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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未動》古墓奇遇
  佛曰:“一念離真,皆為妄想。”

  此時月亮高懸,天黑的不徹底。孟勉仁騎著一匹快馬趕在前,馬背上馱著李絕情,後面跟著同樣騎著馬的何禾。

  孟勉仁方才對付那些赤衣幫弟子身中了一刀,雖然沒有波及到髒腑,可單純的皮肉傷加之以馬的顛簸,孟勉仁騎著馬,隻感覺傷口被撕裂的越來越大了,身下的衣服也已被血染紅。他終於支撐不住,罵一句,停下馬。

  何禾見他停馬下來,卻不知道為何。卻見他撕下左臂的一條袖子,何禾這時才發現他背部傷口血流不止,急忙給他包扎,急切的道:“你也真是的,傷成這樣還不肯休息,你現在回去,我叫人上山去給你采那雪蓮。”孟勉仁搖搖頭,道:“我不礙事,這件事還是我親手去辦,我放心點。”說著,關切地看了看馬上的李絕情,待傷口包扎好,急忙翻身上馬。出發了,馬直逾箭速。何禾緊隨其後,可還是落後幾丈的距離。

  這一番波折,二人總算是上了昆侖山,天下起了雪。孟勉仁看著一望無際的昆侖山,歎道:“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祛毒雪蓮啊。”何禾道:“這雪蓮生長在昆侖山巔,一年隻開一朵,孟大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孟勉仁心想起昔日在李媽和夏逍遙面前許諾過的誓言,默然道:“如果絕情命遭不測,我又有何臉面再回中原?”不料何禾聽到這話卻是笑逐顏開,道:“那太好了,你去不了中原,就可以在這兒陪我一輩子了。”孟勉仁道:“禾兒,我已發過了誓,無論絕情病好還是壞,我總要帶你一起的。大不了,我舍棄這幫主之位,你和我一起去中原,我們做一對神仙眷侶。”何禾隻聽得心頭一熱。撲倒他懷裡。孟勉仁就這樣摟著何禾,二人良久無言。

  約莫過了小半柱香功夫,孟勉仁不得不輕輕抽回手,道:“我們該走了,我隻害怕絕情出什麽變故。”何禾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落寞。二人把馬留在山底,孟勉仁把李絕情背在背上。一步步的上去,留一串腳印在白雪裡。

  風寒氣冷,孟勉仁本就裸露著半隻胳膊,這上山的路更是難熬。孟勉仁直凍得滿臉通紅,何禾穿的一身長袍,還算一般,他見孟勉仁凍得不行,生怕他沒找到那祛毒雪蓮,自己反而凍壞身體。急忙脫下身上袍子,要向他身上披去,孟勉仁卻伸出手製止了她,輕聲道:“我不礙事的,我練過功夫,你穿上吧。”說罷將李絕情從背上輕輕的挪下來,他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何禾直看得滿臉通紅,轉過臉去,孟勉仁卻並不在意,隻是將衣服裹在李絕情身上,又把他放在背上,道:“我們走吧。”何禾在一旁,直是自責又慚愧。

  路途坎坷,天氣險惡,趕路是難如登天。走了約莫十幾裡路,何禾終於堅持不住了,腿上一軟,跪倒在白雪皚皚上,孟勉仁本來走到前頭,可他牽掛何禾,總會時不時的掉轉頭過來看一眼。這下看見她摔倒,急忙折返過扶她起來,道:“禾兒,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兒?”何禾看著肩頭臂膀上都是白雪的孟勉仁,怎麽好意思開口說“好”?她疼惜的摸著孟勉仁的臉,隻覺得在摸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她忍不住落下熱淚,道:“孟大哥,我好得很,你還好吧?”孟勉仁想笑一笑,可是臉已經要凍僵了,他急忙雙手抓了些雪糊在臉上,不一會兒黑黑的臉透出紅潤來,他笑著道:“我好得很,越走越精神呢!”何禾心下一熱,

抱住孟勉仁,隻感受到一股涼氣從頭襲到腳。  孟勉仁急道:“你幹什麽?!會凍壞你的!”說著要取開她環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雙臂。但何禾堅決無比,她道:“孟大哥,你為絕情兄弟受這罪,我為你分擔!”孟勉仁大受感動,他也不再說話,隻覺得一股股熱意從那溫香玉軟的嬌軀裡傳來,不僅暖身更是暖心。他突然渾身發燙,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來。何禾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面色嬌紅,一對媚眼看向孟勉仁的臉,此時風雪連天,二人卻是情欲似火。孟勉仁看著何禾那嬌豔欲滴的臉,再也按耐不住,將她橫抱在雙臂上,低頭向那櫻桃玉唇吻去...

