫不誇張的說，他的每一次眨眼，虛空怪物就會有相當大的數量遭受湮滅。

　　然而就算是這樣，這些怪物依舊沒有絲毫後退的樣子……或者說，虛空的大君和那些強大的次君們，也是絲毫沒有退後的樣子。

　　是因為自知沒有退路，而準備殊死一搏嗎?

　　這麽想的確也沒錯，從邏輯上，戰略上，也都能解釋得通。

　　然而，塔耳卻是感覺在這之中，還是有一些不對勁。一定有什麽其他的目的隱藏在這如海嘯般瘋狂的攻勢之下，而這個目的，或許對這次戰爭來說，是致命的。

　　究竟是什麽目的呢?

　　塔耳眉頭緊蹙，不斷地思考著所有的可能性，思想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地運轉著。

　　他到底想做什麽?做什麽能夠讓虛空在絕境中求得一絲勝算呢?

　　另一邊，羅馬和伊斯坦布爾的降臨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出於對保護新城的考慮，這次降臨並不是如同之前一樣，虛影——凝實——虛影——凝實這樣的套路。而是先將整座城市的虛影全部勾勒完畢，然後再一口氣全部凝實完成降臨。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地規避戰爭的余波所帶來的損害。

　　“沒想到，在上面降臨城市還有這麽一出好戲。”羅馬依舊坐在那副巨大的椅子之上，面帶笑容地看著遠方那場殘酷而又絢爛的戰爭。

　　在她的思想之中，戰爭，也是一種別樣的藝術，別樣的美豔。無論是優勢，均勢，還是劣勢，都是一場為了生存，

拚搏得你死我活的戰鬥，當然，戰爭並不等同於屠殺，如果是後者，她是極端的厭惡和不齒。　　此時的她，就如同坐在競技場最中心，最頂端的那名皇帝，笑看競技場中雙方角鬥士的殊死搏殺，享受著生命奮鬥的震撼，以及生命消逝的快感。

　　這就是羅馬，文明和瘋狂並存的偉大城市，也是偉大的文明。

　　“塔耳，你能看到嗎?”羅馬依舊是那副不變的笑意，“虛空在下一盤大棋呢。算盤是不錯，要是能夠做到，也的確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就是太容易被發現了。”

　　說到這，羅馬和身邊的亞巴頓說道:“小亞巴頓啊，幫姐姐一個忙好嗎?只要你答應了，晚上姐姐和你說更多關於總督的事。”

　　“噢！”亞巴頓一聽到關於自己老爸的事，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你去和總督傳達一個消息和一段話，當然，也有你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

　　回到另一邊。

　　塔耳的眉頭越來越緊了，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發現隱藏在這之中陷阱。

　　無論怎麽想，他們這樣都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大漩渦的傳送門也不可能重新開啟，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在如此多的精銳，強者包圍的情況下，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一絲一毫勝利的可能性。

　　“沒有勝算，沒有勝算，那麽他們這麽做，如此瘋狂和奮不顧身，應該就是為了掩飾一些東西。”塔耳深思到，“那麽他們在掩飾的，究竟是什麽呢?”

　　他看了看四周，在尋找著什麽，“這麽看來，如果是要掩飾什麽的話，那麽他們肯定會在，也只有會在大漩渦上做手腳，可是現在看來，大漩渦也沒有什麽異狀。嘶……真是奇怪。大漩渦能為他們做些什麽嗎?”

　　“大漩渦，大漩渦……”塔耳沉吟著。

　　就在此時，自天上降下的一道驚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著被那道驚雷擊中的區域，心中也是不由得感慨雷電的可怕。

　　然後，那道雷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滲入了水中。

　　“啊！”塔耳看著之前的景象，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終於了虛空想要幹什麽了！

　　與此同時，亞巴頓也將羅馬的話傳達給了城主，然後就徑直回到了羅馬身邊。雖然有阿裡曼保護，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此時，精靈小哥西爾芙正站在奧巴頓旁邊，眼前的景象也讓他陷入了沉思。

　　本身作為魔法大師的他，赫然間想到了一個駭人的可能性。

　　然後，只見他火急火燎地下達了一個命令。

　　“停止！快停止！不要再使用魔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