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旗未動》誤打誤撞
(前言:謹以本篇贈與10月5日生日的故人)

 宇文一刀傷勢未愈,為衡權宜之計,眾人邊走邊歇,這樣做法益弊各半,好是節奏可以被隨心掌控,壞在趕路速度到底是慢了些。

 只是一路追兵從來不停,無論眾人走得快還是慢,是駐扎還是急襲。敵方依舊是遊擊圍剿輪番炮製,似厲鬼纏身,盡管敵軍派來的人物都是些三流角色,但時間一久眾人也身心俱疲,難免會有空子給鑽,時間久了,禦國軍人數銳減,只剩下叫得出名字的人了。

 祖卑榮原本是作為牢囚的,到後來戰力吃緊,加上他劍術本就高明,非常時期也無暇顧及他究竟是真心投誠還是敵營奸細,給他配上了武器。依舊讓他和金二龍共同走在隊伍的尾部,負責護衛田小娟的生命安全。

 眾人這一路上走來著實身心俱疲,眼下走出川地已遠,再過三五日想必就能回島上了。

 這日眾人露宿在一片草地上,這草地周邊樹高葉繁,是個絕妙無比的匿身之處,縱鳥鳴日曬,眾人依舊安然自得,在草地上安逸的盤腿而坐,拿出在前面城鎮買的清水乾糧,吃喝起來。

 祖卑榮心寄於回島已久,雙手捧著白面饃饃啃了幾口,覺食而無味,當下用紙將剩下的半個饅頭包了,搭話道:“鎖清秋不是去探路了嗎?怎麽還沒回來?”

 幫不愁臉上作出副應答的表情,可嘴裡喉裡卻全是塞滿了的饅頭,這一急就叫他喉頭堵咽,漲得臉紅脖粗,劇烈地咳嗽起來。

 愁不幫歎一口氣,伸手出去拍他的背,無奈地道:“你說你,又中吃飯又中說話的,一張嘴皮子顧得過來嗎?”

 幫不愁緩過神來,只見一咽,喉頭異物立刻向下降去消失不見。臉上血紅立刻消失不見,轉而又掛上了那副笑呵呵的臉道:“鎖清秋本領可比我們兄弟三個都高多了,她...”

 幫不愁這番話沒說完,就聽得不幫愁冷冷地道:“你要誇她就誇,願意貶自己就貶,別把我算上在內。”

 幫不愁吐吐舌頭,道:“應該不會有大礙的,再等她會兒吧。”說完這話,他抬起頭來,又望一眼於空中高懸著的太陽,見日光毒辣,不由得埋怨道:“這賊老天,哎!”便說著便拈著自己僧袍的一角,將自己脖頸上簌簌而落的汗水擦去。

 祖卑榮知道他和鎖清秋交情甚深,肯定是要比自己理解她多一點的,既然他都說了鎖清秋不會有事,那就當不會有事兒吧。

 這樣想想,動手要將那裝著饅頭的紙包塞進衣服裡,卻瞥見和自己相對而坐的宇文一刀手上也抓著個饅頭,只是面色凝重,饅頭卻完好無損,竟然是一口也未曾動過。

 祖卑榮心裡奇怪,試探著叫他一句道:“宇文一刀?”

 宇文一刀抬起頭來,發現祖卑榮在叫自己,臉上神情立時松弛下來,不自然地笑道:“啊,怎麽了嘛?”

 祖卑榮皺眉道:“不是,只是看你連饅頭也沒動幾口...你在想心事?”

 見他一語道破天機,宇文一刀也不好偽裝了,歎了口氣道:“不錯,清秋一去這麽久也不見回來的,我...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不幫愁看他一眼,有些訝異地問了一句:“哦?你這大老粗也會關心人了。”

 金二龍頭也不抬,只是一個勁兒地埋頭悶吃,卻也不是完全專注於此,聽見不幫愁說這話,暗暗好笑地想:“你這對萬事不聞不問的性子,也好意思叫別人大老粗麽?只怕是烏鴉一般黑。”

 宇文一刀道:“說來奇怪,平日裡清秋這樣出去辦事...我也沒這感覺,今天倒犯起女兒性子來,哎,八成是受了傷拖累的吧。”說完,他臉上掛著自嘲的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祖卑榮正好不願意再待下去,站起身提議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前面路上找找看看?”