  何禾隻緊閉雙眼,承受著孟勉仁這粗糙又野蠻的親吻。她說不上來感覺,只知道自己是心甘情願讓他這麽做的。一時間被孟勉仁吻的骨頭酥軟,連這滿天飛雪也顧不得了。

  雪飄飄,情綿綿。二人就這樣吻著,似乎誰也不肯停下。孟勉仁不舍的將頭抬起,見她千嬌百媚,道:“禾兒...我終究還是破誓了。”何禾淺笑道:“你我雖然還沒有拜過堂,但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丈夫了,夫妻之間遲早要破掉這什麽誓的,怎麽?你難道耍無賴不想取我啊?”這句話前半段像是個溫柔賢惠的少婦所言,後半段卻完完全全的是出自少女之口了。孟勉仁也笑了起來,正欲說些什麽,無意間聽到李絕情呻吟了一下,於是歎一口氣。去扶何禾起身,道:“咱們走吧。”何禾心有遺憾,在她心裡,孟勉仁似乎應該多說幾句話,可他沒有。

  三人冒雪前行,突然發現一堆被雪覆蓋的土包映入眼簾,孟勉仁道:“禾兒,那前面是什麽?”何禾湊近看了幾眼,道:“興許是亂葬崗吧。”孟勉仁不禁啞然失笑,道:“這昆侖山危難險阻,根本住不得人。哪還會有人把墳墓選在這兒?”何禾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向前多走了幾步,這次她回來,臉上卻帶著肯定的神色,她道:“孟大哥,那的確是一片亂葬崗,江湖上不求活人結怨,隻怕死人尋仇,圖個心安,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孟勉仁卻爽朗的笑起來,道:“禾兒,我外號‘黑無常’,我隻擔心那些小鬼找不到我頭上,你放心好了。”何禾點點頭。三人向前走去。

  到了這片亂葬崗,隻發現這裡仿佛另一個世界,不禁不冷,甚至還有一絲暖意。孟勉仁四處打量一下,發現幾張草席。伸手拿過來,道:“反正今天晚上是到不了了,所幸和這些孤魂野鬼睡一覺得了。”說著,將李絕情放在一旁,給二人各蓋一張草席,躺在地上道:“禾兒,你也快睡吧。”何禾咬著嘴唇道:“孟大哥...這是死者的東西,我們拿它總是不好的吧?”孟勉仁搖搖頭,道:“禾兒,他們用不著,我們用得著。再說了,我看這雪下的程度,隻怕我們再不和他們搶席子蓋,就要和他們睡一個地方了。你也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說罷,他一個翻身,睡了起來。

  何禾睡意全無,她做不到孟勉仁一樣的灑脫大膽,她四下來回踱步,突然發現一個和四周渾然不同的墳包,這座墳包是由石頭堆砌而成,前面還有一座大大的墓碑,上面刻著死者生前的墓志銘:

  “人不審武,武才誤人,文武一合,難企義德。”

  何禾睜大眼睛,這幾個刻在墓碑上的字筆力絕頂,顯是出自文武雙全的能人異士之手。她不由得伸出手在墓碑上輕輕撫摸,當摸到那個“合”字時,突然墳開始劇烈的晃動。何禾嚇了一跳,這巨大的聲響把孟勉仁也給吵醒了,他睜開眼,正欲看個一清二楚,突然,墓碑緩緩下降。在墓碑前一格的土地坍塌進去,露出一個階梯,是通入墳墓裡的,何禾見這樣子,隻道是死人複生,嚇得花容失色,孟勉仁雖然見多識廣,可也被眼前這景象嚇了一跳,他繞個彎子到階梯前,發現裡面通道裡燃著火把,是一條羊腸小徑。孟勉仁鼓起勇氣,道:“禾兒,你在外面看著絕情,我先去探一探。”何禾急忙拉住他的手,道:“不行,萬一裡面有機關,你怎麽辦?我怎麽辦?”孟勉仁笑著勾了一下何禾的下巴,道:“那你隻能做個小寡婦咯。”何禾似有怒容,嬌嗔道:“你真是沒個正形,你不許去!”