 宇文一刀面露遲疑,道:“這...”

 不幫愁瞪了祖卑榮一眼,發話道:“鎖清秋只是去的時間久了點而已,不一定就是遭遇不測或是別的什麽,我們如果貿然行動,前腳剛走,後腳鎖清秋回來,豈不是再無碰頭之日?”

 他話說完,幫不愁和愁不幫交換個眼色,都覺得好奇,大哥居然第一次說起話來不胡攪蠻纏而且還頗為有理。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自己的大哥就這麽爭氣,二人剛抱有這種念頭不久,就見到他又開口道:

 “而且,此時此地,你居然還要慫恿我們去,這不是再把我們往火坑裡帶嗎?你究竟安得是何居心?”

 這種時刻本應講究什麽“全民皆兵,上下一心”,哪知不幫愁就聰明這一時,剛剛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馬上又變臉開始懷疑起祖卑榮的立場和動機來。

 祖卑榮氣得不輕,怒道:“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是麽?”

 不幫愁抬起頭看他一眼,冷冷道:“正是懷疑便了,怎麽,隻許你我行我素嗎?”

 宇文一刀本就因為鎖清秋的事正在煩惱,此時見他們吵起架來,當真是說不出的窩火,喝道:“且住了!”

 他外傷雖然沒好全,但是內力早已回轉,這一聲如獅吼虎嘯。將所有人都給震了一下,祖卑榮看他一眼,只能悻悻地坐回位子去,不幫愁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二人不再言語。

 宇文一刀歎了口氣,腔調恢復了以往平常,道:“二位,此時危在頃刻,這種風波還是不要再有。”

 說完這話,他抬起頭看看太陽,見光芒刺眼耀人,卻更感心灰意冷,道:“祖卑榮說的有道理,不幫愁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就在這兒再待上一段時間,之後見她到底來不來,如果一個時辰後仍不見她,大家夥便一齊出動去找,就這麽定了。”

 眾人默不作聲,宇文一刀目光依次從他們臉上掃視而過,點點頭道:“這很好,我就當你們都默許了。”話語甫畢,才抓起手上饅頭,送到嘴邊大嚼特嚼起來。

 ...

 過了一個時辰,日頭轉衰,清風徐徐,只聽得風吟鳥唱合作交響,不絕於耳。

 六人間氣氛卻相當的壓抑,以致於和這美好的背景相比起來顯得十分突兀,誰也不敢主動開口向宇文一刀提出發的事,只見他臉上表情十分難看,讓祖卑榮將原本打算出口的話也給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去。

 少頃,宇文一刀單手拄撐著地,終於站了起來,望著那條當時目送走愛人的土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邁開雙腿,毅然決然地走了下去,身後所有人也都站了起來:

 不幫愁雙眼再一次地綻放出殺氣,幫不愁則是拿出了蒲扇在手,愁不幫將手揣進兜裡,祖卑榮握緊了刀,金二龍...

 金二龍背上了田小娟。

 宇文一刀剛從草地上走到土路,卻瞧見不遠處一個模樣熟悉的女子微笑著搖手向自己走來,宇文一刀從來也沒感到過這股情感居然是如此的沸騰熱烈,當下再也顧不得旁人眼色,上前兩步就將鎖清秋輕松地抱了起來。

 鎖清秋臉上掛著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的笑,她身形雖算不得嬌小,但在宇文一刀這副身板的襯托下,就像一隻鶯鳥般歡脫自在。

 二人雖然本是夫妻,但宇文一刀一向是個悶油瓶,無論鎖清秋怎樣和他打情罵俏他也不管,為此鎖清秋沒老發過火,畢竟一個男人向女人求愛而不得,會有許多種原因,而一個女人向男人求愛而不得,大部分只是會因為女人容貌不怎麽樣。

 這次宇文一刀居然破天荒地主動將鎖清秋抱起,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又看見站在宇文一刀身後看得目瞪口呆的五人,臉色登時羞紅,嬌嗔笑道:“快把我放下來,人家都看著呢!”

 宇文一刀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當下有些窘迫,嘿嘿笑著將鎖清秋放了下來,二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不自在。

 鎖清秋雖然臉色通紅,可心裡卻是比吃了蜜也要甜,她雖然知道宇文一刀也喜歡自己,但是這時候見他真情流露,一改以往的冰山樣,心裡卻是有股說不出的感覺,美滋滋地想:“原來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只是不會說罷了。”

 祖卑榮故意咳嗽兩聲,這才開了口道:“宇文一刀,要不還是先問問路探得怎麽樣了?”

 宇文一刀道:“也是。”隨即就將臉轉過去,對準了鎖清秋,剛要開口說話,突然眉頭一皺,指著她道:“你就直接問她就行了,幹嘛還要我為你們傳話?”

 鎖清秋笑道:“沒事沒事,也無妨了,我就說了啊,前面路上沒什麽大礙,只是得過一處岡,過了這岡便好了。”

 不幫愁道:“這岡怎麽了?過不得麽?”

 鎖清秋面露難色,道:“也不是...只是這岡裡魚龍混雜,有不少地頭蛇,要過去不是件易事。”

 愁不幫拍手大笑道:“地頭蛇?什麽地頭蛇比得過咱們?走就是了,又有什麽好怕!”

 他這股無所畏懼的氣勢立刻蔓延開來,並且感染到了所有人,宇文一刀點頭道:“是,又有什麽樣的地頭蛇能不被咱們這樣的強龍壓了?走吧!”

 話音剛落,宇文一刀便邁開大步,絲毫無畏地走向前方,鬼見愁三人和祖卑榮忙不迭地跟上去,鎖清秋望著這群任性的男人遠去的背影,暗歎一口氣,卻又在轉眼間看到了在旁邊和自己並肩而站的金二龍,見他腳步不挪不動,仍是穩如磐石。不禁好笑地問一句:

 “你不上去麽?”

 金二龍顛顛身後背著的田小娟,愁眉苦臉地道:“我倒是想上去,我追的上嗎?”

 鎖清秋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

 一行人走了一路,半盞茶功夫後總算是到了地方,只見岡口由巨石堆砌而成,左右相鄰丘陵,左邊一塊高石上豎著一杆旗子,旗面是一席白布,上面繡著三個大字:

 青石岡。

 宇文一刀走到岡口,望著面前這幅情景,感慨地道:“這岡果真是怪,第一次見岡口立這麽杆面是白色的旗子,像吊靈似的,不瘮人麽?”

 鎖清秋道:“這就是我跟你之前說的了,這地方全是些草寇賊子,拿這旗子八成是揚威懾人的。”

 眾人圍繞著旗子又大作一番文章,邊笑著邊走,直到走進了岡裡,見岡外雖然荒蕪,可裡面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前不久便看見一杆青布幔子,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

 宇文一刀是個酒鬼,看見酒旗嗅著酒味兒就走不動道兒了,現在瞧見酒樓,憑著酒鬼的本性,即便沒聞著味兒也能猜出些來,食指當即大動不已,可他卻又絕不好意思表達。

 鎖清秋是宇文一刀的枕邊人,對他的了解比他自己還要多,瞧見他表情神采奕奕,便知道他是犯了酒癮,也自然明白他是礙於面子不好表達,便清清嗓子,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對眾人道:

 “我有些渴了,前面不遠有個酒館,咱們上去喝上一碗如何?”