  孟勉仁笑著道:“如果我偏要去呢?”何禾漲紅了臉,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孟勉仁拉過她的手,情真意切的道:“那我們就生老病死都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何禾低下頭去,道:“你總是說這些話來討我歡心。”隨即又笑著昂起頭,道:“我很開心!我們走吧!”說著,倒是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孟勉仁無奈的搖搖頭,心想:“我這一路上哪是照顧一個孩子啊。”緊隨她的腳步,跟在她背後。

  墓穴裡十分狹窄,一次隻能容一人先行,孟勉仁又是虎背熊腰,他跟在後面,隻覺得自己要被擠扁了。二人走了一段時間,發現還是見不到墓部,何禾本就是害怕這些神鬼古怪,這一來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也被耗盡了。她畏畏縮縮的道:“孟...孟大哥,咱們回去吧。”孟勉仁還曾想要再進去看看,但他見何禾面色驚恐,隻好答允下來。二人轉過去,這下變成了孟勉仁在前,何禾在後。走了一陣,孟勉仁突然嘟囔了一句:“奇怪。”何禾不明所以,問道:“怎麽了孟大哥?”

  孟勉仁疑惑的道:“我們進這墓穴,從開始到你說回頭,我一直在數我們走的步子,進來時,總共走了一百零八步,現在要出去,已經走了一百二十多步了。”

  何禾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她強顏歡笑道:“孟...大哥,你別嚇我了,會不會是你前後的步幅不對,或者你前面多數了幾步,後面少數了幾步?”孟勉仁略一思忖,道:“我也這麽想過,可再錯總不至於錯出十來步吧?這墓穴古怪得緊。”何禾心一急,就要暈將過去,她畢竟是個年輕姑娘,這節骨眼上哪能想孟勉仁這麽沉得住氣。孟勉仁見她不對,心想總得想個辦法脫身,可這墓穴縱橫交錯,他們隻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孟勉仁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要冷靜。他環顧一下四周,聽到後面的何禾低聲啜泣,便想先轉移她的注意力,否則她這般沉溺,別說要找什麽祛毒雪蓮,他二人命也不保。便故意提高聲調,用一種輕松的語氣道:“禾兒,今天咱們如果出不去了,就在這兒配個冥婚吧。”

  孟勉仁本就不擅長與和小姑娘打交道,更不必說這種情況,縱使他生死看淡,卻也難保不受影響,他能說出幾句人話而不破口罵娘就已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要他甜言蜜語哄哄小姑娘,還不如求菩薩顯靈來得實際,果不其然,他這幾句“輕松愉快”的話一出來,何禾從小聲啜泣直接到淚如雨下。

  孟勉仁一下亂了陣腳,他忙道:“禾兒,你怎麽了?我哪裡又惹到你了?”何禾含淚道:“你不許這麽說,咱們一定會走出去的,我不配什麽冥婚。要和你正正經經的拜堂,給你生幾個肥肥白白的大胖小子。”孟勉仁一聽這句話也是大受觸動,伸出一根手指去勾了勾後面人兒的手指。輕聲道:“禾兒,我們一定得走出去,咱先四處看看,有什麽線索沒有。”

  他這句話倒是點醒了迷途中的何禾,二人轉頭一看,牆上竟然真的刻著些密密麻麻的字符,隻不過這墓穴底層裡星火黯淡。再加上二人起初下樓時粗心大意,竟然將這麽一條重要的線索視而不見,孟勉仁也轉過頭去,詳細看著:

  只見這牆壁上的字符像晦澀難懂的咒語,孟勉仁看了半天,仍然看不出頭緒,他輕歎一聲,道:“這字符我也識不得,罷了罷了。咱還是邁開步子先走他一走吧。”說著就要向前走去,突然,何禾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孟勉仁,道:“孟大哥,這些字,應該是蒙語,我爺爺曾經會教我識一些蒙古字。”孟勉仁心頭大喜,道:“禾兒,那趕快給咱們譯一下吧。”何禾看了片刻,遲疑道:“我也不確定對或錯,這些字裡面我隻識得這麽幾個意思:‘顛倒’、‘重新’、‘自由’。”