 其實並非宇文一刀一人這樣盤算,所有人都幾乎這樣想,畢竟清水乾糧實在是沒有大魚大肉來得解饞和痛快,只是也都同樣不好開口,現在鎖清秋替宇文一刀這麽一問,卻也相當於變相地替他們也解了燃眉之急。

 眾人吆喝著走進了酒館,掀開帷幕一進來,卻又開始為剛才的決定而後悔:

 只見酒館裡面桌椅擺放雜亂無章。食客酒客也都放浪形骸,敞胸露懷者有之,放肆笑罵者亦有之,各個都帶著刀疤,一副凶神惡煞狀,個個汗氣淋漓、飲酒如水,酒館一旁堆壘著酒客喝剩或喝乾的酒壇,高逾數尺。

 小二穿一身藍色的衣服,端呈著菜肴的盤子,在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流中穿梭移動,雖然人數眾多,兩張桌子的間隔也非常之小,但腳下卻絲毫不打滑,端菜倒酒這此類工序完成的一氣呵成。

 “窺一斑而知全豹,處一隔而觀全局。”這句話放在別的地方或許有些出入,但在青石岡裡卻是十分的適用,眾人就算是在入岡之後對鎖清秋所言還有些許懷疑,也都在看到這酒館內部場景後將懷疑打消了。

 他們剛進到這酒館裡來,就好像有人撒了把啞喉嚨的藥一般,原本熱火朝天的酒館裡一下就變得悄然無聲,有不少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全部酒館裡的人,紛紛側頭來看,將那教人不舒服的目光當成兵器一樣,不斷地在他們臉上打量,仿佛這就是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一般。

 鎖清秋見這些人如豺狼似虎豹,兩隻眼睛色眯眯地在自己身上遊走,頓覺膈應又十分不舒服,下意識地挽緊了宇文一刀的胳膊。

 宇文一刀年輕時曾作過飛賊,和遊盜賊寇來攏很多,見到這幅樣子並不覺得如何害怕或恐懼,相反倒生出一股親切感來,任鎖清秋攙著自己,帶著她來到了角落的一張無人坐的桌子,見只有四個座位,便招呼過小二,想讓他再添四張座椅。

 叫了兩聲後,仍不見小二來,倒是旁邊一張桌子坐著的漢子粗聲粗氣地嚷了一句:

 “雛兒吧?第一次來青石岡,這規矩不懂?”

 他話音剛落,立刻就見一個人抱著一大壇子酒走了過來,放在桌子上,桌子也抖了三抖。

 宇文一刀覺得有趣,走過幾步,將那酒壇啟封,頓覺一股灼人濃厚的酒味兒飄了出來。

 宇文一刀來了興趣,將手放在壇口上,搖了搖手,細聞了幾下,道:“幾個意思?是要喝酒?”

 小二盤起胳膊,道:“咱們青石岡一向歡迎的是有血氣有膽量的好漢子,講究的是一人一座,喝一碗酒,佔一個座。”

 宇文一刀笑道:“不過是喝酒嗎,我來便是了!”當下抓起至那壇子給自己碗上斟上些酒,拿起那碗來仰頭咕嚕嚕一飲而盡,

 剛飲得一碗酒下肚, 宇文一刀旋即覺得丹田中火燒烈沛,熱氣騰而四散,渾身熱度迅速上升,心下一驚,忙運功壓製,須臾一過,熱氣便四散而空了。

 宇文一刀心想:“我道真是喝酒,原來在這兒測我內力來著,好!就讓你們看看!”他這樣盤算,將一個碗放下來,又提溜起一個碗,給自己倒了些酒,同樣喝了個盡。

 過去不久時間,宇文一刀連連喝下四大碗酒,同樣面不改色,氣定神閑。他內功底子深厚,將這四碗酒的熱力化了個乾乾淨淨。

 酒館裡人多聲雜,卻都在宇文一刀喝下這四碗酒後重歸寂靜,所有人都換上一副敬畏的表情,心想:“這酒就算是我們中武功最高的也不過喝個三碗就不能支撐,他連喝下四碗臉色卻連變也不變,真是奇人也!”

 宇文一刀喝了四碗酒,又舉了一個起來,卻覺得腦袋有些暈,站立不穩。暗暗罵道:“好烈的酒!”

 這時,鎖清秋卻從他手中拿過一碗,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笑道:“相公,這碗酒,便由奴家拜領好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