  何禾雖然認得這些字,可也隻能說上似是而非,孟勉仁又陷入了煩惱。突然,他靈機一動,急切的道:“禾兒,快點往那邊走。”手指著何禾身後。何禾不明所以,孟勉仁道:“這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你先去吧,走到一百零八步時停下。”眼下裡也隻能相信孟勉仁了,何禾向那邊走去。孟勉仁也調轉過頭,向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人很快就拉開了距離,何禾先走夠了一百零八步,她因為無事可做,也隻得看看牆上的文字,只見上面諸多詞語,何禾隻認得出什麽“孩子”、“希望”什麽的。當她把注意力轉到這上面不過一晌,突然聽到墓穴開始劇烈顫動,何禾不禁害怕起來,喊道:“孟大哥!你在哪!這兒好像要塌了!”話音剛落,手邊的石壁突然倒下,漏出向上的一列階梯。何禾大喜過望,喊道:“孟大哥!這兒有出口!”那邊傳來孟勉仁的聲音:“你先上去吧,我隨後就到!”

  這郎君雖然看著五大三粗,可也是粗中有細,這出口定是他想辦法搞出來的了。想著嫁了這麽一位文武雙全、情深意重的好兒郎。何禾心裡泛起一陣甜蜜,這樣想著,上了幾步,來到了地上,雖然隻是一會不見,可這一會,雪山上稀薄乾冷的空氣變得猶如珍寶一般。

  何禾在原地等一會,孟勉仁從另一頭跑來,原來這墓穴竟然有兩條出口,孟勉仁讓何禾重新回到撤退的地方,而他也回到了墓穴入口。欲出必進,原路複行。這樣一來就觸發了墓穴裡的顛倒機關。出口被打開了。二人生死重逢,此時猶為重視這一會兒。不過很快孟勉仁就反應過來不對,照理說自己那麽上去應該是能見到什麽的,突然他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氣血一陣翻湧:

  李絕情不見了!

  孟勉仁登時變得六神無主,不過好在這隻是一刻的事,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並隱約聽到動物的啼哭聲從墳包的另一頭傳來。孟勉仁道:“禾兒,咱們先過去看一眼,我有點擔心絕情。”何禾拉住他的手,二人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小跑過去。果然在那片墳包後看見了一片雪地,二人尋聲覓跡,果然在一塊巨石後看見了李絕情,他倚著石頭,膝上鎮著一隻通體雪白的母豹子,同時還在低聲嗚咽著。再仔細打量一下,發現豹子的腿骨上被布包裹上了,但細細一看。有一片暗紅的血汙。李絕情的袖子上少了一塊布,看來豹子的傷口是李絕情包扎的。但止不住豹子的傷口上鮮血汩汩流淌。

  見孟勉仁來了,李絕情忙抬起頭,帶著淚水道:“孟叔,它被捕獸夾夾傷了,我給它把夾子去了,給它做了包扎,可傷口上的血還是一直流,怎麽辦啊?”說到急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流淌。語境激烈處,臉色又變得鐵青,孟勉仁擔心他情緒激動,再讓蛇毒加劇。急忙安撫他道:“沒事,絕情。孟叔有辦法。”說著從衣袋裡掏出幾根飛鏢。孟勉仁一生自負,從來不肯使暗器,但這些飛鏢關鍵時刻卻又要另作他用。只見他將豹腿上的布解開,將一枚飛鏢在石頭上磨了又磨。接著左手抓住豹腿,右手拿起飛鏢,割去了豹子腿上壞死的肉。豹子疼的不住低聲吼叫。孟勉仁隨即又拿起飛鏢從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塊布。在豹腿上包扎好。過了一會兒,豹子果然可以站立起來了。只見它皮毛雪白,眼睛卻是藍色的。孟勉仁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豹子,豹子低聲嗚咽幾句,似乎是在表達謝意。接著一瘸一拐的遠了。

  孟勉仁望著豹子遠去的身影,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李絕情笑著道:“孟...孟叔,你...真好。”聲音一低,孟勉仁急忙將頭轉過去,只見李絕情頭微微垂下,孟勉仁急忙將手伸到李絕情人中處,直覺他呼吸微弱,已是命懸一線。何禾也表情凝重,二人交換一個眼神。意思分明是:“耽擱不得了。”孟勉仁隨即將李絕情背負在自己的背上。

  夜裡的昆侖山風雪連天,白色的山上走著兩個黑點,仿佛是這天在與人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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